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現代詩」父親的那些年(外二首)

「現代詩」父親的那些年(外二首)

「現代詩」父親的那些年(外二首)

父親的臉型,總是那麼瘦削,

父親的身板,總是那麼瘦小,

可父親在我的心中,

卻永遠像插在屋後山上的一面小旗,

成為我人生前行的標杆!

那些年,

雄雞尚未打鳴,親人們還在安睡,

父親,已然

揣著老面饃,舉著草火把,

朝著,數十里外的大山煤廠,

毅然前行!

當夜幕籠罩著大地的時候,

父親終於擔著一擔煤,

蹣跚著跨進了家裡最後一道門坎。

當鮮煤在地爐中化成火苗,

父親的疲憊,在火光中

一掃而光!

那一年,

一場社員大會,

如一陣和煦春風,吹掉了,

一頂戴在祖母頭上的“地主帽!

當公社領導宣佈摘帽決定的時候,

會場外的父親,早已淚流滿面!

因為這頂帽子,

父親的孩子們——

不能升學,不能參軍……

甚至不能採摘——

地裡的油菜葉!

那一年,

也是那一次社員大會,

幾十名社員代表和公社領導,

現場推舉決定將“生產隊長”的帽子,

戴向父親的頭上。

可,這頂帽子,

如同一座泰山,

壓得父親——喘不過氣來!

當父親被大家拉到

會場的時候,

父親,卻堅持不受!

詩歌父親

那一年,

洪水肆虐,

一段段河堤頃刻崩塌。

父親領著全隊社員,

冒著嚴寒,修堤築路。

一段時間裡,山上炮聲隆隆,號子嘹亮;

一段時間裡,河裡男抬女挑,人聲鼎沸;

一段時間裡,河堤日日長高,夜夜加長。

一段時間後,一長段河堤拔地而起!

在而後的三十年裡,

這段河堤,歷經風雨,

笑傲洪流!

那一年,

父親,率先在公社請來了農技員,

隊裡的大麻梨開始年年壓滿了枝頭;

那一年,

父親,率先在隊裡開通了照明電。

山上散戶人家的燈光,

如同天上的星星,亮進了

老家所有人的心裡。

那一年,

父親的白髮和家裡的白熾燈,

也一同亮了起來!

那些年,

父親每月都要請專人核算電費,

讓每戶人家的繳費清楚明白;

那些年,

隊裡有了《通川日報》,

父親要求我記好每月分發到了

哪些人家,

不能落下一家!

那些年,

父親多次向公社表達了退意,

可,社員不願意,領導不同意。

好不容易摘下隊長的帽子,

可,“副隊長”的帽子又被戴上;

好不容易摘下副隊長的帽子,

隊長的帽子又被戴上。

就這樣,

父親真正“退休”的時候,

已經年近古稀!

父親勤儉,謹慎的習慣,

父親孝善,公道的人格,

直接影響著我們的家風和家人,

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盞明燈,

照亮了我人生前行的

漫漫——

長路!

詩歌母親

母親,

以勤勞和擔當書寫著樸實的歌詞;

在苦樂年華中默然彈奏著低調的曲子;

母親的人生,

如詩如歌!

後屋的山路上,母親,

扛著鋤——喘著氣——

背上滿滿的一篼種子,雖壓彎了

母親的脊骨,卻挺拔著

母親的精神!

門前的稻田裡,母親,

戴著草帽——揮著鐮刀——

掌上的老繭與血泡,雖煎熬著

母親的皮肉,卻支撐著

母親的信念!

牆上的煤油燈下,母親,

戴著眼鏡——穿著針線——

厚實的棉布鞋底,雖消磨著

母親的夜晚,卻點亮著

母親的明天!

奶奶的屋簷下,母親,

揀著小菜——吹著火筒——

紅彤彤的柴火亮光,雖映紅了

母親的臉龐,卻掩飾不了

母親的皺顏!

母親,

以善良和孝親調節著人生坎坷的節奏;

在耄耋歲月裡折射著人性本真的光輝;

母親的人生,

如詩如歌!

肖時海,男,教科局幹部。


「現代詩」父親的那些年(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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