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寂靜的春天

「散文」寂靜的春天

金沙江畔木棉花開 李長元 攝

窗外,陽光格外燦爛,肆虐的狂風穿梭在空寂寥落的小城裡。庚子鼠年立春過後的第三天,人們依然躲在屋內,祈盼新型冠狀肺炎病毒傳染疫情早日結束。而更新在手機屏幕上的確診病例,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寂靜的春天,讓思想在寧靜中沉澱,憑思緒在時間裡滌盪。

在春天來臨之前,病毒先侵襲武漢,然後蔓延。除夕前天,武漢封城。大年初一,全面防控疫情的戰爭在整個中國打響,黨、政、民萬眾一心,共同抗擊。醫生、軍人、警察、記者衝在一線,無數的感動,無比的震撼,無窮的力量,在中華大地凝聚成浩蕩暖流。安分守己呆在家裡,我嫌棄自己的無用,無法目睹戰疫一線的狀況,一顆心伴隨著電話屏幕上鋪天蓋地來自前方的報道而焦灼。我不是患者,沒有參與救治,也不是防控一線工作人員,作為一個被保護的對象,對於疫情,說什麼似乎都很蒼白。身在暖處,為那些樂觀患者強大的心理能量鼓掌,向所有奔跑在防控前線的英雄致敬,為戰疫內外一顆顆充滿善意的心靈點贊!當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在這場戰爭中,也存在極少數心靈脆弱、自私、貪婪的人。所幸,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該揪的都被揪了出來,該受懲罰的終會得到懲罰。

防疫,需要善良和信心。據說,在17世紀中期的歐洲,爆發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烈性傳染病黑死病,一年不到,歐洲人口減掉了一半,英倫半島的南部是重災區,而英倫半島的北部卻倖免於難。原來,在英倫半島的南北交接處,有一個叫亞姆村的村莊,從倫敦來的一個商人,將黑死病帶到村莊。瞬間,這個擁有上百人的小村莊人心惶惶,紛紛想向北邊逃離。一個牧師站了出來,成功阻止大家逃離村莊。毋庸置疑,村莊裡的人大部分死於黑死病,包括阻止村民逃離的牧師,直到今天,他的墓碑上仍清晰地鐫刻著:請把善良傳下去!是啊,善良對於一個普通的人來說,它是一種信仰,有信仰的人活的是人,無信仰的人活的是命!在我生活的小城,也有一個年輕的姑娘,年前從武漢回鄉後自覺呆在家裡隔離,被確診後贏得鄉人的尊重和愛戴;那些明知自己從疫區還鄉,還四處竄門八方抖草的傢伙,確診後害人害己。疫情當前,我們都要做一個以善良為信仰的人。

宅家,透過屏幕關注疫情,感恩為自己負重前行的人。我知道,那一組組精準數字背後,凝聚了無數醫務工作者和業務工作人員的血汗;那一幅幅極富鮮活生命的圖片,是無數攝影記者奔赴一線趴著跪著搶拍下來的;那一篇篇帶著溫度與高度的新聞作品,是無數新聞記者奮不顧身衝到最前面記錄真實,然後廢寢忘食寫下的。然而,也有人戴上口罩就當導演,利用複製粘貼手段剽竊劣質訊息,還漫山遍野去發佈。講好中國故事,內容和方法一樣重要,思維和思想一樣重要,走路和讀書一樣重要。如果以上這些屬於能力層面的,那麼氣度和胸懷也很重要,它們當屬道德層面。就在全國上下齊心協力抗擊疫情的關鍵時刻,偶爾看見所謂文人相輕之事。因為一首抗疫詩歌引發爭議相互詆譭,甚至不擇手段扒出彼此包裹在文字外衣下的齷齪靈魂。個人覺得,他們是文人丟了國人的臉。屏幕面前,保持一顆安靜的心,應該關注權威的媒體和官方的報道,閱讀真實和深刻的文字。

「散文」寂静的春天

“傷痕”累累的醫護人員 雲南省第三人民醫院

聆聽專家解讀,據說新型冠狀病毒與人類食用野生動物有關。那麼,在這場防疫戰中,我們是否該想想與大自然相處的事情了。

不禁懷念兒時的村莊。泥土裡散發著芬芳的氣息,桃花伸在瓦簷下,村落間綠樹成蔭,園子裡瓜果滿地,田野裡稻花飄香,村外的小河清澈見底。那時,野兔在林間竄跳,地裡有老鼠,田裡有青蛙,河裡有魚兒。那樣的村莊是質樸的村莊,每個季節都充滿自然的味道。

然而,伴隨著一些物種的日漸消失,生態環境中和諧的畫面只留存在一代人的記憶裡。面對災難,那些昨天、今天和明天似乎又幻化成不同的圖片,在腦海裡切換。

就在今早揀菜時,年幼的姑娘嫌棄菜葉上的蟲子和被蟲子啄出的洞,我卻異常欣喜,為還能吃上這從老家菜園子裡拔來的沒有遭受農藥汙染過的綠色食品。昨天,水是清澈的,菜是天然的,土壤是淳樸的。而隨著殺蟲劑、殺草劑、催長劑相繼誕生,穀粒更加碩大飽滿,瓜果更加紅潤好看,殊不知,如同罌粟一般美麗的食物在滿足人類慾望的背後暗藏巨毒。毒素肆意流淌,在蔬菜體內,在玉米小麥裡,在水裡,在土壤裡,最後歸結到人類身體裡。多麼恐怖的今天!想起五年前,姑娘身患腸繫膜淋巴結,在省城住院時,老醫生鄭重提醒我,要多吃綠色健康食品。當我尋求他具體吃些什麼時,老醫生抓抓腦袋,顯得多麼地無奈。誠懇地對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吃什麼,連大米都有安全隱患。”

有初中生物學常識的人都明白,生物圈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家園。被利慾薰染過的人們,在吃飽穿暖後,尋求的是味蕾的刺激,還有可憐的虛榮。他們在破壞了植物和植物的生長環境以後,又奔跑著撲向野生動物,虐心地捕殺,貪婪地享受。17年前的非典,就是一種叫做“果子狸”的野生動物攜帶的病毒傳染給人類的。不足20年,那些無知的人怎麼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呢。

防控疫情形勢嚴峻,口罩成了稀罕之物。情急之下又給微友預定了少量,她說要一個星期以後才到貨。丫頭估算猜測,一個星期以後,怕是可以不用戴口罩了吧。期待她的預測準確,那時春天該是繁花似錦,也願患者身心痊癒。所有的人們,走出家門擁抱春天,身體和靈魂都融在草綠花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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