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滾史上最強陣容的音樂節,除了竇唯,都來了

搖滾史上最強陣容的音樂節,除了竇唯,都來了


因為疫情,今天依然是待在家裡的一天。今天發一篇文章,回顧過去20年中國搖滾的那些人那些事。

文章可能有點長,但我們有時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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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四哥、翟導演及所有熱愛中國新時代文化的朋友們:

收到邀請書後,又接到四哥及翟導的電話,讓我幾日寢食難安。對中國,我們虧欠她的總是比我們能付出的要大得多。幾年之前,我自這個新文化的戰場上暫時的撤退,固然有我自己難言的心情和苦衷,也仍然在心裡存在著無法磨滅的遺憾。

在這個全球化趨勢蔚然成風無孔不入的年代裡,我們這一代如何能抵抗全世界急欲加註於我們的文化誘餌,開創新的中華盛世,仍然是我日以繼夜在思考的沉重課題。

我謹希望在回北京之時,能有更充分的準備,更無後顧之憂。這一次仍使自己無地自容,是情怯吧,謝謝各位朋友的抬愛,我將在心裡依此為力量,為未來做準備……”

這是張培仁寫給1998年新鄉演唱會的信,充滿了真切的遺憾。彼時張培仁由於“滾石”出現財務問題已被調回臺灣。

在中國內地搖滾樂市場還處於藍海的真空狀態時,張培仁在北京成立魔巖文化,將臺灣的唱片工業引進內地率先開拓市場,將中國內地搖滾樂推到頂端,他所操盤的“94紅磡”演唱會堪稱90年代搖滾樂壇最絢爛的一筆。

隨著張培仁的倉促離開和滾石公司的資本撤回,內地搖滾樂由一開始的轟動也逐漸陷入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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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張培仁是早期內地搖滾繞不開的人物,那黃燎原就是新千年搖滾樂壇的重量級嘉賓。

日後唐朝樂隊的迴歸、二手玫瑰的騰飛以及新生代樂隊九連真人的發掘,背後都有這個男人的身影。

張培仁“沒臉參加”的新鄉演唱會,就是黃燎原策劃的。

1997年黃燎原接到一個迪廳的邀請,舉辦一個三個樂隊的拼盤演出。那時黃燎原已經在北京展覽館舉辦過很多次搖滾演出,覺得小打小鬧沒意思,要搞就搞大的。

雪球越滾越大,三支樂隊擴大為九支樂隊,最後場地由鄭州迪廳改為能容納三萬人的新鄉體育中心,名字叫做“98新音樂演唱會”。

當時搖滾樂還是個敏感詞,還不能登堂入室,所以黃燎原“曲線救國”,選擇了“新音樂”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名詞打掩護。

1998年4月11日,那天天氣特別地好。唐朝、臧天朔、黑豹、清醒、超載、眼鏡蛇、零點、指南針、鮑家街43號在內的9支搖滾樂隊要在河南新鄉這座不知名小城開搖滾party。

當時北京是搖滾樂的中心,其他幾個一線城市多點開花。大型搖滾演出多在這幾個大城市舉辦,再不濟也是在省會城市。

這次地址選在新鄉,當地的樂迷感到受寵若驚。

演出還沒開始,歌迷就先歡騰起來了,他們局部合唱著自己喜歡的歌,高喊著喜歡的樂隊的名字。這樣高昂的情緒隨著樂隊的出現有增無減,全場都在聳動,聲音形成的熱浪足以抵過晚來的春寒。

最感人的一幕是,當高旗唱起“讓每個夜晚充滿愛的火焰”,全場的樂迷的點起了打火機。

星光點點,站在角落裡的黃燎原目睹了這一切,起一身雞皮疙瘩。

即使散場了,樂迷依然在有序離場的同時不間斷地唱著剛剛讓他們回味無窮的歌曲,“像進軍大西南,像三大戰役,像和平解放北平。”

