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午間,部分媒體賬號突然翻出張雲雷的某個相聲選段,在這個作品當中,張雲雷調侃稱,自己前段時間剛和張火丁一起洗澡,還給張火丁搓澡呢。而搭檔馬上接茬,張火丁可是一個女的。張雲雷接話稱:我搓背,給她推池子裡邊去了。
張火丁老師是國家一級演員,中國戲曲學院教授,文化部青聯委員,屬於程派京劇第三代傳人。張雲雷這次的相聲突然引發爭議,主要爭議點正在張火丁老師是一位女京劇演員,而張雲雷作為男相聲演員,說起和張火丁一起洗澡,多少有些低級笑料的意思。
早前,張雲雷在商演當中,拿唐山、玉樹和汶川地震民眾砸掛,曾引發爭議與廣泛批評。最終演出服務商受罰,張雲雷方面則在自己的媒體平臺上承認錯誤,並且公開道歉。顯然,地震砸掛,屬於大是大非上的問題,拿這個開玩笑並不妥帖。那麼,像拿張火丁老師砸掛,是否妥帖呢?
這其實應該看張雲雷和張火丁老師的個人私交如何了。拿單獨的個體砸掛,並不涉及大是大非,只要被砸掛的當事人沒有意見,則這段相聲作品,談不上太大問題。因此,這次爭議的焦點,還是要看張火丁老師的個人態度才行。
目前,雖然張雲雷砸掛女京劇前輩的話題,再次喜提熱搜,但是,截至目前,張火丁老師自己並未表態,吃瓜群眾跟著爭議砸掛是否過分,有些“不知道自己只是吃瓜群眾”的意思。對於這次的砸掛,張火丁老師的態度,也無外乎只有兩種。一種是賣個人情,說不過是晚輩的調侃,不追究了。第二種,則是批評一下這種調侃行為。
對於相聲創作而言,免不得拿朋友或者同行砸掛,而能拿誰砸掛,不能拿誰砸掛,其實門道很多。因為相聲本身是諷刺性的藝術行為,一個包袱使用不妥帖,便容易引起爭議。如果是歌頌型的,拿誰吹捧一下,估計被吹捧者都是高興的。但面對這種諷刺本身,好像擱在誰那,都不容易接受。因此,誠如郭德綱所言,被砸掛的,往往是自己人才行。
張雲雷這次,其實是砸掛了一下德雲社之外的前輩演員,而且這位京劇演員的知名度還很高,已經弟子眾多。跟人家洗澡,還給人家推水池子裡邊了,畢竟不好。但是,如果張雲雷和張火丁是私交很好的話,當事人不追究,也就無可厚非了。
當然,從藝術創作的層面而言,這個包袱的真正笑點在於,男相聲演員和女演員一起洗澡,似乎略顯低俗。而這類包袱,也是最容易製造笑點的。拿男女之事及其類似事件做包袱,曾經是引車賣漿者的重要笑點內容。很有一批喜劇娛樂,都是在這方面做文章的。
最近一些年,相聲圈的反三俗,其實反的就是繼續創作和表演這些包袱。謹從相聲包袱已經有的數量來論,若是砍掉此類三俗包袱,相聲能夠使喚的包袱形式,可能只剩下一半不到了。老一輩相聲演員的作品一度面對不好笑的問題,其實也是撇清這類包袱造成的必然結果。在優質包袱當中找笑點,是一件較為困難的工作。
央視春晚的喜劇撰稿人梁左先生,曾在自己的著作《笑忘書》裡邊回憶稱,參與央視春晚喜劇類作品的創作,是非常難的事情。主要原因,就是大量的低俗包袱不能用,要在優質包袱裡邊找內容。當然,梁左先生也表示,央視春晚的這點要求,也並不過分。
對於張雲雷這次的洗澡包袱,我個人的看法是:無傷大雅。如果當事人張火丁老師不介意的話,那就是無傷大雅的。相聲創作當中,有大量的素材元素,其實都是這類包袱。如果我們摒棄這類包袱,那麼真的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傳統包袱內容是不能用的。
對於這類問題,我個人的看法是,還是應該區別對待,要看這類相聲作品表演的舞臺才行。您比如說,公開的衛視和央視舞臺上,還是應該以乾淨的相聲包袱為上。而在小劇場裡邊,則可以適當放寬標準,類似的洗澡包袱,還是可以存在的為好。
這其實和電影分級制度是類似的。在較大的公開化的媒體平臺上,限制級的內容不能出現。而在可以限定觀眾入場年齡的影劇院裡邊,某些限制級的內容則可以出現。當然,我們目前是沒有電影和一些劇場表演內容的分級策略的。要實現分級,還需要很長一段路要走。但我總覺得,無論是電影分級,還是相聲等表演內容分級,都是未來可能出現的大趨勢。一旦分級,類似洗澡梗這樣的內容,只要當事人沒有意見,那這個包袱就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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