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總是“事過境遷”

我們目睹了,發生過的事情,這些時代的豪言壯語,並非為我們所說出。有何勝利可言?挺住就意味著一切。

這次大疫,和以往所有的災難一樣,是一場有英雄,但沒有勝利的慘劇。我們所有人都只是熬過來的倖存者,還有很多人沒有熬過來,永遠倒在了冰冷的冬天。

每次在重大災難之中,一些掌權者往往講“全國一盤棋”。棋類遊戲的策略,是為達到整體目標而構建。所以有些棋子可能是棄子,在實施策略的過程中,要被犧牲掉。但如果這個邏輯,推廣到社會中,卻是反倫理的。人不是棋子,每個人的基本的生存權利,都應該得到尊重。越是在災難中,我們越要避免把人當作棄子。

這一場戰“疫”,同樣,最後贏得不是醫生,也不是市民,而是一些官人。最後的結局,即便是勝,也是付出犧牲“逆行者”這樣巨大代價的慘勝。只是有些人在乎勝,有些人在乎慘。有些人看見勳章,有些人看見墳墓。

就像餘華《活著》中的主人公福貴,當父、母、子、女、妻、婿、孫,七個親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亡,直到自己在整個地球上都舉目無親。他都能將這種滅頂之災,一點點掰開了揉碎了,消解於自己漫長的忍耐當中。

疫情總有一天會結束,但我們沒有什麼勝利可言。一切都會被忘記的,我只是希望,待疫情結束的那一天,待“下山摘桃子“的時候,能給犧牲的一線醫護人員立碑。為了他們的榮譽,記住他們的名字和名字背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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