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貸,催生出真正的社會底層


說到社會底層,你腦海裡浮現出的畫面是什麼?

是貧病交加的農村低保戶?

是子女不孝的孤寡老人?

是啃著幹饅頭的建築工人?

還是八十高齡在寒風中掃地的環衛工人?

棟哥作為一名曾經的基層工作者,對於這些群體的經歷多少有些見怪不怪——甚至有些麻木了。但就在過去的2019年,棟哥通過對民間金融圈子的接觸後發現,網貸平臺的用戶中,存在這這個社會的另外一種絕望,亦或者說他們中的一大部分,才是社會真正的底層。

網貸,催生出真正的社會底層

網貸、高利貸的生存空間

掃黑除惡專項整治之前,一個行政區域內的金融體系大致可以分為四層:四大國有銀行>各級地方銀行>網貸平臺>私人高利貸。

總體來說客戶信用質量一級比一級利率一級比一級貸款審核一級比一級隨意壞賬率一級比一級催收手段一級比一級惡劣

淪落到向網貸平臺、私人高利貸的借款的“客戶”,基本上就不太具備履約能力(信用好的完全可以向正規銀行貸款)。

網貸,催生出真正的社會底層

那麼問題來了:

  • 網貸平臺、私人高利貸為什麼敢放款給這些信用極差的“客戶”呢?

以棟哥目前掌握的情況看,網貸平臺無視風險、肆意放款的底氣有三:

一是坑網絡投資人的錢,貸款收不回來損失的也是投資人的錢,這也是目前P2P大批量關停的原因。

二是暴力、軟暴力催收。這兩個領域有大批量學者、記者在追蹤,不在累述,這裡棟哥想追蹤的是另外一個領域:擔保人。

三是拉擔保人。

一方面,這些信用極差的客戶總歸是有一兩個“身世清白”的親朋好友的,網貸平臺、民間高利貸在貸款審核時,審核對象其實就是擔保人,也就是說在放貸的時候就打定主意,這筆貸款將來是要找擔保人追索的;更有甚者如某業務員所述:“貸款額度、利率高低,其實是看擔保人資質的,如果擔保人也是不像話的,就少貸一點,利息收高一點”。

另一方面,在催收過程中,網貸平臺、民間高利貸在暴力、茲擾催收過程中,會將追索對象擴大到客戶的家庭、朋友;或者要求客戶追加新的擔保人已達成“追索和解”,無形之中將更多人捲入高利貸。

多數情況下,這些客戶,以及受牽連的擔保人往往都有兩個標籤--徵信極差、法院黑名單。

網貸,催生出真正的社會底層

另一種社會底層

這個絕望的社會底層中,有欠賭債借高利貸的;有欠高利貸利滾利的;有剛從平臺貸款開了家小店,自己就因為坐牢而導致血本無歸的。

更多的情況是:一些小生意人為了歸還國有銀行的欠款而向網貸平臺、高利貸尋求“過橋資金”,而另一邊銀行在收回貸款後不再續貸——上橋容易下橋難,於是乎,風險就從國有銀行轉嫁到給網貸平臺、高利貸。

區別於大家關注的大學生網貸群體(或許還有家庭兜底),這個群體往往是低學歷,他們家庭經濟情況很糟糕、積蓄少、投資能力差、抗風險能力極低,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只要付得起每個月的利息,就敢去平臺借貸(本金怎麼歸還,他們是沒有規劃的)。

於是乎,他們或主動或被動的從國有銀行、地方銀行流向了第三級、第四級的網貸、高利貸。恰逢P2P金融“盛世”,貸出了原本不屬於他們的資本,然後消費、投資虧損、被利滾利,然後揹負鉅額債務,上黑名單。

這個鏈條上其實沒有人受益,哪怕是網貸、高利貸從業者,在這個週期的前期,他們或許可以憑藉高息暫時的夜夜笙歌、奔馳大G,但是當所有客戶都還不起錢的時候,那些從一級、二級金融機構流出的放貸本金怎麼續上?於是他們也作鳥獸散,而從業者的結局也只有——爛徵信、黑名單。

什麼叫絕望的底層?環衛工人工資低,但他們收入少——但至少願意還、有還款規劃。啃饅頭的建築工雖然生活條件差,但是可以攢錢回老家蓋房,或者有個上學的孩子--那是他堅持的希望。低保戶雖然貧困,但是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活下去--至少國家給了他這個希望。

而網貸鏈條裡,這些底層不僅沒有積蓄,而且身背鉅額債務,他們缺乏那些破產老闆所具備的東山再起的能力與人脈,他們再努力打工也填不完之前落下的虧空,對於爛徵信、黑名單,他們或許從一開始的無能為力,會演變成後續的麻木不仁。

值得注意的是,當前人民法院執行手段不斷豐富,執行力度日益雷霆。在這個背景之下,或許他們最終會被排除在徵信體系、金融體系、司法體系之外——形成黑市。

網貸,催生出真正的社會底層

有一位大佬跟棟哥講過一個“黃金橋法則”,也即“通往天堂的橋越狹窄,通往地獄的人就越多”,目前來看,這群絕望的社會底層通過“黃金橋”的難度太大了。

難到,他們可能已經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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