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是缘，表达为话；你好，我是吴吞：
今天继续和你聊《阴阳师》的故事。
朋友，你玩过网游《阴阳师》吗？你的第一个SSR是什么？
我的第一个SSR，就是有着“咸鱼王”之号的荒川之主。在《阴阳师》游戏的设定中，荒川之主是镇守一方水土的大妖。由于它能够保护水源，镇压水中妖物作乱，所以荒川两岸的居民们，将其奉若神明，祈求护佑。
（根据造型特色推测，荒川之主应该出身鱼类，河里的鲨鱼？）
然而在梦枕貘先生著作的奇幻经典《阴阳师》系列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与之类似的是，生活在平安京西鸭川河中，同样能够驱使河妖黑川主。可这个黑川主，却是一只迫使人类少女给他生孩子的老水獭。
那么，面对奸淫人类少女的妖魔，你会怎么做呢？
阴阳师之黑川主
时间大概是阴历七月三日的晚上，身为朝臣的源博雅，提着木桶，装着六尾鲜活的香鱼，再次来到晴明的家。
他在门廊，望着晴明那狡黠黑亮的眼睛，很不确定地问道：“你是真的吧？”
晴明笑了笑，将博雅请了进来。看来我们的武士大人是被忽悠怕了。这也难怪，谁让他平时来，迎门招待他的都是式神、老鼠之类的呢。
二人对着风月，在庭院里喝酒吃鱼，又聊起关于咒的问题。
“烤鱼的是式神吧。”博雅直接问道。
“嗯？”晴明将望着月亮的目光转向他。
“刚刚只见到你将鱼拿进屋子里，随后便端着酒出来了。我们对坐喝了一会儿，你再一回身，香鱼就烤好了。所以这是式神烤的吧。”博雅这样说道。
自从成为安倍宅邸的熟客，博雅每次来，总能在这里发现一些奇特的地方。怎么说呢，好像这个家里，除了晴明之外，完全没有其他活人存在的迹象。
当然，来访时，也曾见过其他人，而且人数每次都不一样，有时几个，有时只有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也有过。但是这么大的宅邸，究竟有几个人呢？照顾晴明的，大概都是式神吧。
这是博雅一直以来的困惑，即使问晴明，他也总是笑而不答。于是，博雅便借着香鱼的由头，又问起屋子里的事。
“香鱼嘛，确实不是人烤的，是火烤的。”晴明这样回答道。
博雅疑惑地望着他，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这么说吧，博雅，如果是我让人烤了香鱼，就不难理解了，对吧？”
“当然。”
“那么，我让式神烤了香鱼，也完全不难理解，对吧？”
“没错⋯⋯”
“这就是咒，用钱驱使或者用咒驱使，从根本上说是一样的。而且，和“名”一样，咒的本质，在于其本能———也就是说，在于被驱使者一方是否愿意接受咒的束缚⋯⋯”
博雅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真正费解的不是这里。如果没下命令———也就是说，假如没施咒没有指示什么都没做，香鱼却烤好了，那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事。”
“哦⋯⋯”博雅抱着胳膊点头。
“不不，我不上当，晴明……我想知道的是，看火烤鱼的是人还是式神。你回答这个就行。”博雅直截了当地问。
“回答这个就行了？”
“对。”
“式神。”晴明答得很干脆。
“是式神啊⋯⋯”博雅仿佛如释重负。
“能接受了吗？”
“噢，接受了，不过⋯⋯”博雅的表情像是挺遗憾的样子。
“怎么啦？”
“特没劲似的。”博雅斟上酒，端起杯子往嘴里灌，嘴里还嘟囔着：“没劲？不好玩？”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看着博雅傻乎乎在哪儿逗闷子，晴明笑了笑没说什么，把吃剩的鱼头鱼骨抛到草丛中。
“哗啦！”
草丛中发出一阵声响，好像是什么动物衔着晴明扔的鱼骨，跑进了草丛中。
“作为烤鱼的回报吧⋯⋯”发觉博雅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晴明便解释道。
“是时候了吧，博雅？”晴明忽然小声说道，他依旧眼望着庭院。
“什么是时候了？”
“你不是来请我办事的吗？”
“呃~”博雅当即明白，自己小计谋早已被晴明看穿了。
事情是这样的，家住法成寺前，鸭川河旁的贺茂忠辅，是平安京里有名的捕鱼达人。
他的孙女和博雅沾点亲故。这样说吧，忠辅的孙女是博雅母系亲家的私生女，这次有异物缠上了这个无辜的少女，老渔夫没有办法，就讨了情面，求了过来。
忠辅一家世代以养鱼鹰为业，他能够一次就指挥二十多只鱼鹰，因其高超的技巧，有人称之为“千手忠辅”。
这位忠辅现年六十有二，妻子于八年前去世，女儿女婿也相继染病走了，只留下一个孙女绫子与他相依为命。
在两个月前的某个夜晚，忠辅被一阵“哗啦哗啦”的溅水声惊醒，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家后院的沟渠里跳跃。
