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炒了兩個菜,一個胡蘿蔔絲,一個醋溜白菜,吃得是燒餅。
也許,我是真得老了,時常陷於回憶中去。
童年時,缺吃少穿,而我打開記憶的時候,卻時常是過去的記憶。眼前的情景時常就一晃而過。奇怪的是,過去好似並沒有傷害過我,反而時常歡欣,時常重複出現。
這二年,我很少說“饞”,想改善生活時,就是一直吃的包子餃子,飯店裡的大菜,還有外面加工的小菜,根本不想吃。
尤其在冬季,我最愛吃的是每天都不變樣的白菜豆腐。
從前,是不得不吃,現在是愛吃,而且越來越順口了。
現在,已經進了臘月門;過了臘月二十,各家各戶就會開始缷豆腐了,賣豆腐的老漢就會越來越忙,樂得合不上嘴,煙也不抽了,一直在嘴裡含著,已經滅火。
我曾經與一個賣豆腐的老漢交談過。
- 做到二十五,就不做了,過年了,我也歇歇。
- 正是好買賣的時候,散的太早。
- 掙不了幾個錢,基本上是瞎忙活。
- 一個豆腐能掙多少錢?
- 頂多40塊,一年也掙不到兩萬。
- 這個數,對老年人來說,不少了,年輕的農民工也不是都掙很多。
我和老漢拉了很長時間,不滿足裡藏著快樂。
我父母親在時,也是長年做豆腐。
他們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來,喝著濃茶混著盹,推磨子、過包、點豆腐、壓豆腐。
現在,先進多了,都用電磨子。
我一直懷念那種淡淡的滷水味道,最喜歡喝滷水點的豆腐腦。
每天早晨上班時喝一碗,很是滿足。
但是,弟弟妹妹們是不能喝的,只能等奶奶做熟了飯,喝地瓜玉米粥。時常都噘著嘴,也喝也嘟嚕。
現在,大魚大肉可以敞開吃了,卻又時常懷念起那時的老飯食。
老人們常說:人是個賤物,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罪。
依著我說:人的腦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留在記憶裡的很多東西很不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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