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許世友將軍夫人田普故居

早就聽說萊陽市沐浴店鎮西朱蘭村349號,是共和國開國上將許世友將軍夫人田普的故居。

盛夏季節的一天上午,我與丈夫一起慕名而來,尋覓那些輝煌而又神秘的歷史遺蹟。

西朱蘭村座落在老寨山下,古樸典雅,平和幽靜。盛夏時節,田野裡花紅葉綠,果實飄香,從碧綠樹林、田野裡不時傳出動聽的鳥鳴,襯托著古老村落的安靜和神秘。

探訪許世友將軍夫人田普故居


此時此刻,我懷著崇敬和期待的心情,在一條又一條的衚衕中走來走去,穿行於晦暗斑駁的老牆之間,我在感受著歲月沉澱的厚重的氣息,我在感受著鄉村古老淳樸的氣息,我在重走著我未曾謀面的一個女孩曾經走過的路,那時女孩的名字叫田明蘭。去尋找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生活的蹤跡,這本身就是這個夏日的午後很美好很神奇的一件事情。我和她因為同出生於萊陽這片熱土而有了這份因緣際會。

田普原名田明蘭,生於1924年,是膠東貧苦的農家女。7歲死了父親,和母親一起艱難度日。

1939年,八路軍第五支隊來到家鄉。年僅15歲的她,毅然報名參加紅軍,先在第五支隊被服廠當工人,後又在宣傳隊做演出宣傳。通過吳克華牽線搭橋,與時任膠東軍區司令員的許世友相識相愛。 1943年19歲的她在山東萬第大捷後,與許世友舉行婚禮。後來改名田普。在解放戰爭時期,一直是許世友的生活秘書。

田普作為一個農家姑娘,在沐浴店鎮西朱蘭村這座老宅,度過了她極其不平凡的青少年,她在這裡接受著大山、樹林、田野生活的風雨洗禮,人生也在飽經風霜中日臻成熟。

一邊思考著,一邊踏著先輩們踏過無數次的黝黑鄉土,我在碎石鋪就的、坎坷不平的一條條老街之間,在一座座牆壁斑駁、包漿灰暗的老屋間穿梭,用一顆探究的心,極力尋覓著歷史的軌跡,還原那一段普通而又不平凡的人生。

突然間,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座古老而又安靜,滄桑而又神秘的農家房屋。我湊上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藍色門牌上的數字:349號,這就是田普的故居。我帶著一種肅穆的心情凝神看去,黑瓦覆蓋的門樓下,在風吹雨淋中已經有些朽腐的木門上掛著一把鏽蝕的鎖。翠綠的生機偎依著歷經歲月滄桑的門扉,一種帶著尖尖小刺的藤蔓植物爬上了門扉,它們為這扇門與我隔開了一段距離,使我站在門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卻無法靠近它。安靜中我感受到了一種寂寞的氣息,光陰的長河似乎在我眼前湯湯流淌而過。我是多麼想走近前去,觸摸一下那生鏽的門環,輕輕叩打一下門扉,看一個鄉下清秀的小姑娘應聲過來開門。她從這座鄉下的門扉出發,走向了舊中國的炮火硝煙,走向了她與許世友將軍攜手同行的傳奇人生。可是,我知道,她始終是樸素的,保持著一個鄉下人的本分與淳樸。而這正符合許世友將軍後來給她改的名字“田普”的寓意。作為共和國開國將帥的夫人,她是閃耀的將星背後默默奉獻的女人,是無名英雄。

探訪許世友將軍夫人田普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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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正正石頭砌成的牆,嶙嶙的黑瓦覆蓋的屋頂,屋脊兩頭高高翹起的捲雲紋雕飾,這座經受了歲月風雨吹打的老屋端然而8,頑強與光陰進行著較量。院子裡不知名的樹的枝葉從高高的牆頭探出來,它在夏日陽光映照下的明麗的翠綠與房子的滿目滄桑互相映襯著,提醒著我時光的流逝。

