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在人們的親近中存在隱秘的界限,

愛慕和激情也不能將它跨越,

――哪怕嘴唇在不安的寂靜裡相互融合,

哪怕心靈由於愛情而一片片碎裂。


by 阿赫瑪託娃


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人生就像

一盤擲骰子游戲




記得有過一個琉璃萬花筒,它跟隨了我很多年,常常在晴好的天氣,走到森林的幽靜處,對著樹蔭遮蔽的天空,窺探萬花筒裡的蒼穹。我知道,世界本身就是虛幻的,甚至不知道下一刻它會呈現出什麼樣的顏色。

與科塔薩爾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次萬花筒的打開凝視,《南方高速》的時空秩序猶如萬花筒一樣充滿了隨時顛覆的可能,我只在意自己彼時的那一眼,會瞧出什麼?是萬花筒之外的什麼,也說不定。

小仲馬《茶花女》的女主茶花女瑪格麗特,不同於黑塞《荒原狼》中被男主殺死的酒吧女郎赫爾米娜,世俗人生和愛愛的官能享樂,不是人人唾手可得的那種。巴黎這隻萬花筒,在我沒有太在意的時刻打開了,威爾第般的《及時行樂》,就是我們辜負了瑪格麗特。


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最近宅在蝸居,琢磨吃喝的時間明顯從容了許多,算是《十日談》的終日歡宴,走到了衣帶漸寬的彼岸。這倒未必,現實總令人提心吊膽,隨他去吧。十天的一百個故事,可能驅趕不了我閱讀的無聊無趣,或許按照薄伽丘本人的定義,《十日談》乃為“太太小姐們”“消遣解悶”之用。

好似管窺蠡測,正和了木心《我紛紛的情慾》,年輕時候視金錢如糞土的結果,也遠離了風馳電掣的情慾。所謂人之大欲,沒有什麼說不口的東西,此刻還沒有翻完《十日談》,就對財富和情慾的寡淡懊悔不已。

木心的情慾,旁若無人,散落在很多地方。喜歡按圖索驥,這是笨辦法,效果顯著。盛夏的正午,堤壩燥熱無比,熱風紋絲不動,蟬們有氣無力,穿過萬花筒的深邃,冰涼不期而至,木心的詩心,也被紛紛的情慾包裹著。


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沒有躲過一場暴雨,熱氣升騰,我把萬花筒揣進潮溼啥都遮不住的短褲,“廿五分鐘的雲蒸霞蔚追勝於徹夜的風狂雨驟”,後來最愛的就是“切齒痛恨而切膚痛惜的,才是情人”,雨水浸潤了萬花筒,我仔細端詳著,轉身進入了盧生的黃粱一夢。

喬伊斯最隱蔽最晦澀最黑暗的心理活動,是《尤利西斯》,在這之前,想如何讀懂《芬尼根的守靈夜》,一點不可能,英文的短板,歐洲其他小語種的樂趣更別奢望了。

任何文字都是可以閱讀的,偏偏自己不能,或許會有一天,喬伊斯多線性隱喻雙關的敘述,碰巧被萬花筒打開。我在清晨空無一人的街道,昏暗整潔的路面小跑起來,大口喘息比以往重要了許多。人多的時候,我們戴上口罩,彼此警惕,不再交匯目光。


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可喬伊斯是個天才,毋庸置疑,與十天一百個故事相比,他的語言餘味不太容易切入,1天18個小時之內都柏林的生活經歷,是推銷員的意識流。真實情況是,在都柏林的日子,喬伊斯還遇到了他未來的妻子,以至於更遠的未來,他把對妻子的懷疑寫進了《尤利西斯》。

都柏林從早到晚萬花筒般的生活情景,也屬於班維爾,都柏林文學史的塵埃此起彼伏,班維爾一直聆聽著父親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我熱淚盈眶,恍惚同樣的腳步聲的漸漸消逝,門外沒有誰,唯有我怦然的心跳。

看樣閱讀一本書,說到底,其實還是回溯閱讀自己,曾經也好,未來也罷,那些陌生毫不相干的人物,突然延綿出無垠的熟悉感,從此惘然不已。


人生就像一盤擲骰子游戲


作品:Joe Rei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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