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有善報,村裡池塘間的生死局

由於疫情愈加嚴重,更加堅定了我不出門的決心。

從幼時會跑後,堅持如此多天不出大門一步,可謂破天荒的一遭。

今天朋友鵬博微信上說: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家人。

我立即回覆過去:不出門,或許就是對家人最大的保護了。

其實不只是保護,對於親人而言,多在家陪陪他們,也是一種慰藉。

有好動的網友表示,多日不出門,豈不憋悶的緊?那麼我說一說這些天來,如何度過的吧。

1.初一:惶恐的走了趟親戚

大年初一互相拜年,已是流傳千年的傳統了。

我一大早起來,天還未亮,窗外的星星,點綴著時間。

我覺得今年有點不習慣,又覺得如常了。這似乎矛盾的話,用於那天來,並不相悖。

因為中國講究紅紅火火,煙花爆竹滿堂彩,但今年村裡一聲炮響都沒有。村裡很自覺的配合著河南省政府的政策,相互監督,堅決不放炮。

善有善報,村裡池塘間的生死局


我平素是喜靜的人,沒有噼辣啪辣的響聲,我竟莫名的歡喜其這個年的過法來。

戴好口罩出趟門,去幹爹乾媽家說會子話,匆匆返回了家。

自此開啟了封印之路。

2.記憶裡的家

人在無事做的時候,總容易鬧出點動靜來。窩家兩天後,除了看書、陪父母聊天、逗逗小侄子,似乎除了睡覺,並無十分重要的事了。

如今住的屋子是翻新而來,位置和家裡曾經的老屋大抵一樣。

在晴天的時候,我會到平房樓頂上,遙望家四周的風景來。

說是風景,也不準確。只是村裡以往的老舊房屋,幾乎全翻了新,很多已換成了三層小洋樓。聽說這些樓造價不菲,三層獨院,價格已三十多萬了。

善有善報,村裡池塘間的生死局


唯一變化不大的,是家後面的大水坑,還有離家直線距離只有幾十米的小學。

後面的水坑,相傳是以前村裡的護城河。當年蔣介石炸了黃河口,河南幾乎全境都深陷泥窩裡,唯獨我們村憑藉幾十米高的寨牆和護城河,保住了方圓幾里的相親。老輩人說,當時家家戶戶接濟外來人,省口糧食救幾條命,也算是積了陰德。

按村裡迷信的說法,今年疫情嚴重,湖北受災最重,而我們村三千人,並無一人在武漢待過,可不是當年積德,庇佑的子孫嗎?

我現在的家,就在當年的寨牆上,由於種種原因,村裡原有的地貌已千變萬化。

那些傳說,在我記憶裡是沒用的。

記憶裡是家後面的大水坑,那時候雨水大,水坑裡的水,似乎從未斷過。

依稀記得,某年夏季,天上的白雲成片飛舞,輕捷的雲雀從青草間竄向雲霄之間,青蛙在牆根鳴叫。牆上的仙人掌結出的果實帶刺,那時候覺得其頗為美味,嘴巴被紮了幾根細刺,仍不覺得疼,牙齒輕輕咬了一口,還覺得十分香甜可口。

善有善報,村裡池塘間的生死局


院牆後面就臨水,我用一毛錢買了五根釣魚鉤外加一隻浮子,用繩子綁上,另外一頭拴在竹竿上。聽大一點的孩子說,魚兒最愛吃蚯蚓,雨季裡這東西最多,就用小刀切之成小段當魚餌了。

放下魚餌不一會兒,有東西便上了鉤。看到那浮子沉沉浮浮,我激動的連忙提起竹竿,發現一條二十多釐米長的泥鰍正掛在魚鉤上。

那天釣了多少,我已忘了的,就記得當天父親做的魚湯,酸酸辣辣,沒有一絲腥味,當真好喝的很。

3.善有善報的故事

談起積善一詞,很多人覺得貽笑大方,拾金不昧也是積善之舉。

但我要說的這個積善,則是佛家稱之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大善。

這段故事是我爺爺講給我聽的。

那時候國民黨掘開黃河口,水淹四方。作為老兵的爺爺,走在寨牆邊,看到寨牆外面也就是現在水坑所在的位置,有一“女鬼”。

爺爺是無神論者,見那“女鬼”在水坑裡掙扎、嘶吼,隨後水裡只能看到頭髮了。

爺爺趕緊跑過去揪住那“女鬼”頭髮提上來,才發現這是一個人,不知哪個村的,在這裡想釣魚,結果滑進了水坑。這人不會游泳,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再遲來一會,可能她真的就變成了“女鬼”了。

那人問我爺爺名字,我爺爺搖頭笑笑,離開了。

善有善報,村裡池塘間的生死局


奶奶給我講這段故事時,語氣平平淡淡,她說:好人有好報,要不然怎麼有你們嘞?

她的理念裡,深入貫徹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天道循環之理,而我們也是在這個理念的薰陶下長大成人。

有個經歷我一直沒有給家人透露,小學三年級時,我不聽話家裡話,和鄰居家小朋友到水裡玩。那發小把我拽到了水坑中間,這水坑經過村裡人常年的挖掘,最深處已有近8米深。

我在坑裡體力不支,也喝了很多口水,結果胡亂撲騰著就到了淺處,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或許就是“善有善報”吧!當年爺爺在這個地方救了人一命,我在這或許是得到了福報呢。

4.尋找童年的蛛絲馬跡

疫情當前,在家裡,我重讀了魯迅先生所作的《朝花夕拾》,看著閏土這個角色的變化軌跡,腦海中不斷浮現著童年的小夥伴,一個一個的消失在眼前。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消失,而是由於這些年經歷的不同,彼此之間的聯繫開始減少,直到徹底再無聯繫。

村裡的微信群裡,有人借微信渠道拜年,看著那些發小,一句一聲“叔”,果真百感交集。

我仍在家裡,楞楞的瞧著這個大水坑,在日漸乾旱間,它的懷抱裡,沒有了哪怕一滴水湧出來。

是我變了,還是它變了?

或許大家都變了吧!

於是我瘋狂的尋找過去的一些記憶,扒拉曾經用過的課本,看看那時的筆跡,和課堂上為了打發時間,靈感來時寫的一個個隨筆和感想。或許是那個時代頗為流行的同學錄和大頭貼。

最終我什麼也沒有找到。

可能這東西,早已經沒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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