那里他从鸭川河引水过来的活水渠，平日里存放些在白天没有卖完的活鱼。
此时的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心想说不定是水獭什么的来打鱼的主意。又想如果不是水獭，就是有一只鱼鹰逃出来，跳进了沟里。没什么大事，也就懒得起身。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听到水声响起。遂觉不对，忠辅只好起身查看，却看到自己的孙女绫子，赤裸着身子坐在水渠中，两眼无神的注视着水面，嘴里还叼着一尾鲜活的香鱼。
那古怪的模样，像是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可太阳出来之后，她又完全记不得晚上的事儿。
此后几天，凌子总是这样赤身出现在水渠里吃鱼。更奇怪的是，没几天，凌子的肚子突然大了起来。这时，一个自称是黑川主的男子突然拜访他们家，看望绫子。
这个男子黑衣黑帽，服饰打扮很是讲究。除了鼻子大而尖之外，外貌上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出入时总带着些腥气。
与河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忠辅明白，这是遇到河妖了。
于是忠辅便求到博雅头上，知道他与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关系，请他出手降伏河妖。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在博雅的面子上，晴明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将这个自称黑川主的河妖打回原形之后，发现是一只经年的大水獭。
忠辅看到这只皮毛有些发白的老水獭，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地回忆道：“很早以前，有一家子水獭来糟蹋我沟里的鱼，让我很伤脑筋。约两个月前，我偶然在河里发现了水獭的窝，就把那里面的一只雌水獭、两只小水獭杀掉了⋯⋯”
原来是水獭在复仇。
在与忠辅商议之后，晴明放过了黑川主，并让它带走绫子腹中的孩子。
“斩妖除魔”天经地义？
也许有些人很不满晴明的处理方式，怎么放过祸害人的妖怪呢？
从人类的角度，“斩妖除魔”似乎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儿。这件事，如果放在一般的仙侠玄幻故事里，一定是杀杀杀，说不定还要斩草除根，连绫子腹中的混种半妖也要杀了。
不过“滥杀无辜”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在晴明的身上。因为他自己就有白狐的血统，而且是老渔夫残害了黑川主妻儿在先，黑川侮辱老渔夫的孙女在后，完全是一笔恩怨纠葛的糊涂账。
身为人类，我自然更偏袒老渔夫一些；但是出于超余的人性，我也同情这位黑川主，它也是为了生存与繁衍啊。
（黑川主的原型 水獭）
《黑川主》看似是一个妖魔斗法的故事，实际上讨论的是人性，以及人与野生动物的关系。
这个故事告诉我，人与野生动物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大家各过各的，谁也别搭理。
以前做不到，人类必须和动物们争抢有限的自然资源。而如今，人们的温饱问题早已被科技的进步所解决。
现在的问题是，小部分人为了“猎奇与炫耀”的滥杀，让整个人类社会都在为此承受来自野生动物的报复。
你怎么知道他该死？
现在的网络语言环境很不好，充斥着太多的血腥与暴力。尤其是男频小说的世界，动不动就杀人屠城的，没有一点对生命的敬畏与怜悯。
我觉得，当今社会戾气太重，与暴力作品泛滥脱不开关系。
不过好在一些有责任的网文作者已经认识到这一点，比如唐家三少在他的《斗罗大陆》系列中，已经开始认真思考人与动物（魂兽）的关系了，这样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还记得去年大火的科幻电影《流浪地球》吗，人类为什么要带着地球去流浪？就是有识之士明白，人类文明的存续，离不开物种多样性。
关于这一点，咱们中国人更应该清楚，先不说维护中华美食的多样性。这次灾祸，中医药又大火了一把。但是你知道，有多少种中药材已经绝迹了吗？
所以，即便是为了人类的存续，面对妖魔也不要轻言杀戮。
——END——
相识是缘，沟通以话；我是吴吞，感谢你的降临！
吴吞，二手的神话学家，中国文化爱好者，摆脱不了“胖”字的俗人。
閱讀更多 緣話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