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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發生在中國的歷次瘟疫都是按照這樣的規律發展的,始終的:始於大雪,發於冬至,生於小寒,長於大寒,盛於立春,弱於雨水,衰於驚蟄。中國的古老曆法一次次證明了這個規律。

瘟疫,又稱大流行,根據古人的解釋,“疫”即指“民皆疾也”,“瘟”即指烈性傳染病,基於此,中國古代把傳染病、流行病統稱為“瘟疫”。對人類後代影響巨大的瘟疫有:鼠疫、天花、霍亂、瘧疾等。中國由於人口基數龐大、經貿繁忙且氣候上變化很大,冷暖不均,歷史上數次爆發大型瘟疫,每次大型瘟疫都造成極大人員傷減,嚴重影響經濟,甚至政治格局。今天,我們來大致盤點中國歷史上的重大瘟疫。

1 東漢末年大瘟疫

東漢末年,朝廷腐敗、宦官外戚爭鬥不止,對西羌連年用兵,國勢日趨疲軟。北方開始流行瘟疫之時,朝廷無暇顧及,張角等人宣稱能用“符水、咒語”為窮人治病,進而傳授太平道,於184年掀起黃巾起義。為了平定起義軍,中央下放軍權至地方,之後的幾十年間,軍閥混戰導致大量民眾流離失所,不少北方人流入江東、荊州、益州等地,將瘟疫傳染至南方地區。

相關史料記載,這種疾病的主要症狀為“發病急猛,死亡率高,患者往往會高熱致喘,氣絕而亡,有些患者有血斑淤塊。

瘟疫流行期間,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當時著名醫學家張仲景記載“餘宗族素多,向逾二百,自建安以來,猶未十年,其亡者三分之二,傷寒十居其七。”瘟疫導致張仲景家族近一半人喪命,為了攻克這種瘟疫,張仲景潛心研究,寫出了中醫經典名著《傷寒雜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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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孔融、阮瑀早死外,建安七子中有五人死於傳染病。曹植《說疫氣》描述當時疫病流行慘狀“建安二十二年,戾氣流行,家家有殭屍之痛,宗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赤壁之戰中,曹軍中瘟疫肆虐也助推了曹操的戰敗。

瘟疫使得天下大亂,天下大亂又使瘟疫“自由發展”,這場肆虐幾十年的瘟疫保守估計造成上千萬人口損失。

2 元朝黑死病

1344年,中國淮河流域發生鼠疫,也即黑死病。商人沿“絲綢之路”將之傳至印度、敘利亞、美索不達米亞等地,造成中亞地區黑死病流行。有關黑死病是如何跨越幾千公里來到歐洲的,歷史上雖然爭議頗多,但觀點基本一致認為元朝發達的商業是重要推手,還有一說,蒙古西征黑海港口城市卡法時,將染疫屍體用投石機投入城中,由此散佈病毒至歐洲各處。歐洲黑死病的大肆傳播也與中世紀歐洲大肆屠殺女巫有關,因為當時信仰宗教的歐洲人普遍認為貓是女巫的寵物和助手,所以貓被大量的消滅。黑死病的重要傳播媒介老鼠則在這條斷裂的生物鏈中幾何增長,為黑死病的爆發創造了重要條件。

黑死病的一種症狀,就是患者的皮膚上會出現許多黑斑,所以這種特殊瘟疫被人們稱作“黑死病”。以當時的醫療條件,感染上該病的患者痛苦的死去幾乎是無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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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造成歐洲三千萬人死去,約佔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至順二年,衡州連歲大旱,又發生疫災,死者十九.”元朝北方人口大量的減少,除了元軍屠城外,重要的原因即是黑死病的流行。瘟疫也加速了元朝的滅亡。

3 明末大鼠疫

崇禎六年,波及華北數省的鼠疫率先在山西爆發。“天行瘟疫,朝發夕死。至一夜之內,百姓驚逃,城為之空。”崇禎九年,陝西榆林府、延安府相繼爆發鼠疫。崇禎十二年夏,商洛山中瘟疫流行,李自成、劉宗敏的將士染病,隨後,軍隊將瘟疫傳染至更多的地區。崇禎十四年,鼠疫傳到北京,造成北京保守估計五分之一人口死亡。鼠疫使得原本堅不可摧的京城變成一座“人鬼錯雜,薄暮人屏不行”的死城。一月之間,北京城兩次易主(李自成佔領北京不足兩月即兵敗山海關)。

明末大鼠疫又稱“疙瘩瘟

”,患者“飲食不進,目眩作熱”,還會嘔吐出“如西瓜敗肉”的東西。一人感染,全家都會傳染,甚至有的“闔門死絕無人收葬者”。瘟疫死亡眾多,以至於帝都的九座城門“日出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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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皇帝是歷史上最稱職的亡國之君,人們往往評價他“有道無福”,他雖然勤勉圖治,但接手的本就是爛攤子,再加上旱災、鼠疫,最終吊死在煤山上。

4 清末東北鼠疫

1910年,風雨飄搖的清廷已經快到極限了,面對虎視眈眈的西方列強清廷節節敗退,這時東北卻突發瘟疫,得病者發燒、咳嗽、出血,然後死亡,皮膚幾天內變成紫色。讀四書五經的官員對此手足無措,清政府最終決定邀請伍連德出任全權總醫官治理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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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連德是第一位獲得劍橋大學醫學博士的華人,他記載“這種病滿洲里一帶的俄國人是最先染到的。有一部分以捕土撥鼠為之山東移民,患得最多。如有一人患有疫疾,即可傳染整個客棧,再延至他處。

伍連德通過解剖屍體,認為此次是肺鼠疫,可以通過飛沫人傳人,他下令建立了隔離醫院,嚴格隔離鼠疫患者,同時隔離疑似者,還要求醫務人員帶上由軟綿和紗布製成的口罩。一位來自法國的專家不認可伍連德的看法,拒絕帶口罩,結果在接診患者六天後死於此次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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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式口罩

面對大量屍體隨意堆積,伍連德頂著壓力,將屍體全部焚燒,要知道新中國成立後推行火化也是下了極大功夫的。

伍連德的一系列防疫措施一直沿用至今,也正是他的卓越功績,使得疫情在東三省範圍內被消滅,死亡人數控制在了六萬人。

雖然到目前為止,人類真正戰勝的病毒只有“天花”, 但是縱觀中國歷史上的大型瘟疫,殺死更多人的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只要人們採取積極、正確的防疫措施,是可以做到控制傷亡的。最後,“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致敬奮鬥在一線的醫務人員!希望新冠肺炎早日結束!yiuq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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