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前,政委與韓先楚有爭執;戰後,為先救韓的孩子,他孩子夭折了

1947年9月29日,奇襲威遠堡。各師團開始向攻擊和阻援地域運動。未出發即下雨,秋雨陰涼,道路溼滑,諸多不便,卻也易使敵產生錯覺,便於我軍隱蔽企圖,長途奔襲。

一天半夜強行軍100公里左右,第二天拂曉前後,陸續進人指定位置。

鄭需凡帶個騎兵班,從前邊偵察回來,半路上碰見韓先楚。見司令身邊就作戰科長和幾個參謀、警衛員,鄭需凡問部隊呢?韓先楚一指說這不就是嗎?哪有啊,就他帶的那個騎兵偵察班。趕緊打馬轉身向前,指揮騎兵班搜索前進。

戰前,政委與韓先楚有爭執;戰後,為先救韓的孩子,他孩子夭折了

打這以後,偵察科長鄭需凡和作戰科長尹燦貞,基本就不離韓先楚左右了,一直跟到海南島。對這個"好戰分子"的脾性,自然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這時候的鄭需凡,可是實在不理解,也真來氣了:哪有你這樣的司令呀?離大部隊這麼遠,身邊連個警衛排都沒有,這膽也大得太出格了!

半夜時分快到威遠堡了,韓先楚說咱們找個能看到威遠堡的地方,一行20多人就爬上距威遠堡一公里多遠的東山。

黑暗中,7師前衛20團和縱隊炮團,陸續從山下通過,對面的威遠堡鴉雀無聲。

天色逐漸亮了,在輪廓越來越清晰的鎮子裡,突然響起一陣起床號。在韓先楚耳邊響起的,卻是響徹定邊、鹽池城頭的充滿浪漫詩情的"吃飯號"。

戰後,被俘的116師師長劉潤川說:從戰術眼光看,你們可能打西豐,最厲害可能打頭營子(即部家店),萬萬沒想到你們竟打到威遠堡來了—這一招太厲害了!

戰前,政委與韓先楚有爭執;戰後,為先救韓的孩子,他孩子夭折了

在起床號中醒來的劉潤川,聽到槍炮聲和報告後,第一個反應是共軍是從哪裡來的呀,我是不是還未睡醒,還在夢中呀?惜了一陣子,第一個動作是給30師、130師發報求救,第二個動作是給西豐、蓮花街的346團、348團下令,讓它們立即趕來救援師部。當這兩個團遵從他的命令,乖乖地進入3縱打援部隊的伏擊地域時,他也到了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上了。

最後一個動作,是在"繳槍不殺"的喊聲中,在一片待割的高粱地裡,哆哆嗦嗦地舉起雙手。

如果說打掉那個"不知我的厲害"的89師後,在人們對這位4縱副司令員刮目相看的同時,還不禁會想到"誰過年還不吃頓餃子"的話,那麼威遠堡一役,則使再自視高明的人也不能不在心頭歎服了。

3縱基層官兵說:跟我們司令打仗你就打吧,準贏!而且勝利大,傷亡小。

南滿的兩個主力縱隊3縱、4縱,其組建歷史,幹部、兵員成分等自然條件都差不多,某些方面前者還要好些,成績卻顯然不如後者。而今,人還是那些人,槍炮還是那些槍炮,對手還是那幾個對手,天候地理還是那樣子四季輪迴,就換了個司令,那情景就變了。

戰前,政委與韓先楚有爭執;戰後,為先救韓的孩子,他孩子夭折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而韓先楚感受到的,除了"東總"的正確指揮,則是他的搭檔、戰友、領導的博大的共產黨人的情懷。

威遠堡戰後總結,此前與韓先楚對作戰方案有爭執的政委說:韓司令用兵,不拘一格,有正有奇,有獨到之處,我們大家都要好好向他學習。

而新開嶺戰役,是司令員胡奇才和政委彭嘉慶抓住戰機,又在關鍵時刻同他一道下定打到底的決心。原3縱司令員則在接到遼東軍區的電報後,二話沒說,全力支持配合他這位4縱副司令員的工作。這些人此前此後曾打過多少好仗呀。沒有他們的支持、指點,若不是大家萬眾一心,他韓先楚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

戰前,政委與韓先楚有爭執;戰後,為先救韓的孩子,他孩子夭折了

半年後,3縱在西安附近的後方留守處駐地流行麻疹,一個400多戶人家的村子,不到一個月死了100多個孩子,韓先楚的兩個孩子也都被傳染上了。去哈爾濱開會路過這裡的3縱政委說,韓司令在前邊打仗,後邊一定要全力做好保障,再三叮囑醫生,有什麼好藥要先給韓司令的孩子用。韓先楚的兩個孩子得救了,政委3歲的大孩子(男孩)卻夭折了。

從鞍海戰役到威遠堡戰鬥,或中共中央、中央軍委,或東北局、東北民主聯軍,規格最低的也是南滿分局、遼東軍區,不斷地給韓先楚率領的部隊以通電錶彰。

國民黨也不吝音褒讚。威遠堡戰鬥後,一些國民黨軍隊敬畏地稱3縱為"旋風部隊"。

旋風者,旋轉之疾風也。它迅疾,猛烈,又難以捉摸它會生於何時,旋向何處,一旦著身就讓你暈頭轉向,魂飛魄散。像這個116師,明明知道它在100公里外的小四平,它卻驟然而至,讓你在起床號中一個美夢醒來,還認定那是白日做夢。而那個89師則根本不知它在哪裡,平地一聲雷般拔地而起,一下就把你旋進雲裡霧裡了。

這種被對手"授予"的稱號,是有其特殊分量和意義的。因為只有被打過的人,才更清楚對手那拳路的風格和勁道。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