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離婚後,她仍對前夫心結難解:我流產那晚,你陪在別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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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焱無論如何也沒預料自己做壞事會被抓個正著。但到底是名利場上摸爬滾打的人,不光腦回路強大,關鍵時刻臉皮的厚度也是相當可觀。

他手裡還掐著她的手機。神色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後,抬手把它扔回了床上,用一種感嘆的語氣說道:“你倒是挺速度的!”

沈若初冷笑了一聲。

她也沒想到自己這麼速度。剛才和他說著說著忽然間就肚子疼。本來以為是晚上吃的剩菜沒熱,著涼了。結果進了衛生間發現是大姨媽來了。本來應該再過個四五天才是正日子的。大約是今天喝了酒的緣故,所以提前了。

於是趕緊出來找大姨夫,卻不想竟看見景焱站在床邊拿著自己的手機,在上面戳戳點點。

沈若初忽然想起了前段時間譚家輝被拉入黑名單的事,難道真是景焱做的?!

可這也太幼稚太沒品了吧!

沈若初看著他的目光裡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景焱,問你話呢,你偷看我手機做什麼?”

“我承認偷看了,但是我沒有翻。我只是嫌你聊天時的提示音太吵,想趁你不在偷偷把它調成震動。”

“嗤……”沈若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你偷偷調成震動我就不會再調回來?景焱,這麼弱智的理由也編的出,實在不是你的水平啊!”

景焱抿唇看著她,沒說話。

“說吧,你怎麼知道我手機屏幕解鎖圖案的?”

“你剛剛沒鎖屏幕就直接把手機扔下了。”

事實上,一開始的時候他是不想知道的。可沈若初的解鎖圖形實在是太簡單。他單是根據她手指划動的方向就已經知道答案,而且只一次就牢牢記住了。

那時候兩個人還沒結婚。

偏偏沈若初自作聰明地以為自己弄出來的東西有多高端,一個圖案用3年,從來就沒換過。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對視了足足有兩三分鐘。

當景焱發現沈若初眼中的陰冷和狐疑始終沒有絲毫動搖時,他率先開了口,用一種近乎求和的語氣對她說道:“若初,偷看你手機是我不對。但是那個聲音,真的太吵了。今天下午你哥明裡暗裡灌了我多少,你不是沒看見。我這會兒實在頭疼的不行。”

沈若初緩緩眯起了眸子,仍舊沒吭聲兒。

她想問問景焱……譚家輝是不是你從我手機裡來黑的?可話還不等出口,就感覺小肚子那裡一陣冰涼,絞著勁兒的墜痛。

哪裡還有心思管其它的。

沈若初急忙開了燈,從床頭櫃裡翻出片夜用型大姨夫,再一次一溜煙兒地奔去了衛生間。

景焱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其實有點兒擔心。可一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這種情況又不好跟進去。只好坐到床邊,默默地等她出來。

沈若初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力氣追究剛才的事情了。她現在就覺著渾身無力頭重腳輕,小肚子那裡像是揣了塊冰一樣,疼得根本不是自己的。

景焱見她滿頭大汗地彎著腰捂著肚子,立刻起身過去扶她,“若初,你感覺怎麼樣?”

沈若初虛弱地搖了搖頭,藉著他的力氣,踉踉蹌蹌地走到床邊,一頭就栽倒在上面。

“你又肚子疼了。”景焱也跟著坐到的她身邊,“最近是不是吃涼的東西了。”

他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下午。在律師事務所見到她時,也是這般毫無生氣地趴在前臺那裡。腳步的垃圾桶被她踢翻,散落了一地的零食口袋,還有冰淇淋外包裝。

景焱嘆了一聲,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責備,“沈若初,你就不會長點兒記性,特殊時期之前別吃涼的麼?三年前因為這事兒我送你進了次醫院,你怎麼就不記著!”說著,他一隻手撫上她額頭抹掉了上面的冷汗,一隻手覆到她肚子上。

也許是太過難受讓她的反應有些遲鈍。

景焱揉了幾下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往一邊躲。

“別亂動!”他輕按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揉按的力道略微加重。

“景焱……”沈若初像是呻吟一樣的聲音幽幽響起,傳進了他耳朵裡,“景焱,你揉的我難受。而且我倆……這樣兒……不太合適。”

他動作一頓。猶豫了幾秒鐘後,到底還是收回了手。

“我去給你煮碗薑湯吧。”說完起身離開了臥室。

關門聲響起,沈若初緩緩爬到床中央扯過被子矇住自己。然後蜷縮成一團,埋首到枕頭裡,忍不住淚流滿面。

其實她剛想說的是……景焱,你揉的我心裡難受。

還有,她最近沒吃涼的東西。她只是……只是那次小產之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痛經。尤其是到了冬天,就更嚴重。有時候很輕,咬牙忍忍就過去了。有時候嚴重,直接就痛過去了。

