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5 《大紅燈籠高高掛》:當女學生成為姨太太,道德綁架還是還原人性


《大紅燈籠高高掛》:當女學生成為姨太太,道德綁架還是還原人性

《大紅燈籠高高掛》電影海報

《大紅燈籠高高掛》是由張藝謀執導,於1991年上映的一部電影。影片講述了女學生頌蓮嫁入陳家之後,和幾個姨太太之間勾心鬥角、爭風吃醋,並最終被逼瘋的悲劇故事。在影片中,當頌蓮和三太太梅珊一同站在陳家大宅的高樓時,頌蓮自問自答道:“我就是不明白,在這個屋裡人算個什麼東西!”,“像狗、像貓、像耗子,什麼都像,就是不像人!”頌蓮輕描淡寫的語氣,讓那個肅殺的冬日顯得愈加冰冷。這種冰冷不單是天氣、更是人心。

《大紅燈籠高高掛》:當女學生成為姨太太,道德綁架還是還原人性

一說到《大紅燈籠高高掛》這部電影,我們首先會想到的詞是“封建禮教”、“女性所遭受的摧殘”、“男權社會對女性的迫害”等等這些。細細體會,如果把這些詞用到《雷雨》、《家春秋》這類以封建大家庭為背景的電影中,又有何不可?如果不提這些老生常談的詞語,《大紅燈籠高高掛》這部電影有何特別之處呢?

No.1還原“人”,而不定義“人”

影片的開頭便是頌蓮和繼母之間的對話,頌蓮答應繼母去給大戶人家做小老婆。她出奇平靜的語調彷彿是在訴說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繼母則是以諂媚的語氣、討好的口吻小心地詢問著。這一節的畫面是頌蓮的臉部特寫,沒有情緒的波瀾、沒有軟言儂語的退卻,卻始終是剛毅堅定,將頌蓮和繼母之間早已冷卻的親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大紅燈籠高高掛》:當女學生成為姨太太,道德綁架還是還原人性

頌蓮的特寫鏡頭

親情尚且如此,姨太太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則更令人心寒。面對陳老爺的荒淫無道、二太太的綿裡藏針、三太太的暗度陳倉,甚至還有丫鬟雁兒的攀龍附鳳,身處其中的頌蓮除了讓自己更狠更霸道別無他法。

無論是頌蓮與繼母之間,還是她與陳老爺、姨太太們之間,傳統意義上的母女之情、夫妻之情、姊妹之情都被無情地消解,人被擺放在一個利益場中。人對利益的追逐成為支撐整部電影的核心。然而導演張藝謀卻並沒有對這一命題進行道德綁架,也沒有對“人”的好壞、善惡進行定義,而僅僅是力求還原“人”,還原人與人之間的敵意與仇視、自我毀滅與相互摧殘。

No.2對女性問題的重新思考

在五四時期,中國的知識分子在西方女權主義思潮的影響下,積極在中國開展婦女解放運動,提倡男女平等,主張女子應該走出封建家庭、去學堂接受教育。頌蓮便是一位接受過教育的女性,她的女學生身份在影片開頭便已提到。但是,正是這樣一個走出封建家庭的女性,最終卻又被困入其中。

導演張藝謀在這裡探討的不僅僅是女性的地位問題,更是對女性與社會、家庭問題的重新思考。

三太太梅珊曾對頌蓮說道:“雖說你是個讀書的,我是個唱戲的,我們這種人都是一回事。”我們的固有理念認為受過教育的女性本應具有像張愛玲、蕭紅那般反抗封建家庭,要求平等自由的勇氣。但是作為“新女性”的頌蓮卻截然相反,她放棄了學業,嫁入大戶當上了姨太太。我們這裡並不是對頌蓮進行道德綁架,而是旨在說明這是當時社會的一種普遍現象。當我們把目光停留在張愛玲、蕭紅這樣頗具現代意識的女性身上時,我們是否忽視了像頌蓮這樣終究沒有從封建家庭中逃脫出的女性?

No.3冷得依舊的暖色調

在《大紅燈籠高高掛》中,張藝謀依然使用了大紅色作為主色調。但卻不像《紅高粱》那般,書寫生命力和野性的噴薄,而是表現了極致的冷。

《大紅燈籠高高掛》:當女學生成為姨太太,道德綁架還是還原人性

影片中的紅燈籠

色彩是影片中十分重要的視覺語言,也是導演意圖最為直觀的表達。在《大紅燈籠高高掛》裡,高掛在門頭的數十個紅燈籠、頌蓮的新嫁衣、梅珊精緻的戲服,都是鮮豔的大紅色。這些暖色調的使用,卻沒能抵過影片中的悲愴壓抑的主調。反而被主調吸收,愈發襯得陰冷。反色調的使用,讓整部影片獨具藝術的美感和張力。用張藝謀自己的話說:“《大紅燈籠高高掛》是第五代風格發揮到極致的一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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