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妹”口述:吸毒、放蕩、艾滋病,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小艾是我的一名忠實粉絲,很喜歡看我寫的文章,隔三差五就會在最新文章下面留言評論,內容多數是一些勸人“遠離毒品,珍惜生命”、“有些錯真的不能犯,回頭太難了”的話,偶爾也會說“希望每個失足染毒品的人都能戒毒成功”之類的。

前一段時間,小艾加我為好友,講述自己的人生經歷,我才明白她為什麼經常在評論區說這些話。事後,我在小艾的朋友圈裡找到她的自拍照片,一張稚嫩的娃娃臉,像一個高中女生。我想,如果她出生於一個健全的原生家庭,又會是什麼樣。

以下為小艾的口述,為了保護她的隱私,略有修改。


我從2013年開始吸毒,除了海洛因,目前流行的毒品都嘗試過,冰毒、麻古、搖頭丸、大麻、K粉,包括一些地方的土毒品,例如“筋兒”、“片片”等,基本上您科普過的大多數毒品和藥品,我都有嘗試,危害就不多說了,文章裡已經很倒位。

對於我而言,毒品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其實算不了什麼,無非就是腦子不好使,脾氣有點暴躁,這些症狀一段時間不吸就能慢慢緩解,但這個圈子對我人生價值觀的衝擊非常巨大,也是毀滅我人生的一切根源。

“冰妹”口述:吸毒、放蕩、艾滋病,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吸毒的圈子有多亂,你想像不到,尤其是冰毒、麻古之類的合成毒品,吸了就會各種濫性,這也是為什麼如今的毒品圈子,男男女女喜歡一起聚眾吸毒的原因。您之前寫過陪人吸毒的女性,其實我也是其中一員,用身體交換毒品的“冰妹”。

我出生在一個殘缺的家庭,母親在我六個月大的時候和父親離婚了,頭也不回的走了,直到現在也沒見過她,也不知道長什麼模樣。父親對我不聞不問,彷彿沒有這個女兒一樣,是奶奶把我撫養長大,但她也只能保證我不餓死而已。

受這種原生家庭的影響,我從小就不安分,不愛學習,只愛玩,勉強讀完初中就輟學在家。由於年齡小,不能工作,整天和社會上魚龍混雜的無業遊民瞎混,我與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沒有一個好的原生家庭。

十幾歲,我就跟著這群人學會抽菸、喝酒,所有能讓人刺激的事,我都願意去嘗試。後來,我認識一個叫娟子的大姐姐,差不多大我十歲,住的離我家也不遠,每天都打扮花枝招展,很受社會上的混混喜歡。

當時,年幼無知的我只覺得娟子姐很有本事,所以有事沒事就纏著她。剛開始的時候,她非常不耐煩,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和當地的一群混混在用管子吸什麼東西,其中有一個男的指著遠處的我,跟她說了幾句話,娟子姐才開始對我熱情起來。

之後,娟子姐經常主動叫上我一起玩,並介紹她的朋友給我認識,有一天晚上,我陪著娟子打麻將,之前那個指著我說話的男人也在,11點多麻將散場後,娟子姐提議去吃宵夜,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正家裡也沒有人管。

但他們並沒有直接去宵夜店,而是把我領到酒店,開了兩間房,說洗個澡再去。沒想到娟子姐洗完澡後,卻跟我說家裡來電話了,她必須回去一趟,要隔壁那個叫健哥的男人先陪我一下,然後急急忙忙離開了。

一會,洗完澡的健哥拿著吸管、礦泉水瓶、錫紙(當時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過來跟我聊天,半個鐘頭之後,我覺得娟子可能不會回來了,人也有點睏意,便跟健哥說,“我想睡覺了,娟子姐肯定是不會回來了,打車回去算了”。

健哥聽到,連忙在錫紙下面點起火,然後把插著吸管的礦泉水瓶送到我跟前說,“別啊!你吸一口保證就不想嗑睡了。”雖然我隱隱約約知道這不是好東西,但沒經得住他的勸說,學著輕輕地吸了第一口冰毒。

“冰妹”口述:吸毒、放蕩、艾滋病,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見我不想繼續吸了,健哥又勸到,“你天天跟娟子在一起,你不學會吸,以後怎麼跟我們一起玩。”他的這番話徹底讓我放棄了抵抗,繼續吸了起來,不一會就陷入亢奮之中。此時,健哥露出真實的目的,手腳並用,粗暴的脫掉我身上的衣服。

在冰毒的刺激下,我稀裡糊塗與健哥發生了關係,那是我的第一次。事後,我才想明白,自己被娟子姐賣給健哥了,從頭到尾都是他們設得局。但想到又能如何,這一切只能怪自己的幼稚。

自從吸了冰毒之後,我算是徹底融入娟子姐和健哥的圈子,開啟了瘋狂的自毀模式。那時候,毒品並不便宜,非常費錢,健哥先是免費讓我吸了一段時間,然後說不能一直讓我白吸,需要等值交換,沒錢就用身子來換。

在娟子姐和健哥的安排下,我成了專門陪吸陪睡的“冰妹”,這種狀態持續好幾年。在此期間,除了健哥、娟子姐的圈子之外,我自己也交了很多朋友,都是吸毒人員。只要我想吸,就會找吸毒朋友參加聚會,用身子換毒品。