後來黃燎原在《十年搖滾在路上》裡寫道,

在新鄉的感受,超越了一切,我當時就決定,一定要為中國的搖滾事業奮鬥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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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為黃燎原)


01

90年代中期,盜版肆虐。由於沒有版權成本,所以盜版的價格極低,嚴重消蝕著唱片業。

黑豹樂隊的《黑豹》剛在香港發行,內地就盜版氾濫。後來直接有人給鼓手趙明義打電話說:“你錄音時把帶子悄悄帶出來給我,我給你三十萬。”

進入二十一世紀後,互聯網來勢洶湧。各種以“試聽”名義的盜版鏈接開始在網絡上流行,為了留住用戶,正版渠道被迫開始不收費。

在這時勢下,為搖滾樂尋求新的商業模式刻不容緩。

與此同時,在當時所有的搖滾人心中,都有一個關於“伍德斯托克”的夢。戶外音樂節的自由、狂熱、釋放,是小小的體育館裝不下的。

2002年8月,麗江雪山音樂節在崔健的推動下隆重上演。不過這個“隆重”僅僅指的是前期的宣傳。

這個中國首次的野外音樂節,從精神需求和文化傳播上看確實是成功的,但並沒有獲得商業上的成功。

由於地點選在了海拔三千米的高原上,加上當天惡劣的天氣,導致兩天來的觀眾不到四千名,最後還虧了一百萬。

最早的音樂節其實不是麗江雪山音樂節,而是迷笛學校在校園內舉辦的“迷笛音樂節”。

不過迷笛音樂節只是學校的內部狂歡,都沒有資本的介入,就別提帶領搖滾樂壇突破困境了。

黃燎原好大喜功,就是想搞別人沒弄過的事,於是乎他打算在音樂節上大展身手。

2003年,銀川民生房地產在賀蘭山購置了一塊6700畝的地皮,公司董事長叫陳嘉。

銀川市每年都會舉辦國際摩托旅遊節,今年政府就找到了陳嘉,希望他能做這件事。

陳嘉想了想,可以搞,要搞就搞點有意思的。

就在這時,他遇到了黃燎原。

黃燎原向陳嘉表達了舉辦大型搖滾音樂節的想法。

這個創意引起了陳嘉的注意,因為沒人這樣搞過。

陳嘉雖然不算搖滾樂迷,但經常在國外看到這樣的演出,覺得很有震撼力和感染力。

然後陳嘉和黃燎原碰了一下杯,這件事就被敲定下來了,讓音樂節依附於摩托車藝術節來舉辦。

西北人的豪爽讓賀蘭山成為搖滾樂的另外一個福地,並且見證了搖滾樂壇的歷史性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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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黑衣服的是黃燎原)


二十世紀初是搖滾樂的超級低谷時期,黃燎原希望用一段曾經輝煌的段落,讓搖滾樂重新回到人們的記憶中,主題定為“歌唱的中國史”,名字叫做“中國搖滾的光輝道路”。

在黃燎原的週轉下,賀蘭山上將會有四代搖滾人歷史性同臺,這場演出幾乎與中國搖滾樂早期所有的光輝名字有關。

包括第一代的崔健、“唐朝”、“黑豹”、何勇,第二代的“高旗&超載”、張楚,第三代的“汪峰&鮑家街43號”、“子曰”、“瘦人”、羅琦,第四代的“二手玫瑰”、“舌頭”、“布衣”等共18支樂隊。

那份名單上,甚至出現了久別舞臺的何勇和羅琦。

在因為“李素麗事件”被封殺的日子裡,何勇陷入了抑鬱。2002年春節的時候,何勇在家裡點了一把火,他抱著吉他微笑地坐在旁邊。火燒到了鄰居家,他也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羅琦的命運和他差不多。

16歲來北京追夢一鳴驚人,成為了指南針樂隊的主唱。18歲喝酒的時被人用啤酒瓶刺瞎左眼,20歲吸毒被抓,戒毒成功後離開搖滾圈飛往德國。

直到今年才在丈夫的陪同下回到中國,在賀蘭山的舞臺上和狀態不錯的何勇相遇。

在演出前黃燎原湊的飯局上,何勇不停地喝酒,一遍又一遍地對羅琦說,“我一定要幫你,妹妹。”

