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為什麼是這部電影即將拿下奧斯卡?

第90屆奧斯卡即將在下週一頒獎,而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兩項最重獎項呼聲最高的便是《水形物語》。這部獲得2017年金獅獎的電影很有可能連莊金獅與奧斯卡。它究竟有何魅力?

为什么是这部电影即将拿下奥斯卡?

《水形物語》可與《潘神的迷宮》一起並列為陀螺最好的電影,擁有精巧的情節、巨大的解讀空間、抓人眼球的服道化、優美的攝影配樂和豐沛的情感力量。

對經典作品中程式的“戲仿”,仿出了《水》中所呈現的復古的思維包裝,而私密的情感則真正使其變得溫柔唯美。

從影片形式上,《水》在通過對三十至五十年代的歌舞片、五十年代的奇幻恐怖片、六十年代的史詩片和冷戰諜戰片等多個類型中的既有慣定程式進行類型戲仿(包括戲內人物以動作形式進行二度戲仿),從而獲得了一種怪異卻自洽的趣味。

這種迷影趣味和冷戰的時代背景、重塑神話的故事內核靠愛情童話的潤滑劑進行層次間微妙的堆疊,令情節中原有邏輯硬傷的結疤都顯得有趣且可以在陀螺的邏輯中得以自洽。沒人知曉這部電影中如此私密的,關於傷痛、恐懼與治癒的情感書寫來自於他怎樣的經歷,而這是使得《水》諸多表達成立的核心。

为什么是这部电影即将拿下奥斯卡?

毫無疑問的是,這是一部因衝突二元對立化而顯得看似情節框架簡單的作品,國內影迷也反覆在說這個故事是多麼單薄、無聊。

其實在我個人的電影觀念中,框架簡單或複雜都不意味著什麼,這隻能提供最表面化的故事直觀體驗(即“單薄而非厚重”)。況且,通過豐滿簡單框架中的葉脈、“從一片葉中見樹林”的創作方式正是近幾年奧斯卡的一個風向標,《月光男孩》與《水形物語》的成功都說明了這一點,非要冠上形容詞,我寧願寫“輕巧”。

陀螺在這部作品中設置瞭如《潘神的迷宮》般的大量符號細節來強調其現實意義的深廣莫測,使得《水》在主題處理上似水一樣千變萬化。

为什么是这部电影即将拿下奥斯卡?

當用看待童話故事中正派的思維去揣度人物的行為時,我們會發現這不僅是一個關於不被關注的底層邊緣人民“沉默抗爭”的故事(孤獨的啞女、被開除與排斥的同性戀者、只有無趣家庭生活的嘮叨的黑人大媽都以各自的方式維繫自我),亦或是亞馬遜流域神話中一個分支的“民間版討論(重塑一個更接近“上帝形象”的上帝本身)”。

它還在傳統的人物關係和影片主題中隱藏了“身份與宿命”(艾麗莎骨子裡的人魚基因,奇異的出身、預知下雨與最終長出魚腮的互文)、“身體與溝通”(手與嘴、聯結與呼吸以感官→感知的方式參與敘事)等更為複雜的設計。

为什么是这部电影即将拿下奥斯卡?

而更為隱藏的一個部分是,如何以看待童話故事中反派的思維去對影片進行解讀,邁克爾·珊農飾演的反派有著標準的童話式的反派人物所擁有的一切(出場方式、表演方式以及最終的結局),但通過解讀“水鴨色”一詞等諸多細節可知,他的罪惡卻源自於本能化的無知與恐懼,而這個反派的喻指則通過更多的支線人物與事件連成了一大片廣闊的社會體系與體制。

为什么是这部电影即将拿下奥斯卡?

這部作品真正所批判的東西,並非只是傳統意義上的“社會有聲/無聲的孤立—邊緣聯手反抗”,或者說,它本身並沒有那麼急切著去批判,這是自然而然帶出的。

它所要講的是,上述這一過程發生的必然,必然的背後,在孤獨中帶著濃厚的渴望來戰勝這個社會中無名的恐懼,哪怕是用沉默的方式。而這份似乎毫無邏輯卻又必然在瞬間產生的同類間的愛情會讓一切都溶在水的包圍之中,無處遁形、無以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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