電影《紅樓夢》文辭清新，雅俗共賞，各場中的主要唱段幾乎全數成為經典名段傳唱至今，尤其“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一段更是家喻戶曉。電影首映後，上海36家電影院24小時連映，場場爆滿。王文娟的名字，當年正是隨著這部至今看來依然可算精雕細琢的作品，而家喻戶曉。
——題記
許多40後50後觀眾，一提起《紅樓夢》，首先想到的就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越劇電影，一提起林妹妹，首先想到的就是王文娟。
在舞臺上，王文娟到底唱了多少場《紅樓夢》，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了。
藉助《紅樓夢》，越劇唱響全國。《紅樓夢》成為了中國越劇史乃至戲劇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成為越劇舞臺上一座極難逾越的藝術高峰，也成為了中國戲曲寶庫中一筆寶貴財富。
越劇電影《紅樓夢》劇照
那時候，南方的小姑娘、俏媳婦個個都會哼幾句“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而聽不懂吳儂軟語的北方人則一隻眼盯著字幕，一隻眼盯著銀幕上漂亮得冒仙氣的“林妹妹”，就像今天的觀眾看好萊塢大片時目不暇接地邊看翻譯邊看女明星一樣。
她是一彎冷月照詩魂的林黛玉，她也是風流相國才女身的孟麗君，她還是一代女皇絕古今的武則天。那些年越劇十姐妹們在全國各地創建的越劇團，都離不開她一起揮灑的汗水。
在沒有互聯網甚至少有電視機的年代裡，她就已經成為不折不扣的全民女神了。
她的越劇生涯，見證了越劇近百年來的發展歷史，她給國人帶來了美的享受和心靈的愉悅。
《柳毅傳書》劇照
一群人心中永遠的榜樣
90高齡的王文娟有些“年輕得不像話”，用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形容也不為過。常年的舞臺生涯造就了她挺直的身板。即便是坐在靠背椅上，她也只坐前半截，腰線筆直。
這位影響了中國戲迷半個多世紀的“越劇皇后”，從未減弱對陪伴了她一生的越劇的熱情。她總說“自己是幸運的”——越劇110年的歷史，自己經歷了近80年。在許多學生的眼中，王文娟對藝術精益求精，非常執著。
單仰萍、王志萍、王文娟、徐玉蘭、錢惠麗
每次演出前，她三天不出門，連電話都不接。“揣摩人物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說林黛玉，我就會一遍一遍地看紅樓夢。她少時離家，又寄人籬下，許多經歷與我接近。”回憶起多年前的演出，她不禁情動於中。王文娟讀過的《紅樓夢》一書上，密密麻麻地用紅筆寫滿批註。
戲迷們都說王文娟是“性格演員”，演什麼像什麼。而在一個又一個角色獲得滿堂彩的背後，是王文娟對藝術的執著追求。
<table><tbody>從臺上到臺下，王文娟一直用親言親行，給她的眾多弟子們樹立著榜樣。縱使如今她們一個個成名成家，面對老師時，卻依然高山仰止。
王派弟子王志萍說，在學生們的眼裡，王文娟老師一向追求完美，那股一絲不苟、事必躬親的勁兒讓晚輩們佩服不已。
王派弟子單仰萍說，當年被王文娟老師扮演的林黛玉深深打動，於是暗下決心，此生誓結越劇緣，而老師發掘培養自己的知遇之恩，更是讓她感念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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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娟：青春有張不老的臉
九十高齡再登臺，我們看到的似乎依舊是那個步態輕盈、聲如鶯囀的美人。在後臺化妝間看著她作妝容整理——眼睛這裡再加一筆是不是會顯得更精神些？眉宇間輕染些許紅色是不是更年輕、更喜慶些？鬢角的髮絲要這樣彎，額前的留海得那樣梳……
專場演出的劇目大都是王文娟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演出過的，如今已經很少在舞臺上見到，像《晴雯之死》、《則天皇帝》等。而有的連唱段也基本失傳了，比如《紅娘叫門》、《哭塔》，都是這次特意整理出來的。還有徐王版的《樓臺會》。《樓臺會》是越劇《梁祝》中的著名段落，常見的有範（瑞娟）傅（全香）版、範（瑞娟）袁（雪芬）版，有些觀眾甚至不太清楚還有一個徐王版。
“千里共嬋娟”
看著當年的劇目被王派傳人們一一呈現，看著美麗依然的王文娟笑盈盈地登臺講述當年和徐玉蘭一起在戰火紛飛的朝鮮戰場山洞為志願軍演出時的趣聞，我們能最深地感悟到這位許多人心中永遠的女神究竟是怎樣的迷人。那是一種被時光沉澱下來的美，溫和卻依然明媚。
王文娟塑造的“林妹妹”已深入人心，直到今天，仍有不少戲迷、票友們親切地這麼叫她。想來似乎也只有這個角色，和她的氣質那麼契合。就這樣清清淨淨，帶著一代人最美的記憶，優雅地立在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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