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作品貴在“風骨”

  目前抗“疫”作品的內容充盈著溫情、悲情,但有的略顯陽剛力量不足。文藝創作如果過分強調形式美就會流於表面,成為把玩的工具,或者過分沉溺於消極情緒,則會成為孤芳自賞的玩具。在抗“疫”鬥爭的當下,所有人面對的悲喜已遠遠超越了個體,是作為整個國家的命運,甚至很可能延展為世界“命運共同體”的悲喜。文藝作品應該有自己的風骨,有自己獨特的剛毅氣質,才能夠更有力量和前瞻性,引領風尚,因為文藝創作的根本價值是給人們以積極的建設性力量。創作者應該如何調整創作內容和形式呢?

  劉勰在《文心雕龍·風骨》中說:“若豐藻克贍,風骨不飛,則振採失鮮,負聲無力。”如果詞藻華贍,但風骨萎靡,那麼文采的呈現便失去了它的鮮豔;聲律的講求便顯得軟弱無力。作品的內容和精神是“骨”,呈現於外則形成“風骨”;所有形式都是肉,而風格則是貫穿其中的氣血,形成作品獨特的“氣質”。當下一些文藝作品的主要問題就在於“肉”(形式)足,但“缺鈣”和“氣血不足”。

【視頻】《鋼鐵洪流進行曲》

  在抗“疫”的當下,我們不僅面臨著國內社會經濟等各方面的壓力,也面臨國際政治的壓力和挑戰,更需要一種不屈不撓、“向死而生”的樂觀主義的精神面貌。《戰爭與和平》中用細膩而沉重的筆觸描寫炮兵連的不屈鬥爭,不僅表現了他們與侵略者的對抗如何英勇,更體現炮兵們在休戰之後的樂觀精神:僅剩的幾名炮兵都身負重傷,但只要還能動就會圍著篝火跳舞唱歌。死亡就在眼前,即便如此,他們在流盡最後一滴血之前,也要生活,要歌唱,要用強大的精神去戰勝痛苦。由此,這不僅超越了恐懼,而且在直面死亡的時刻,獲得無比強大的精神力量和無所畏懼的自由。此刻他們摒棄了由恐懼和逃避帶來的紛亂,獲得了平靜和鐫刻於大地的深切認識。更重要的是,他們戰勝死亡、恐懼的並不是抽象觀念,而是深深植根於對現實的熱愛,是綿延於世代對“生”的希望。

抗“疫”作品貴在“風骨”

[俄]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人民文學出版社)

  這種樂觀主義精神從何而來?真正的英雄從來不是通過“否認”自己來成全他人,他們在付出犧牲的時刻不僅成全了他人,更是“肯定”了自我。英雄是快樂的,而歷史學家往往忽略了這點。為什麼快樂?因為他們通過自我的犧牲,讓更多的生命得以保存和生長,這就是他們自身意義的印證。從這個角度來看,悲情的表現可以少一些,因為奮戰在一線的醫護人員可能從內心裡並不接納悲情所包含的負面情感;而對於其他觀者來說,悲情作為一種想象、理解、描繪,這種認識並不全面,也不夠現實。

  文以載道,“道”是歷史文化發展的規律,是人民的需要,反映歷史發展趨勢、回應人民需求,應是當下藝術價值標準。當下人民不只需要感動,更需要振奮,而社會不僅僅需要追思,更需要建設。劉勰《文心雕龍·風骨》認為:“是以綴慮裁篇,務盈守氣,剛健既實,輝光乃新。”因此,抗“疫”時期的文藝創作,不僅需要在內容方面保持崇高的氣質,使其“風骨”剛健,又要在作品的形式風格方面進行調試,使其精神面貌、“氣質”積極向上,具有樂觀主義的生成性和建設性。

  此時此刻,文藝工作者需要以勇氣和樂觀投入到創作中,通過或溫馨感人、或充滿鬥爭意志、振奮人心的作品,淋漓盡致地展現時代的“風骨”和“氣質”,用藝術的和聲,奏響戰“疫”強音!

  (作者: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第二屆全國文藝評論新媒體骨幹培訓班學員)

  審核: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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