“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會缺錢,你不會因為投資不夠,做不出你喜歡的音樂。”何勇抓起一瓶酒和羅琦碰一下杯,兩眼通紅地說,

“都怪我啊,我他媽的在那兒的話,怎麼還會出那樣的事。”

羅琦被刺已經過去十年了,何勇還是沒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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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紹興年間,壯志未酬的岳飛寫下了這首氣勢磅礴的《滿江紅》。

其中有一句詞是“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拜岳飛所賜,賀蘭山由古至今都與無數悲愴的意象聯繫到一起。

賀蘭山距離銀川市區四十公里,那股蒼涼和悲壯的氣質,倒和中國搖滾挺像。

當黃燎原來到位於山腳的艾克斯星谷時,他傻眼了。

場地全是浮土,走兩步煙塵就揚起來了,在滿天的灰塵中,還瀰漫著密密麻麻的蚊子。

黃燎原急得滿頭大汗,“這地怎麼做啊?”

他趕緊去向當地人取經,人家告訴他麥子長得最快。

“好,那就種麥子,固土。”

至於蚊子的問題,黃燎原實在沒轍,於是打電話向投資方求助。

陳嘉也非常雷厲風行,直接叫來了空軍往下灑農藥,農藥直接沒入地裡三尺。

為了佈置一個配得上這個陣容的舞臺,黃燎原直接從北京請來了四十多位音響燈光技術人員,光是從工體借來的器材就一百多噸。

最後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後來過來演出的樂隊都被現場的設備震驚了。黑豹樂隊的主唱秦勇驚訝地說,“哇這兒設備可以說是頂尖的,我們演過這麼多次,這可以排進前五。”

為了方便北京樂迷的出行,黃燎原與神舟國旅集團合作,開通從北京至銀川的“中國搖滾專線”,讓樂迷可以像跟隨旅行社報團旅遊的“自由人”一樣,為他們提供交通、食宿、門票等“一條龍”服務。

同時在賀蘭山也執行“道路改單向”“公共汽車循環發送”等措施。

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黃燎原心裡還是有點緊張,想著儘量別虧太多。

8月6號,第一天演出在晚上8點開始。黃燎原走上大街,人多得把他嚇懵了。大街上全是汽笛聲,有的車掛著紅旗,有的貼著標語,所有人打扮得都很奇怪。雖然音樂節和摩托車藝術節同時舉辦,但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來幹什麼的。

有一排北京來的小奧拓讓黃燎原印象深刻,它們車頭插著小旗子,上面寫著“搖滾萬歲”。


03

第一天就迎來了開門紅,全國各地來了四萬多人。

演出首先由蘇陽樂隊的《新鮮的花兒開》打破沉默。漫天匝地的旋律點燃了樂迷的熱情,大家隨著樂隊跳著、唱著、吶喊著,給予這支本土樂隊最大的支持。

夜色瀰漫,天空中飄著了小雨,在蘇陽蒼茫寂寥的歌聲中,依舊有樂迷在趕來的路上,陸續加入這場狂歡中。

在伍德斯托克精神的感召下,樂迷們收拾起揹包,從鋼筋水泥的城市裡消失,呼吸自由的空氣,尋找精神的樂園,釋放壓抑已久的激情,在這片荒漠之中構築自己理想的烏托邦,讓自己的記憶和身體被搖滾所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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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進行得比較順利,不過黃燎原心中還是有點遺憾。兩排座椅將舞臺和觀眾隔出了一大片空地,觀眾無法到舞臺前面來。

這個尷尬的局面一直維持到王磊走上舞臺。

王磊是中國頂尖的前衛音樂藝術家,廣州搖滾的代表人物,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和崔健齊名,被稱為“南有王磊,北有崔健。”

當晚王磊和他的泵樂隊的登場,給這次音樂節帶來了第一個高潮。

血氣方剛的四川小夥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他上來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們來這兒是為了聽音樂的,我們來這兒是為了看你們的。音樂不應該有任何的距離。”

然後大喊三聲,

“過來!”

