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套包北邊一片山打狍子

讓我們一起傾聽親歷者的故事,感悟歷史中的人、人的歷史……

打狍子

有一天早上,朱馬倌下馬夜回到套包家中,對我們倆說,看到北邊遠處的山頭上有幾個黑影,可能是狍子,聽到此,我一下來了精神。在這一帶山裡,有狍子出沒,也不奇怪,打我們套包往西往北幾十裡都沒有人家,所以看到狍子也是常事。狍子與黃羊有所不同,樣子大小都差不多,但狍子的角有分叉,黃羊角不分叉,再有黃羊是大群出沒,一群至少是幾百只,而狍子是小群遊蕩,一般十幾只在一起。這些天除了輪流放馬群,要想串營子又嫌遠,所以閒的無事可做。吃過早飯,我背上發給我們民兵的半自動步槍,騎上馬向北邊山上走去,我想去碰碰運氣,看看那幾個狍子還在不在那邊。當年,給我們三個馬倌發了一支半自動步槍,子彈有四十發,這是戰備用的子彈。我們有時會揹著槍出去打獵,當然不會動用戰備子彈,我們有些自留子彈,是找兵團幹部淘換來的,不過運氣都不佳,還沒有打著過什麼獵物。

我們套包北邊是一片山,山不算高,坡度較緩,一直綿延到十里開外的朝布楞山。我邊走邊看,狍子跑到哪裡去了?我翻過一個大緩坡,看到北邊的五六百米外的一個山頭上有幾個動物的身影,這一帶除了我們的馬群,沒有其它畜群了,肯定是野物,估計就是朱馬倌早上看到的那幾只狍子了。這幾個狍子待的小山是個饅頭狀的山,為了不驚動它們,我勒緊馬韁繩放慢了速度,並改變了前進方向,我朝著山坡的右下方慢慢走去。狍子還在山頭上,沒有發現我,也沒有跑。走了約五百米,我來到山坡的右下方的山溝裡,此時由於山形的關係,山頭處坡度較大,現在我所處的位置早已看不到那幾只狍子了。我輕手輕腳地下了馬,把馬原地絆好,從肩上取下半自動步槍,雙手端槍,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向著山頭爬去。

我們不是老獵手,騎馬開槍打獵,沒有這種訓練,也沒有把握,所以此時徒步去打狍子最好。我邊走邊用雙眼在前方搜索,不敢大喘氣,越往上走,草越加高了起來,但是就是看不到狍子。大約用了十幾分鍾,我終於爬到了小山的頂部,也沒有發現狍子,我直起了腰,四下看,難道是狍子之前發現了我,從左邊先跑掉了。我正在那裡尋思是怎麼回事時,突然我眼前一亮,我看見,就在我站的地方前面二十幾米遠的草叢中,有十幾只狍子全都臥在高草中,只能看到它們的頭部,有幾隻還帶有分叉的犄角,是那幾只狍子。我十分激動,連忙舉起槍,再拉動槍栓,隨著拉槍栓的哐啷聲,狍子受到驚嚇,一下子全站了起來,在領頭的狍子的帶領下,向我右邊依次逃跑,邊跑邊跳。

沒有想到,這些狍子反應如此迅速,我左手託槍,右手食指準備扣動扳機,但我還沒有瞄準好,我的自留子彈太少了,我要有把握再開槍。我舉著槍隨著狍子的跳動在瞄準,第一隻狍子蹦著跳著跑掉了,我沒有把握,沒有開槍,第二隻狍子又從我的眼前跑掉了,我舉著槍跟著狍子的跑動,來回瞄著,眼看著一隻又一隻狍子在我的眼前跑掉了,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當還剩下三四隻狍子時,我的右眼通過準星看到了一隻蹦跳著的狍子身影,我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巨響,沒有狍子倒下,而是一隻又一隻,全都跑下了山頭右邊的陡坡了。狍子跑去的方向就是我剛剛爬上來的方向,狍子跑下陡坡,我站在那就看不見了。

我有些掃興,退下上了膛的子彈,揹著槍開始往坡下走,我準備回去了。當我走到山頭的陡坡邊,我看到那十幾只狍子已跑到幾百米外的山溝那邊。在近處的山溝裡,我的馬還在那裡。突然我發現在山溝的北邊,黃羊跑去的方向,有一隻狍子臥在雪地中,看來有希望了,可能是被打中了。我急忙向那狍子奔了過去,大約有兩百多米遠,在離這狍子還有幾十米遠時,這狍子又起身向遠處跑去,不過我看清楚了,雪地裡留下了血跡,是打中了。我又急忙向我的馬那兒跑,當我騎上馬,那狍子又在遠處趴下了,我策馬追了過去,狍子再次站了起來,但這回,沒有跑多遠,就栽倒了。那天,我終於打到了一隻狍子,回到套包家中,我們就做了頓狍子肉餡的包子,別有風味,我們三人都說比羊肉餡的好吃。

知青往事:套包北邊一片山打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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