這個世界任何人,特別是女人都會有基本的道德觀和羞恥觀,在正常情況下,肯定不會與一個或多個陌生人發生關係,除非心裡變態或特殊行業。但在吸毒的圈子裡,這種事情太正常不過,與其說聚眾吸毒不如說是聚眾淫亂。

我最開始也只能接受和一個人發生關係,但在圈子裡呆久了,見過太多淫亂之事,也見怪不怪了。吸毒把我最後一點羞恥之心都丟了,先是從一個,再到兩三個,甚至發展到一群人,只要能讓自己吸毒就行。

這種轉變其實是必然的,一是在毒品的刺激下,人比較亢奮,不會有太多羞恥感,既然大家都這樣,不正常的行為也會變得正常,二是如果拒絕,下次就再也不會有人叫你,也就沒有免費的毒品吸了。

吸毒圈子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生,都跟我一樣是做“冰妹”,家庭情況也差不多,要麼是父母離婚,要麼是留守孩子,從小就沒人管。而年紀大的一點女人,基本都是陪著老公一起吸,雖然沒有我們這麼亂,但有時候也一樣不堪入目。

我所參與的吸毒聚會中的大多數吸毒男性為了追求刺激,很少會採取安全措施。那時候年紀小,容易被忽悠,聽信什麼知根知底,都乾淨之類的鬼話,也就沒有堅持原則。然而這些聚會經常有新人加入,有沒有病,誰又能真的知道。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男女感染性病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只要男人吸冰毒,得了性病,就肯定是在外面參加了這種聚眾吸毒的活動,千萬不要信他們說什麼用了酒店的毛巾、游泳池裡感染的屁話。

我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知道自己感染了艾滋病。2015年冬天裡的某一天,路上有點滑, 我準備參加一個聚會,在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車的後視鏡給颳倒了,本不是什麼大事,但肇事司機很負責任,馬上打120把我送往醫院,做了一個全面體檢。

結果出來後,身體倒沒什麼大問題,但醫生拿著驗血報告跟說我艾滋病呈陽性,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HIV。吸毒期間與太多人發生過無保護措施的關係,現在想想染艾滋病其實也不意外。對了,當時檢測的結果不光艾滋病陽性,還有梅毒陽性。

後來,我偶然遇到與一位之前發生過關係的吸毒男人,聊天中我說自己確診患了艾滋病,結果他說自己也是,並且確診比我還早。我才明白,其實像他之種故意隱瞞患有艾滋病的人,在吸毒圈子應該還有不少。

無語的是,這位患艾滋病的吸毒男人正在與我之前認識的一位吸毒女友交往,她算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例外,只吸毒並不亂性。我知道情況後,勸她小心,不要與這個男人直接發生關係。誰知道,她後來還是感染了艾滋病,這大概是“真愛”吧!

在吸毒期間也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吸毒聚會認識的,大我十幾歲,以前是個混混,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父母不怎麼管他。我們談不什麼感情,就是兩人相互看順眼,就在一起同居了。

男朋友知道我感染艾滋病之後,馬上去做了檢查,還好他沒有染上,但我們兩人的關係就此結束。其實跟男友在一起的日子裡,也經常揹著他與其他毒友發生關係,我猜他應該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種吸毒圈子裡的塑料愛情談什麼忠誠。

那次確診艾滋病、梅毒,與吸毒男友分手之後,我並沒有退出吸毒圈子,依然繼續“冰妹”生涯。或許在我心裡,認為這個圈子沒有幾個好人,是他們自己選擇毀滅,而不採取安全措施,所以也不存有什麼愧疚心理,畢竟自己也是一個受害者。

“冰妹”口述:吸毒、放蕩、艾滋病,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沒艾滋病之前,我經常擔心被抓送強戒,那次確診之後,我就再也不擔心被抓,因為我知道患有艾滋病的吸毒人員,戒毒所根本不會收,就算強行送過去,戒毒所也會直接拒收,所以每次被抓,我很快就能出來。

去年年初,我又一次被抓,與往常一樣,當天就放了。回到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不想過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覺得特別沒意思,或許是受夠了人們鄙視的眼神,我決定戒毒。

之後的半個月我沒有下樓,把自己關在家裡,一想到毒品把我一輩子都毀了,就無比痛恨它。之前的毒友還經常打電話來找我,雖然我跟他們說在戒毒,但沒有一個相信。沒辦法,我只能換了手機號,才慢慢斷了這個圈子。

我之前吸毒、後來確診艾滋病的事,家人都知道,但他們拿我沒有任何辦法。去年,我父親去世了,而奶奶年齡也大了,需要別人照顧,所以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倒也挺好,省得擔心傳染艾滋病給親人。

從去年四月到現在,我沒有吸過一口毒品,還找了一份正經的工作,過著非常平凡又普通的生活,感覺非常好。艾滋病目前是潛伏期,一直在吃藥,但隨時有可能發病,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還是有想結婚生孩子的夢。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艾滋病人也可以生下正常的孩子,我相信以後人類會戰勝艾滋病的,希望那時候我還活著。不管怎麼樣,毒品算是毀了我這一輩子,希望下輩子再也不要碰到這個惡魔。


------本文轉自毒言毒語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