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腾湖古称“西海”,唐谓“鱼海”,清代中期定名为博斯腾湖,位于新疆南部焉耆地东南面博湖县境内,维吾尔语意为“绿洲”,一称巴格拉什湖,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淡水吞吐湖。博斯腾淖尔,蒙古语意为“站立”,因三道湖心山屹立于湖中而得名。博斯腾湖距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博湖县城14公里,距焉耆县城24公里,湖面海拔1048米,东西长55公里,南北宽25公里,略呈三角形,大湖面积约988平方公里。蓄水量99亿立方米。大湖西南部分布有大小不等的数十个小湖区,小湖区有较大的湖泊,总面积为240平方公里,湖水西东深,最深16米,最浅0.8米,平均深度约10米左右。总面积1228平方公里的博斯腾湖与雪山、湖光、绿洲、沙漠、奇禽、异兽同生共荣,互相映衬,组成丰富多彩的风景画卷。大湖水域辽阔,烟波浩淼,天水一色,被誉为沙漠瀚海中的一颗明珠。小湖区,苇翠荷香,曲径邃深,被誉为“世外桃源”。尤其湖里产一种叫“五道黑”的小鱼,全国独一无二,因其鱼是食鱼鱼,所以味道特别鲜美。
1985年秋夏之交,我从军校毕业,到乌鲁木齐空军总部报到后第二天,就乘坐一架安—2型飞机来到了一个叫马兰的地方。这地名听起来美丽,实际上是在漫无边际的戈壁沙滩上建起的一所军营,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中国原子弹实验基地。
初来乍到,感觉空气干燥,口干不说,还常流鼻血,身体很不适应,但因年轻和血气方刚,精神振奋、情绪高昂。除了上班,闲作时间就谋算着在周围转悠、转悠,了解一下四周的环境。无意中在航图上发现,内陆最大的淡水湖—博斯腾湖,距离我们只有三十多公里。我当时高兴得跳了起来,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她的身边。记得上小学时就从地理书中了解“博斯腾湖”这个名字。知道她的大略位置在新疆的南疆,没想到现在就在眼前。
终于等到了星期日,吃过早饭,我和一名叫胡东林的宝鸡战友,带了些水和几瓶罐头就急匆匆出发了。去博斯腾湖从我们飞行机场没有成形的路,只有漫无边际的戈壁沙漠。我们就朝着她所在的大致方位进发。为了防止迷失方向,我们以北边天山的一个山口做为参照物,走一走,回过头看一看,大方向正确,偶尔走点弯路也属正常,就这样我俩不停地行进着。 先是走在戈壁沙滩上,偶尔有星星点点的骆驼草,一簇一簇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唯恐被沙漠吞食。越往前走,动植物越多,除骆驼草以外,还有红柳和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干死的芦苇被风沙蚕食后露出了硕大的根系,看上去很凄惨。从这一点就可推断,多少年以前博斯腾湖的边缘就在这里,其湖水面积比现在还要广阔得多。与沙漠一样颜色的野兔不时从我们身边穿过,好像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受惊的野鸡笨拙地从我们脚下飞到不远处。不知不觉已由戈壁沙滩进入盐碱地。走在盐碱地上面,一踩一个脚印,有时候脚陷得很深,走起来很费劲。 此时,我愈感身体不支,看看正对着头顶的太阳,估摸时间大约在二点左右,戈壁滩上9月的中午,既干燥,气温又高,身上却没有一丝汗水,其实汗水已被蒸发了。走着走着,二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只好躺在松软的盐碱地上。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溶入了大自然之中一样。越躺越不想动,从航图上测量只有三十多公里,怎么走了3个多小时,还看不见博斯腾湖的影子。不会是迷失方向了吧,后来考虑,肯定是走了不少冤枉路,如果把我们行走的路线拉直,何至三十多公里.从植物数量的增多和动物的频繁出现,可以判断距离博斯腾湖不远了。 终于看到了碧绿碧绿的湖水,漫无边际,清彻透明,沁人心肺。说来奇怪,看到了湖水,全身一下子感觉凉爽、舒坦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也可能是湖边空气清新、湿润的缘故。真想一头扎进去,畅游了圈,可理智告诉我,决不能下水,博斯腾湖的水是从天山上多年的积雪融化后汇集成的,水温很低,一旦下水很可能抽痉。只有捧一捧湖水,洗一洗满面的灰尘,将脚伸进水中感受感受她的清凉和温柔,观赏观赏其美丽的景色。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博斯腾湖的西北角,极目远眺,湖南面三、四十公里宽的湖被一座光秃秃的石山阻挡;湖东一望无际、无边无沿,湖光潋滟、碧波荡漾。湖西是开都河的终点,所谓的开都河就是《西游记》中的通天河。湖的西南部就是孔雀河的主要发源地之一。湖西这一带水网交错、水产丰富,鱼肥水美、野鸭成群,冬季还能看见天鹅的身影,这里是天然的旅游景点。同时这一方宝地,养育着一个博湖县的人民。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看不见开都河的流入,也听不见孔雀河的流出,但他们都在不停息地流入、流出着。正是开都河的流入,才是博斯腾湖有了本源,才给博斯腾湖注入了新鲜血液,才增添了博斯腾湖无尽的活力,使其年年岁岁永不停息、永葆青春。而与开都河命运相反的是,孔雀河命运则恰恰相反,从博斯腾湖流出,进入了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由于流经两岸,解放后组建了生产建设兵团农二师,因人为地过度开荒,以及塔克拉玛干沙漠常年少雨干旱,河流流着流着就干涸了,以致于孔雀河的下游罗布泊早已经成为干湖泊,飞机从上面通过只能看到一圈圈碱性腐蚀而形成的年轮。历史上的强盛、发达的楼兰国也在那里销声匿迹,七十年代彭加木在此消失,给那里笼罩了一重重迷雾。那里一年四季难见绿色,常年风沙滚滚,关键的关键就是缺水。博斯腾湖虽大,但对塔克拉玛干沙漠那片干渴的沙漠,只是杯水车薪。尽管如此,博斯腾湖的水仍常年不断地流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这就是博斯腾湖的无私和伟大之所在。
返回时我们俩已经筋疲力尽,只记得快到部队驻地,在翻越飞机场周围的铁丝网时裤子被铁丝挂破一个大口子,回到军营,部队放映电影已经结束。
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但每每回忆起那次旅游博斯腾湖的情形,仍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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