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州瓜坡,那曾經的古瓜田之地

瓜坡,那曾經的古瓜田之地

“瓜坡,滎以眾泉,古瓜田之地也。”當明《華州志》卷二上這些字眼躍入我的眼簾時,“親切、驚喜、豁然”瞬時間一咕嚕兒湧進我心田。

多年來,每每在讀書看報或是聊天時,只要碰觸到有關“瓜坡”的東西,我的每一根神經便會剎那繃緊,一定是要多看幾眼,或是要多聽幾句,這大概就是家鄉對於一個遊子無窮無盡的吸引力和魅力所在吧!

華州瓜坡,那曾經的古瓜田之地

我的家鄉瓜坡三留村在華州城西南處。記憶中我們那兒坡地很多,南面高處有許多村莊都以“坡”命名,如“後坡(現稱井溝)、宰相坡、故城坡”等。而我們三留村就在坡底下。

何以稱之為“瓜坡”?關於它的來由,從小到大,倒也聽過一些傳說:很久以前,此地一位農夫劉全,善於種瓜,瓜園連片,瓜果滿地,他將北瓜帶到陰曹地府,將東、西、南瓜留在陽世¨¨¨民謠曰:“劉全巧種瓜滿坡,陽世總比陰間多。東、西、南瓜在陽世,留得北瓜敬閻羅。”瓜坡之名,由此而得。而今,當“瓜坡,滎以眾泉,古瓜田之地也。”這些字眼出現在志書上時,內心那種“親切、喜悅、豁然”以及瓜坡之名終於得以準確佐證,那種興奮之情真是無以言說。透過這些靈性、躍動的文字,三十年前的景象在我眼前驀地浮現開來……

瓦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一塊稍大一些的田地,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分散地蹲著幾個身穿白褂子、頭戴草帽的瓜農,正在精心地修剪著瓜藤上的狂枝,察看或是翻轉著他們的瓜果兒。瓜田裡搭建了三兩個簡易的瓜庵子,庵子下都有一張小竹床,還有幾個十二三歲的看瓜少年。

華州瓜坡,那曾經的古瓜田之地

這便是我家和村裡另外兩戶人家裡的瓜田。每到暑假,西瓜也日漸成熟,“去地裡看瓜”自然就成了我們這些孩子們的主要任務。在瓜田看瓜,是漫長而無聊的輕鬆活,可是如果能有幾本有趣的書籍或是幾個能合得來的夥伴陪伴,那就會變得十分快樂有趣。玩牌、抓石子、拍四角包子……,時間在嬉笑聲中飛一樣的流逝。

爺爺和幾位伯伯都是務瓜能手,我們種的西瓜總是既大又甜。猶記得,那時候種西瓜是很麻煩的農活:育苗、耕地、打壠砌畦、栽苗、澆水、施肥一個環節都不能少,那時的西瓜分別是用農家畜肥和油渣做的底肥和追肥,每株碧綠的藤蔓上都會長著幾個又大又圓的西瓜,熟透了的西瓜瓤紅,沙甜,汁旺很是解渴。

我們那裡的西瓜是不愁賣的。因為附近有一個近四千人的大廠子——陝西省化肥廠。每到夏天瓜果成熟季,在廠區的家屬樓南面十字路口處,就會聚集一些商販,賣著各色水果小吃,猶以西瓜最多、最豔,賣的最好。清楚地記得那時西瓜大多是賣“豁”的,一豁一毛錢。現在想來大概是那時物質還較匱乏,不夠富裕的緣故吧。

時至今日,那時的賣瓜場景還能清晰地在我眼前再現:在那個人流量最多的十字路口處,一排排賣瓜人,各自身後地上都是一堆西瓜,身前擺放著一張小桌子,幾個小凳子,桌旁是一桶清水,桌子上是一把長長的瓜刀。路人經過此地,暑渴難耐,眼睛稍微一望,來到一賣瓜處,圍桌一坐,這時,只見賣瓜人一臉笑容,即刻從身後瓜堆中挑出一個又大又圓又保甜的西瓜,拿抹布在水桶裡一擺一擰,熟練地將瓜擦淨,拿起瓜刀,刀刃剛接住瓜皮,“噌”,紅瓤綠皮,沙沙甜甜,水汪汪、“門扇大的豁豁”就展現在食客眼前了。食客一人端起一豁,低著頭 “吸溜吧唧” 地吃起來,滿嘴汁液滴答流落,吃罷,嘴一擦,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錢一付,起身走了。小桌四周地上露出一粒粒黑黝黝瓜子來,賣瓜人拿起笤帚嫻熟地將其掃到一旁。

那時候,人們經濟收入來源很少,瓜田收入可以為家裡補貼好多家用,我記得,那時一畝地能賣好幾百塊錢。有了這些錢,我們兄弟姐妹上學報名,買書包及學習用具就有了指望。

華州瓜坡,那曾經的古瓜田之地

瓜坡,那曾經的古瓜田地,我魂牽夢繞的故鄉,它承載了我兒時的難忘歲月,那一片碧綠的瓜田,那紅豔豔的瓤,那透心涼的甜,那瓜庵下的歡聲笑語,永遠地封存在我孩提時的記憶裡,如今,不惑之年的我,再次想起,依然如此清晰,熱血騰然。

作者簡介:雷鳳俠,華州人,70後,現從事地方誌編修工作。崇尚返璞歸真,喜遊山水,以文託夢,深情生活。作品散見於各類報刊和主流媒體。

華州瓜坡,那曾經的古瓜田之地

圖片來源丨雨滴禾的簡時光、網絡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