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爬雪山,上冰川,與熊共舞

阿拉斯加自由行的第三天,早上醒來,看見陽光從樹林中照進木屋前的草地,嫩綠嫩綠的,格外欣喜,難得的好晴天。我們包租的森林小木屋裡,異鄉的早晨,也有家的溫馨。

蘇瓦德市(Seward)臨近基奈峽灣(Kenai Fjords) 國家公園,今天該是爬山的大好時機!那奇妙的冰川,在神秘地召喚我們。昨夜的紅酒和三文魚籽早已消化掉,吃了太太們準備的稀飯加鹹菜,帶上面包和水,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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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斯加:爬雪山,上冰川,與熊共舞

基奈峽灣國家公園是高山,冰川和海洋雄偉交匯的地方,園中之冠 Harding 冰原包括40個冰川,其中 Exit 冰川是唯一一個可以被徒步登山者接近的冰川。這條13公里的爬山路線,需9小時走完來回全程,每1.5公里上升高度1000英尺,景象壯觀,起步於谷底的 Cottonwood 森林,經過爬滿青草和野花的山坡,越過雪線,最後到達氣貫長虹的浩大冰川。

登山路線,始於簡樸的遊客服務中心。抬頭透過茂密的森林,便望見遙遠的雪山。跨過冰雪融化的溪流,不遠處竟見一頭黑熊在抓魚吃……提醒我們,阿拉斯加是黑熊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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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高度的增加,森林慢慢消失,取爾代之的是鮮花盛開的灌木。始終可以看見冰川,一路相伴,從山谷裡洶湧而下。抬頭依然是純淨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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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森林裡的短暫夏天,來到高山上的春天。時間已是七月底,這滿地的野花嬌豔依舊,有的才剛剛發芽,而轉眼九月來臨,就要大雪覆蓋。如此短暫的花季,花兒們要轟轟烈烈地生長,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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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順著小路蜿蜒而上。高度繼續上升,連灌木也消失了,只有青草茂密生長。一步步接近雪線,積雪越來越多。我和 Grace 走在前面,太太和小女兒落在後面,回頭,見又一頭黑熊分開了我們一家,不知她們是否安全,禱告上帝保守她們平安。站在山坡上拼命呼喊:“有熊!”終於見她們聰明地加入其他登山者,從山角拐彎處出現, 這才放心。那最小的女孩是 Isabel, 那時她只有九歲,是登雪山隊伍中最年輕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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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午餐,只有麵包和水。休息片刻,然後繼續。Grace 似乎依然步履矯健,不知疲倦。老爸緊追不捨。回望來路,冰川對面也是雪山,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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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兒 Isabel 也不甘示弱,雪地上的腳步透著堅韌。群山相伴,世界靜默無聲。和所有疲憊不堪的旅行者一樣,我們穿行於冰雪世界,體驗超越自我的終極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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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望見山頂的緊急風暴避難所,終點就不遠了!再一次回望來路,所經歷的艱難與快樂,瞬間就拋在腦後了!站在山頂望過去,彷彿穿越遠古的冰河紀,一望無際的冰雪世界延伸到眼目所及的遙遠天際,藍天下一片耀眼的銀白,那種純淨,浩瀚與孤傲,令人目瞪口呆!坐在山頂,看到的是望不到頭的雪原。冰川流向山谷,峰峰相連。山外有山,更高之處,是純淨的處女地,億萬年無人踏足,永不被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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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冰川之上,做一個孤獨的思想者,看冰川如凝固的時間,在山谷之間湧動。其實孤獨是獨享的快樂。登山會上癮,登山是有關飛翔,自由,還有超越。也許你不懂,那種不得不走的牽引,那種欲罷不能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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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實在是太容易了,連滾帶爬,如飛一般。朝陽的山坡,開滿黃色的野花。春,夏,冬,一日三季,就在轉瞬之間。再一次回望雪山冰川,四野茫茫。其實我們所到之處,只是阿拉斯加冰山的一角,山外是更高的山,無力到達的地方太多了。時間啊,請你停下腳步,上帝啊,請你再給我三十年的盛年韶華,讓我把這美麗世界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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