…………

景焱想當年也是個五穀不分的大少爺。

可自從那天父母雙亡,他輟學遠走美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哪裡還會有條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不想就此平庸,只能靠自己的雙手一切從頭開始。

所以對於他來說,煮碗薑湯真不算什麼有技術含量的活兒。

怕吵醒了睡覺的人,他特意放輕了手腳。

熟練地把生薑切成碎末兒放進鍋裡,跟著往裡加了兩勺紅糖。隨即隱約想起來沈若初似乎不喜歡姜的味道,又往裡多加了一勺。

差不多忙活完的時候,趕上沈行之起夜,來廚房找水喝。

他見景焱大半夜在自己家廚房忙活不由愣了愣,“你幹什麼呢?”

“若初肚子疼,我給她煮碗薑湯。”

“她肚子疼?!嚴重麼?”

“著涼了,還好。”

沈行之“哦”了一聲,猛地想起什麼,“你怎麼沒回去?!”

“喝多了,沒法兒開車。”

沈行之嘴角往上勾了勾,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上去特賤,“你可以叫司機來接你,賴在我們家不走算怎麼回事兒。”

怎麼這對兄妹都一個腔調兒!

景焱忍不住皺了下眉,沒再搭理沈行之。

自顧自地轉身關了瓦斯爐,把薑湯倒進小碗裡後又拿了只湯匙,繞過他離開了廚房。

等到景焱回到小臥室,沈若初已經已經睡了過去。

燈還開著。

被子被她嚴嚴實實裹在身上,只露了大半個腦袋出來。散落的頭髮遮著臉,看不清表情。本來就挺瘦的小身板兒蜷成一團縮在床邊,那樣子看上去有點兒滑稽,像是蟬蛹。

景焱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不擾她清夢。把手裡裝著的薑湯的小瓷碗放到床頭櫃上,關了燈,躺會了他的地鋪上。

…………

沈若初這一晚上睡得一點都不踏實,可卻又怎麼都醒不過來。

她一直在做夢。

夢見自己又回到了當年那場婚禮的現場。

藍天白雲下的小島景色優美。

景焱就站在紅毯的盡頭,她穿著白色的婚紗,挽著爸爸的臂彎,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她感覺到他牽過自己的手時,肌膚上傳來的熾熱的溫度。

她還聽見他用低沉的聲音重複著證婚人的念出的誓言,說他願意娶沈若初為妻,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她激動地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甚至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摟住了他的脖子。

可畫面在這個時候忽然變了。

冰冷漆黑的夜晚,寬敞宣軟的大床另一側是空的。

她伸手摸了摸毫無溫度的床鋪,忽然意識到他去美國了。而且有將近一個星期沒有和她聯繫過了。

心裡忽然有些發慌。她摩挲著拿出手機,播出了一串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號碼。

電話通了,一聲、兩聲……直到甜美機械的女聲響起,提示她無人接聽。

她摁下切斷鍵,忍不住又打了過去。還是無人接聽。

於是再撥。

這一次電話通了,那邊的人說了“喂”字。熟悉低沉的聲音劃過鼓膜,讓她想哭。

“景焱……”她期期艾艾地叫了他一聲,想和他抱怨為什麼這麼就不給她電話。

可張躍的卻忽然透過聽筒遠遠穿了過來,帶著驚慌和焦急,“景先生……”

下一秒,電話便掛斷了。

毫無徵兆,沒有半點交代。

滴滴的忙音一聲又一聲,聽得她滿心的難過和委屈。怎麼就那麼忙啊,忙的連和她說句話都不行麼?

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然後哭著哭著就又睡了過去。

在醒來時,小肚子一陣又一陣抽搐著疼痛著。她滿頭大汗,既難受又害怕,想要喊樓下的阿姨上來幫忙,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微弱。像是蚊子在哼哼。

疼痛越來越厲害,可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甚至連求救的力氣的都沒有,只能攥著身下的床單,咬牙隱忍著。不斷地自我安慰……撐到天亮,撐到天亮就好了……

可這個時候,內心深處卻似乎又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不能天亮,天亮了,她的孩子就沒了……

孩子?!

小肚子疼得要命,一股熱流跟著湧了出來。

沈若初驀地驚醒了。

天沒亮,屋子裡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不是別墅兩個人臥室,是她自己的家。

原來是一場夢。

她盯著天花板微微喘息了一陣兒。等到稍微好受一些後,正準備翻身再找片大姨夫去衛生間,床頭的燈卻被人摁亮了。

沈若初被嚇得一個激靈,隨即聽見景焱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若初,你剛剛哭什麼?”

“沒什麼。”她緩緩吁了口氣,澀啞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平靜,“我就是夢見了自己小產的那晚上。”

景焱心頭一緊。

“景焱,那年你說去美國有急事。我可知道,你所謂的棘手的事,其實是陪著江心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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