衚衕口有兩位大媽在坐著乘涼。一個微胖,一個清瘦。我指著349號對她說:“我過來看看這老房子。”胖大媽說:“那是許世友丈母的老房兒。”我在她身旁的馬紮坐下,丈夫也墊著大媽遞過來的紙板在花壇旁的水泥臺上坐下,我們在這個鄉村安靜的午後聊著關於349號的那些過往的人和事。胖大媽說田普是她的叔伯姑姑,是她三爺爺的女兒。我試圖從胖大媽的口中探知田普遺留在歲月深處遺留在這個鄉村衚衕裡的軼聞舊事。今年八十四歲的胖大媽斷斷續續的講述給我幾個零星的片段。她說當年田普家共有五間房,後來賣給了兩家人,一家兩間,另一家三間。我們看到的是臨街兩間房的那一家。這家人如今都在外地生活。三間房的那家在北面蓋了新房,也搬出去了。她說田普的母親唐華珍老人當年是挽著簍子邊討飯邊從事地下革命工作的,胖大媽對我說:“地下黨人都是隨時準備殺身成仁的,他們腰裡常常彆著兩顆手榴彈。”後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田普的父親挑著擔子,兩頭兒各挑一個笸籮,一個盛著鋪蓋捲兒,一個盛著兒女,全家人一起闖關東去了。當他們能夠維持生計之後,他們回到了山東,在招遠的一個村子安了家。

據資料記載,田普是在招遠的五支隊被服廠的時候經人介紹認識許世友將軍並很快舉行了婚禮的。戰爭年代的愛情,別有一番味道。兩人的定情信物,是一雙擁軍鞋和一顆子彈頭。在收到田普親手做的“擁軍鞋”後,許世友贈送給心愛的姑娘一顆子彈頭。他說:“我一無所有,只有這顆小小的彈頭,送給你做紀念。這是萬源保衛戰時,敵人打進我肩膀裡的,我用刀尖劃破皮肉把它摳了出來。這麼多年,一直帶在身邊。”當時許世友帶領軍隊挺進膠東,在這裡生活戰鬥了十六年。他一生中曾經四次參加敢死隊,五次擔任敢死隊隊長,四次受重傷。他常說:“同志們,我是許世友,我來不太平,太平我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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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對我說:“你是不知道當年的生活有多麼艱難啊!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聽說敵人要進村了,扔了家門就往山裡跑啊!地顧不上種,沒有糧食吃啊,連地瓜幹也沒有啊,就吃樹上的樹葉,那時候樹上哪兒還有一片囫圇的樹葉呢!”大媽說樹上的樹葉都吃光之後,就連幹麥秸都能吃。把幹麥秸切碎,在鍋裡烘炒一番,放到小磨上磨成粉,盛到碗裡吃。“哪有法子下嚥啊!”大媽無限感慨。“好好記著啊,解放不忘共產黨,吃飯不忘毛主席!”大媽動了感情,眼角微微溼潤了。大媽說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話語。“毛主席活著是黨的好領導,死了是國家的神!”她反覆強調著這句話,臉上有了虔誠的表情。大媽的話是我在2019年的這個夏日的午後親耳聽到的。我在此用文字把這些話語真實的記錄下來。我的內心被大媽感動了,被她這份樸素然而真誠的感情打動。這是一個年逾八旬的鄉間老人自然流露的感情。“如今的日子多幸福啊,可惜我老了!”大媽的話語之間流露著幸福的滿足之感,也流露著深深的眷戀之情,我對大媽說:“您身體這麼好,好好活著,好好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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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大媽出村的時候,我們在村子南面的路邊又看到了來時看到的那條河,我相信這大地上的每一條河流都通向我們生命的古老的源頭。我想起了《詩經》裡的一首詩: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不過,這條河的兩岸不是青青蒼蒼的蒹葭,而是水蓼。彼時七月,水蓼正盛開著一穗穗粉色的花兒,一種溫馨浪漫的氣息在河邊盪漾著。

許世友與田普相伴一生,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他曾經非常深情地對田普說:“你是我終生的伴侶,我們來世還做伴侶。”

1985年,許世友將軍在南京去世。在許世友將軍離開這個世界32年之後,田普於2017年6月30日10時40分在北京逝世。

他們留給人間一段關於愛情的傳世佳話,更留給人間一段奇偉瑰麗的時光,這段時光和西朱蘭村的349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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