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城市的喧囂中,花了一輩子去尋求內心的寧靜,而有的人本就活在寧靜中。
他們之間,各有取捨,均成了自己的人生。
在陝南石泉縣曾溪鎮,住著一位55歲的馮大哥,他從未走出祖輩世代生活的大山。
當父母、妻子、哥哥,都相繼離開他之後,他獨自守候在這片寧靜而又熟悉的土地上。
他有一個兒子,14歲那年外出打工,隨後結婚成家。因為路途遙遠,平時為了省下點路費,要每隔兩年才回家一次。從此,他真正成為了一山之主。
他享受這種一如既往的平靜,55歲之前,他沒有出過大山,55歲之後,他也不想走出大山。
他的觀念,代表著眾多父輩對家鄉的依戀,和對外界的淡泊。他的生活,不需要喧囂,也不再需要世俗的約束和誘惑,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最簡單原始的生活就心滿意足。
馮大哥說:“家裡養了2頭牛,還有10畝地要種的包穀和土豆,去年才栽植的的10多畝核桃樹也要管理。就是把家裡的東西都放下,走出大山去打工,一個是年齡大了沒技術不好找活幹,再就是像我這樣一輩子沒有出過大山的人,到了外面已經不適應外面的生活了。”
在我們看來,這樣的人生似乎已經荒廢,也確實過於孤單和無聊。
但實際上,他有自己面對的整個世界,且豐富而又情趣。
一隻忠誠為伴的小狗,幾隻以蟲草為食的土雞,兩頭溫順的黃牛,還有維持生計的土地和莊稼。這些,都是構築以馮大哥為中心的生活組成部分。他們朝夕相處,日夜為伴,建立了親密而複雜的感情。
除此之外,馮大哥的世界偶爾還會有“他”人造訪。
如今,生態恢復,山上的野豬很多,到了莊稼成熟的時候,成群的野豬會下山糟蹋莊稼。於是,他不得不紮起籬笆來抵禦這些入侵者。
這跟我們的生活一樣,有自己可以支配的一部分,也有被他人干擾的一部分,可以掌握一部分,也可能失去一部分。
一人一山一世界,平淡也自在。
我們當中的一些人,深處車水馬龍的城市,每天有成千上萬的人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們卻不知道自己是誰,又該去往何處。而他,身邊全無一人,卻深知自己的位置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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