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世界挺累的”,陳飛宇自覺成長不少

這一年,陳飛宇自覺成長不少。十九歲的他不停遇到新的人,去往新的環境,每個月的意義對他來說都不太一樣。“Make every moment count.”陳飛宇的微博簡介裡這樣寫道。他相信當下,不信命,比起對太多的人和事寄予希望,他更願意觀照自己。對自己抱有期望,是他覺著最重要的事。

“成人世界挺累的”,陳飛宇自覺成長不少

陳飛宇

年輕人啊

初冬午時的北京冷得清冽,天和風難得乾乾淨淨的,此時若是碰巧站在路邊,確有種想大口深呼吸的衝動。驅車往城東,通向拍攝場地的蜿蜒小路枯葉尚未落盡,日光給了最後一抹金黃。

如此安閒暫時與陳飛宇無關,至少在今日。此刻他雖也置身於“自然”之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景緻。滿地黃沙,鼓風機揚起漫天的塵與土,遠處看像瀰漫的濃霧,而陳飛宇就在這霧中忽隱忽現。

“我晚上有時候不睡覺,總感覺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捨得睡。”頭天晚上他剛結束一個外地的工作返京,清早便又起床幹活。“還是要睡覺的。”不好意思的笑藏住了倦意。最近他幾乎都在學校裡,交了許多新朋友,一起上課,一起運動,或者是同學間單純地聊聊天。大部分時候,他只是“大一新生”陳飛宇,和普通學生一樣,會操心老師佈置下來的作業,在乎它們完成得好壞與否。“老師如果覺得我做得特別好,我其實就會很開心,畢竟作為學生,得到老師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他迫切地需要那些紮紮實實的能量,汲取讓他感到快樂,好在下一次釋放前蓄勢待發。

但他沒法兒一直待在象牙塔的廕庇之下。十九歲,一隻腳已經邁入了大人們的地盤,另一隻腳還躊躇著。

“成人世界挺累的。”突如其來的坦誠,“我有時候也會為一些事情打抱不平,比如說,明明是他們干涉、侵犯到了別人,但是有時候在公眾面前,這樣的事情反而是對的。”在這裡,非黑即白不成立了。

“成人世界挺累的”,陳飛宇自覺成長不少

陳飛宇

談不上失望,陳飛宇自覺成人世界不應只是一種模樣。“過成什麼樣,跟什麼人一起生活,每天做什麼樣的事情,都是自己去決定。”邊界在哪裡?他可能還摸不透;得有所顧忌,甚至犧牲也是必要的,他懂。

他其實挺理解大人,尤其是拍著他的肩膀嘆“年輕人啊……”的那些。“一種是遺憾,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還沒有領悟到他們現在明白的道理和感受,另外一種是感慨,他們也是從我這個年齡段過來的,希望自己能再過一次。”他的哥哥便是如此。“我哥他有時候都會說‘像你那麼大的時候我在幹嗎?我還沒有工作,還不需要去面對社會。’”

那不是一種偏見嗎?

“偏見是正常,偏見也是無道理。”答案來得很快,“你永遠無法體會到別人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看到人家過得好的一面覺得特羨慕,但是你卻看不到這些優待的背後是什麼。”“輕”或是“熟”,於陳飛宇而言,從來就不只是被數字操控,也不只是平行線而已。他更願意相信這些人、這些話是善意的,他們希望將“秘籍”傳授給自己,讓他不再走彎路,儘早駛入這個年紀該通向的軌道上去。

“成人世界挺累的”,陳飛宇自覺成長不少

陳飛宇

出錯,怕什麼

“上初中的時候特別美好,但沒辦法再重來了。”不問緣由,但似乎隱隱約約能體悟到,那是陳飛宇能肆意地做孩子的時刻。

可時間終究是會流走的,這是小時候他看《歲月神偷》便懂得的事。中年鞋匠性格木訥、永遠踏著一雙破履,羅太太凡事愛出頭,“一人能頂半邊天”,聰慧且直率……世事變幻,歲月是最大的小偷。

人物劇情道理,他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再看卻不一樣了。最近他跟班上的同學又“刷”了一遍,發現焦點已然無法僅聚集在故事本身。“演員怎麼演?導演為什麼要用這個鏡頭?為什麼要往前推?原來不太懂,但現在看電影就能看到更多幕後的運作,包括導演的手法和演員在表演上的處理。”

終究是長大了,更理性了,膽子也大了。

“很多人不允許自己犯錯。我不怕。”總以為他是溫和而沒有稜角的,說這話時卻流露出鮮有的不羈。

主演第一齣真正意義上的戲時,陳飛宇十七歲。那個外冷內熱,寡言少語的高中生,和他忽遠忽近。“我看我三年前演的戲,也覺得怎麼演得這麼差,但我不怕一個角色沒有演好。當時努力了,如果還一直糾結於這場戲,那以後的戲也演不好,因為你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錯誤。”

“成人世界挺累的”,陳飛宇自覺成長不少

陳飛宇

出錯沒什麼大不了的,哪怕他在有些人眼裡就理應是強的。

他也反思過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強”,吃不吃得了苦,適不適合幹這一行。後來看《演員請就位》,瞧見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懷揣同樣的夢想聚到一起,鉚足勁兒,一點兒不吝嗇笑和淚,想明白了。“對錶演充滿熱情,想做好這件事情,有想演好角色的心,我覺得沒有人不適合做演員。”包括他自己。

當然還是會有一些聲音。“這是一個自媒體時代,要經受得住批評和抹黑,也要經受得住表揚和追捧。”母親陳紅曾在採訪中道出對兒子的告誡。

陳飛宇不慌,他知道,真正質疑的話不會被輕易說出,而他清楚地知道什麼對自己而言最有價值,保持清醒就行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同時也要把想做的事做好。”

“不要跟別人比,越跟別人比,心理越不平衡,越多‘為什麼’。”

出奇地沉穩。即便是在被問及有什麼尚未解決的困擾時,他的回答也是否定的。所有的不確定,他都已內在消化了。“很多事情沒有必要看得特別重,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本想追問他是否有犯迷糊的時刻,如此看來有點兒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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