“過來!”

“過來!”

瘋狂的樂迷在王磊的鼓動下衝破防線,擁至臺前,揮舞著手臂向樂隊致意。

黃燎原看到樂迷衝破了防線,他也喜聞樂見,乾脆打電話問領導能不能撤掉前排的椅子。第二天兩排椅子果然不見了,代替它們的是兩排武警。

古箏手王勇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我是挺希望這次音樂節能讓搖滾樂迎來春天,但事實上這一次成功並不能代表以後也會成功,畢竟搖滾樂還存在很多問題。”

主流對搖滾有偏見,產生了太多的約束,這算是問題之一吧。

不過第二天觀眾雖然和舞臺之間依然隔著武警,但相比第一天已經離舞臺近了許多。

這個音樂節裡小小的細節,映射出中國搖滾樂不容樂觀的現狀,不甘人後積極進取的勵志形象。

很多搖滾人不斷打破偏見,努力為中國搖滾爭取更舒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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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第一天演出非常成功,觀眾高達四萬人,但黃燎原第二天在去賀蘭山的大巴上嘴裡不停唸叨著,“千萬別少於一萬人。”

黃燎原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2004年8月7日,是中國對日本的亞洲盃決賽日。先別提樂迷來不來,樂手之間就已經出現矛盾了。

在演出前飯桌上,眼鏡蛇樂隊和常寬因為誰第一個唱產生了矛盾。

常寬和導演接觸時是第一個出場,因為他結束後要回去看亞洲盃決賽。

但黃燎原的名單上第一個出場卻是眼鏡蛇樂隊。

眼鏡蛇樂隊為了不讓黃燎原為難,主動退讓。

然後常寬如願以償排在第一個出場,去觀看中國足球隊那場鎩羽而歸的亞洲盃決賽。

當晚李毅在禁區空檔拿球,但他沒有選擇打門,而是想趟過門將,不料被門將斷球,中國隊錯失良機。李毅也因為這個失誤,讓他從此走上深受黑粉擁護的日子。

正是這一年,“李毅吧”成立,不過那時的李毅吧還不是催生互聯網文化的“貼吧盧浮宮”和讓人聞風喪膽的“帝吧”,僅僅只是李毅黑粉的聚集地。

演出正式開始時,現場的觀眾果然比昨天少了一半。

不過輸球后,人都趕回來了,觀演人數到達了三萬,演出一直持續到夜裡1點10分。

黃燎原對著記者得意地說,“選擇中國搖滾是正確的。”

第三天壓軸的是崔健,黃燎原就完全沒有一絲擔憂了,畢竟“崔健”兩個字就是金字招牌。

不過結果還是出乎他預料。

最後現場總共來了六萬人,票不但賣光了,票價還被黃牛翻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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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這場演出終於在緊張又激動的情緒中結束了,黃燎原如釋重負。

沒有人比他更累了,畢竟這三天的音樂節基本是由他一個人主導。

不是因為他沒找不到朋友幫忙,相反,他是出了名的“交際花”。

北京文化圈裡有一句話戲稱黃燎原強大的人際關係:如果一個首都外的藝術家想要來北京,只要認識黃燎原,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這次演出是搖滾樂壇的總閱兵,也只有他才能攛出這麼一個史無前例的陣容。

實際上是因為他非常自我,工作必須由他一個人來主導,所以並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合作。

最後結果就是,他幾乎十天不睡覺,鬍子由黑變紅然後變白。

女朋友來探望他說,這哪來的一老頭。

本來這場搖滾音樂節只是依附與國際摩托車旅遊節的一個文化項目,陳嘉沒想到摩托車節虧了400萬,反而音樂節盈利了。

這次賀蘭山搖滾音樂節開幕前,業內人士普遍認為這是一場非常有創意的活動,但三天來,音樂節格外的成功使包括主辦方在內的所有各方人士始料未及。

畢竟良好的市場反饋是中國搖滾樂能否良性發展下去的真正命脈。

黃燎原接受採訪時興奮地對記者說,“搖滾樂終於不賠錢了!”

