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控方證人》
刑事案件是否需要“委託”律師
文 | 溫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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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大文豪莎士比亞曾說，“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殺光所有的律師”。
乍一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英國的大文豪，怎麼會有這種毫無法治理念的說辭，難不成莎士比亞是一個嚴重的偏科生，語文傑出，法律白痴？
我們對比一歷史事件之後，就能理解莎翁這句話！
同在莎士比亞所處的16世紀，有一件當時看來合乎邏輯、合乎法律、合乎時宜，卻與今天的法治理念格格不入的歷史事件，那就是天文學家布魯諾，因為宣揚日心學說，爾後被被宗教裁判所判為“異端”活活燒死！
布魯諾 著《論無限、宇宙與眾世界》
如此一比對，我們也就能理解，那個年代，無論是文學家，還是宗教人士，似乎沒有任何現代法治觀念。所以，當我們看到莎士比亞說的這句話時，並不需要感到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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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頗感不解的是，進入21世紀的今天，仍有人提出這樣的問題，刑事案件是否需要委託律師？更令人吃驚的是，仍有部分人對律師持有極為負面的評價，認為律師吃了原告吃被告，甚至不排除有人同莎士比亞持同樣的觀點，要“‘殺光’所有的律師”。
筆者就以刑事案件一定要“委託”律師，來駁一駁莎士比亞的奇談怪論。
眾所周知，生命有期，知識無涯！ 一個人自呱呱墜地始，就會接觸各種事務，同時會學習各種技能。在襁褓中時，我們自然不需要考量柴米油鹽、衣食住行，但成年以及步入社會後，我們面對的是各種或曾相識，卻又陌生得必須依靠自己的智慧、技能，才能解決的各種問題。作為程序猿的你，必須天天坐在辦公室，編程、編代碼，開發軟件；作為銷售員的你，又需整日來回奔波推銷業績；即便作為文學教授的你，整日以書為伍，以教學為業！程序猿、銷售員、文學教授，雖智慧超群，哪有時間來學習法律？事實也證明，他們絕大部分都未必精通法律。
而律師，正是你所欠缺法律知識的智慧延伸。程序猿遇見開發的軟件被侵權時，可以尋求知識產權律師的幫助，銷售員遇見客戶不履行合同時，可以尋求民商律師的幫助，文學教授遇到被侮辱誹謗時，可以尋求刑事律師的幫助。
時間有限，精力有限，註定我們無法精通每一領域的知識，註定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程度的偏科生。正因如此，合作互助，因此成為現代社會運轉的主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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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涉及給人定罪量刑的刑事領域，其專業程度更非其它領域的非專業人士可以精熟。因此，在刑事案件中，由於欠缺對刑事法律專業知識的瞭解和掌握，尋求刑事律師的幫助，成為了必然。
筆者常想，刑事案件的當事人，猶如身患癌症的病人。
病人身患癌症，定是長期不良生活飲食等習慣造成，而一旦檢測出身患癌症，必須第一時間接受癌症科專業醫生的治療，越晚生存幾率就越小。
刑事案件的當事人身陷囹圄，同樣的，也一定是長期以來，沒有養成刑事合規判斷所導致的，當然，實踐中還普遍存在明知故犯的情形。
刑事案件的案發，就如同在醫院CT檢查出身患癌症，也應該在第一時間接受刑事辯護律師的法律診斷、法律幫助。
現在，無論是理論界還是實務界，都倡導審前辯護，從這個角度而言，也可以說刑事案件，越晚委託律師形勢越嚴峻！
癌症醫生和刑事律師，均為專業人士，雖然不能確保接受治療的當事人，癌症治癒或無罪釋放，但越早介入，無疑越有利於提出診療方案、辯護方案；而且越早介入，使得癌症醫生和刑事律師，可以持續跟進病情和案件，有利於在新情況出現時，及時有效地提出應對方案。
所以，從刑事辯護律師介入案件的時間角度而言，越早越好，越晚則可能越糟！
病入膏肓時，求神拜佛，是下下之策，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方為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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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就要問了，癌症治療和刑事辯護，患者和當事人都要面臨一個不得不考慮和解決的問題，那就是費用問題。
疾病治療，現在都逐步實現全方位醫保。筆者在此特別提醒，刑事案件的當事人，也大可不必為費用問題犯愁。
在中國，刑事案件的當事人，獲得刑事律師幫助的途徑主要有三種。
第一種途徑，是由嫌疑人的近親屬委託律所，再由律所指派律師進行辯護，此種途徑需要支付一定金額的律師費。
第二種途徑，由嫌疑人的近親屬向法律援助機構申請援助，再由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進行辯護，此種途徑當事人不需要支付任何費用，辯護律師也無權收取當事人的任何費用，就連差旅費也不能收。
第三種途徑，則是在嫌疑人近親屬既沒有委託律師，又沒有主動申請法律援助的情況下，由政府部門依法指派律師進行辯護，此種途徑當事人同樣不需要支付任何費用。
第三種途徑在如今刑事辯護全覆蓋的情形下尤為常見，既充分保障嫌疑人、被告人的辯護權，也充分體現司法的文明。
所以，從嫌疑人尋求律師幫助的途徑角度而言，嫌疑人家屬應當充分了解獲得刑事律師幫助的三種途徑，並根據實際情況，選擇合適的途徑讓刑辯律師儘早介入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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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有人會問，辯護律師介入刑事案件，能起到作用嗎？
筆者認為，辯護律師在刑事案件中所起的作用，堪比嫌疑人的眼和腳。
當事人被採取刑事拘留等強制措施後，身陷囹圄，根本無法與外界天地溝通，這時辯護律師的作用就凸顯出來。
辯護律師猶如嫌疑人的眼，可以查閱案卷材料、法律法規、類案判決、新聞報道；辯護律師猶如嫌疑人的腳，可以赴各地調取證據材料。這是辯護律師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作用之一！
除此之外，辯護律師通過會見，與當事人溝通案情、辯護方案、家庭現狀；通過與公檢法辦案人員溝通，提出有利於當事人的材料和意見；通過庭審激辯，為當事人爭取哪怕一絲絲的從輕、減輕機會。
一定要對辯護律師以充分信任，他會把自己的當事人，當成上帝，竭盡所能爭取到底！因為他們有一個光榮的稱謂：刑辯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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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我想和提出“刑事案件是否需要‘委託’律師”問題的人，分享美國著名刑事辯護律師德肖維茨說過的一句話：
德肖維茨 著《最好的辯護》
“只要我決定接下一個案子，我就只有一個信念：打贏這場官司。我將全力以赴，用一切合理合法的手段讓我的當事人無罪開釋，不管會產生什麼後果。”
16世紀，莎翁提出了殺光律師這一合時宜的論調！21世紀，我們還要提出，刑事案件是否需要“委託”律師這一不合時宜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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