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阻礙”不抵一顆“歸心”

重重“阻礙”不抵一顆“歸心”

“距離”是個熟悉又陌生的詞。說它熟悉,是因為我們每天都掛在嘴邊,“20公里”、“50公里”、“200公里”等等;說它陌生,是因為在我們眼裡它只是一串串冰冷的數字,沒有溫度,沒有知覺,我們並沒有真真切切去感受過“20公里”有多遠,“100公里”有多遠,“500公里”有多遠,對於“900公里”就更不必去說了……

現代交通工具的便捷已經讓我們忘掉了“距離”這個詞。我們可以早上還在北京,幾個小時後便出現在千里之外的海南。如果不是這次疫情,我們可能永遠沉陷在對“距離”的麻木感中,體會不到“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以為“你”與“我”相隔的僅僅是一部電影,幾集電視劇。

突如其來的冠狀病毒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醒了我們每一個人。家與家之間用鐵門隔著;村與村之間用卡車或土堆堵著;縣與縣,市與市之間是人民警察和醫護人員築起的鋼鐵防線,這時候我再問“20公里有多遠?900公里有多遠?”你還會如往常一樣給出一個輕描淡寫的答案嗎?

當然,答案是否定的。這場疫情的可怕已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想,別說幾十公里就是三百米外的小賣店,我們之間也好像隔著一條天塹,遠遠不能抵達。

病毒無情,可我們心中有大愛。每天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便是拿出手機關注疫情最新動態。全國新增了多少人?湖北新增了多少人?山西怎樣了?山東怎樣了?濰坊是什麼情況?距離原定復工的時間越近,這份關心就越急切。警察、醫護人員和志願者們奮鬥在防疫第一線,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投身工作中,為他們提供穩定的後援支承,為國家經濟穩定獻出一絲綿力。

左等,右等。復工的時間一再改變,最終消息傳來:除個別省份外,其他人員可返回公司,隔離14天。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人們常說,意外和明天不知哪一個會先到來?顯然,此時的我並不知道有“兩座大山”橫亙在我與公司之間。“第一座大山”是車票。從老家山西聞喜到山東濰坊九百多公里,高鐵8個小時,是我唯一的出行方式。但這僅有的一個希望,也在我原定返崗日期的前一天被一條短信擊得粉碎。“您購買的*月*日D****次列車因故停運,……。”毫無徵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窗外的陽光柔柔地灑在身上,可我心裡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我必須回去!”是我自己給自己的任務。我快速地查找相鄰市縣的交通運行情況,也終於在一片停運當中找到一趟尚在運行的動車,發動身邊的人幫我一起搶訂這趟車的車票。*月*日11點38分,運城北發往濰坊,歷時8小時12分。

第一座大山解決了,第二座大山卻又出現在眼前。從村子到運城北距離60公里,這“60公里”就是擺在我面前最現實的“第二座大山”。在防疫的嚴峻時刻,如何走出村子?如何到達60公里外?是兩個關鍵性問題。我多次打電話給村長言明我返崗的決心,村長也語重心長地給我講了好多,“孩子,在外不比家裡,風險大。萬一你還沒到單位就被勸返,你該怎麼辦?到那時,有家回不了哇。你就不能向公司請假再遲幾天嘛,等情況明朗些了再走……”我明白老村長的良苦用心,但我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公司需要,職責所在!在我軟磨硬泡下,老村長給我辦理了證明材料。“這一走,就不好回來了啊”是我臨走前老村長給我最後的勸留。哥哥開車送我,這一路前前後後經過了5次審查和盤問,憑著村裡的證明材料省去了很多麻煩。一路忐忐忑忑,心神不安,終於在發車前趕到了。

坐在車上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才有一絲舒緩。8小時12分,沒吃沒喝,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到達濰坊,走出車站,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告訴自己:終於來了。

師傅問我:你家離公司這麼遠,完全可以請幾天假再過來,為什麼要把自己趕得這麼累?我說:因為公司需要,職責所在,把住當下,多學習,儘早出師。

如果你問我對這次返崗的最大感受是什麼?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艱難!

如果你問我這樣選擇的原因是什麼?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信念!它既包含了迫切投入社會工作為國家防疫盡綿薄之力的信念,又包含了陪同公司共渡難關的信念,同時也包含了抓緊時間學習,提高自我以應對未知風險的信念。

這趟九百多公里的返程真正讓我重新認知了“距離”這個詞,說遠也遠,說近也近。儘管某些特殊情況下它充滿了重重阻礙,但只要我們滿懷一顆堅定信念的“歸心”,即便天涯便,也是咫尺。


重重“阻礙”不抵一顆“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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