他的激動不無道理,在此之前,商業上的失敗也一直是中國搖滾音樂節的不能承受之痛。

不到一個月前,崔健一提到中國搖滾的現狀,眉頭就蹙得緊緊的,

“中國搖滾正處於勉強維持的狀態,現在幾乎沒有人能體會這種音樂形式的重要意義。除了北京幾個搖滾樂隊和極少一部分痴迷搖滾樂的人還在艱苦支撐,大多數人都已經退出了。繼續這樣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些搖滾人還能撐多久。”

05

雖然舉辦音樂節的初衷是文化傳播而不是商業,但賀蘭山音樂節商業上的成功無疑是在唱片業江河日下之時提供一種新的變現模式,給寒冬時期的搖滾樂壇點上一把火。

賀蘭山音樂節結束的四個月後,北京九霄俱樂部舉辦紀念紅磡十年演唱會,張培仁在給相關組織者發來一封闊別十年的信中提到,

“紅磡的演出,也許是一個歷史的起點,但是現在,卻絕不是歷史的終點。”

2004年當然不是搖滾的終點,紅磡結束十年後的賀蘭山音樂節,再次成為搖滾樂壇的高光時刻。

同年舉辦的第五屆迷笛音樂節的宣傳手冊上有這樣一行字,她(音樂節)預示著中國的搖滾樂不再祈盼所謂主流文化的認同和施捨,而逐步具有了任何一種文化產業所應具有的發展元素:創作、傳播、受眾、交流、反饋及爭鳴。

賀蘭山音樂節之後,大大小小音樂節呈井噴式發展。迷笛音樂節商業化,規模不斷擴大捍衛自己“第一原創音樂節”的地位。除了“草莓”“星巢”這種能“巡演”的音樂節品牌外,現在全國各地的搖滾音樂節每年將近三百個。

音樂節現場不僅沒有座位的概念,還沒有前後左右位置的概念。樂迷可以隨著音樂搖擺身體、揮手吶喊,可以更好地實現搖滾樂的宣洩功能。

同時散落的樂迷們也能在這場大型聚會中擁抱集體的溫暖。雖然年輕人個性張揚,但共同的小眾愛好讓他們熱衷於抱團取暖。

因此,音樂節變得供不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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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年初廣州的超級草莓音樂節上,在官方還沒公佈完整陣容且票價較高的前提下,依舊在非常短時間內售罄。

黃燎原經常說,“我說的可能像官話一樣,但我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我的願望真的是想為建設中國當代新文化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句像宣傳口號一樣的話從黃燎原嘴裡說出來時,反而顯得非常真摯。

他在搖滾樂壇留下的星星之火不斷燃燒,不斷燒出全國各地的搖滾盛事。

那些認為搖滾樂是洪水猛獸的大眾慢慢摒除了偏見,甚至一起參與到這個節日來。

看到如今的搖滾盛況,黃燎原時常想起呆在賀蘭山的最後一個傍晚。

演出還沒開始,他站在舞臺上,看向滿山遍野的觀眾。有人坐在帳篷裡聊天,有人圍在一起唱歌,有人抱在一起擁吻,也有人拿著啤酒站在山坡上看著遠方……

陽光剛好從賀蘭山兩側擠進舞臺,賀蘭山成為了一個剪影。

黃燎原覺得特別不真實,像海市蜃樓一樣。


《賀蘭山搖滾音樂節落幕“演搖滾樂終於不賠錢了”》,北京娛樂信報

《從精神獨立到話語協商——中國內地搖滾樂三十年》,陳欣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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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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