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俐美爆國際,演繹從貧民窟走出的她:女孩命好不好,就看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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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9月,由婁燁導演,鞏俐、趙又廷主演的電影《蘭心大劇院》入圍第76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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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鞏俐憑《秋菊打官司》獲第49屆威尼斯最佳女演員,那一年她27歲。


27年後,她再度向最佳女演員發起衝擊。


而助她重新站到威尼斯電影節紅毯上的,與其說是這部電影,不如說是電影的原著小說《上海之死》,作者是享譽世界文壇的華人女作家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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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在威尼斯電影節紅毯

虹影的成名作是自傳小說《飢餓的女兒》,這本書曾把英、瑞、德、法、意等國以及中國臺灣、香港各大暢銷排行榜的榜首位置一一掃蕩。


與伍爾夫、瑪格麗特·杜拉斯等經典作家的書擺在同一書架上,她享受了中國文學少有的高規格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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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在文學上的盛名同樣被人津津樂道的,是她傳奇的人生經歷。


也許你從未讀過她的書,但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與她有關的八卦。


她拿鞏俐飾演的於堇一角來類比自己的人生:


於堇如果沒有那種強烈的意志,她早就被生活碾碎。她身上有我的影子,作為一個從小被踢出界的人,我生命的歷程就是要成長為一個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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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俐飾演的於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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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


海明威說:“不快樂的童年是一個作家最好的早期訓練。”


虹影的童年充滿了荒誕恐懼,而這一切最終也成了她創作的源泉。


虹影於1962年出生於重慶,母親是逃婚到嘉陵江旁的貧家女,父親是被抓壯丁最終流落異鄉的窮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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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虹影與母親

貧窮與苦難成了虹影記憶中難以磨滅的童年印象,她說:“飢餓是我的胎教,苦難是我的啟蒙。”


小時候,她家八口人擠在二十平米都沒有的兩間房裡。


夜裡要拆了父母房裡的桌子,放一個涼板床,才能讓兩個哥哥睡。白天則要拆掉床,騰出空才能放桌子吃飯。


但比貧窮更難忍受的,是她私生女的身份,這使幼小的她心靈受到嘲笑和孤立。


她始終覺得自己遊離在家庭之外,是不受寵的么兒,又像是個無人關心的多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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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缺失父愛,在她的自傳裡,永遠有一個小女孩的形象,不斷地在愛人身上尋找父親的影子。


第一段婚姻,她選擇了大她十幾歲的人。這是一段畸形的婚姻並不順遂,虹影選擇離開。


“被邊緣化”是虹影18歲之前的人生底色。貧窮、艱辛、低賤,像是一種附著在心靈深處的黑暗物質。


這種生存體驗一度摧毀過她,“飢餓的不僅是身體,那是一種靈魂上的飢餓感”。


所幸,她晦暗無光的生活裡,還有書本相伴。她的鄰居有一個知識分子家庭,鄰居老太太發現從門外經過的虹影對書好奇後,把家裡的書借給了她。


《簡愛》、《呼嘯山莊》、《九三年》,這些名著改變了她的少女時代,生活中雖然備受排擠,但書給了她希望,讓她看到了命運的另一種可能性。


她說:“人的命運是可以改變的。當年我推開鄰居朱太太的門,從那一天開始,拿到了我命運的金鑰匙……”


沒有人生下來就是為了經歷苦難,要反抗,才能不一直桎梏於你出生時的命運。


為了避免重複姐姐嫁給農民或是底層工人的命運,她開始寫詩、寫文章。寫作於她,既是排解現實苦悶的方法,也是向命運反抗的武器。


高考落榜後,她被一所輕工業中專學校錄取,兩年後,她有了第一份工作。


她儘量爭取外出,出差,請事假,後來乾脆請了病假,說回家休養,實際上是隻身遊蕩在這個廣袤無邊的土地上。


她四處遊走,最東至瀋陽和丹東,最南到海南島、廣西。大部分時間她埋頭讀書,也一個勁兒地寫詩寫小說,賺稿費維持生活。


那時候的虹影衝擊力十足,大有如果改變不了命運,就毀掉自己的傾向。


上世界80年代,她成功逃離原生家庭,“每天在劣質煙和廉價酒當中,和黑道的詩人、畫家、小說家瞎混,小包裡裝著安全套。”


有的人是被命運而規劃,有的人是自己能規劃。


她認為,離開這裡,所有不美好的記憶或者一些不能夠解決的問題都可以解決。


女性可以對這個世界做出既暴力又溫柔的抵抗,而離開,便是抵抗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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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


很多人對虹影寫充滿爭議的自傳體不理解。


她解釋說:


“《飢餓的女兒》就像一面鏡子,我在鏡子裡看到真實的我,鏡子很神奇,可以照出一個人內心的妖魔,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妖怪,照照鏡子!”


寫完了過去,就可以重新上路了。


不管是苦難還是非議,都沒有打倒她,她的態度,永遠是向前看。


她像個勇士,出生貧寒,也要高蹈於自由和理想之上,懷揣利刃,披荊斬棘,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為自己而寫。


18歲以前,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說話,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欺負她。


她希望有一個人來救自己,把命運徹底改變,但她後來發現,能救自己的人,只可能是自己。


她在自傳中簡單直接地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必須懷有夢想,就是抓住一個不可能的夢想也行。不然,我這輩子就完了。年歲越大,就越會成為一個辛苦地混混一生的女人。”


她成功了。


《飢餓的女兒》《好兒女花》《K》《孔雀的叫喊》……她成為享譽世界的女作家,她改寫了命運甩給她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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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苦難而寫。


在她之前,很少有一個貧民窟出身的女孩成為一名作家,來為普通老百姓說話。


他們無法把自己的故事講出來,他們的痛苦、絕望、命運,都是無言的。


他們是弱者,但文學是強者,文學可以讓他們變得堅強。


她說:“我成為他們的一個代言人,對此,我非常驕傲。”


她為女性而寫。


虹影認為,女人生下來跟男人就不一樣,男人看的是整個世界,而女人看的是男人,她的父親、哥哥、弟弟。


女人和男人的關係,就是女人和這個世界的關係。


很多女性,永遠會把男人看成是主宰。


但也有一部分,她們永遠在前進,丈夫走得多高,她走得多高。虹影欣賞的是這種女性。


現代女性,可以獲得愛情和家庭,也可改變這個世界。


她文中的筱月桂、於堇,都是奔著自己的目標在前進,她更是藉著新書《羅馬》中露露對燕燕說的話向女性喊話:


“你的人生是男人,我的人生是我自己。”


很多人評價虹影有野心,她也接受了這個評價,“這不是個貶義詞,我覺得女人應該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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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野心不止在事業上,也在對自己的苛刻要求上。


十幾年前,她看過一部電影,有兩個男人跟在心愛的女人後面,女人50多歲了,身材曼妙,其中一個男人對另一個說,“你看她,身材那麼漂亮,因為她的心也是那麼的漂亮!”


這句話對虹影的影響特別大。


“女人的身材是和心靈聯繫在一起的。你的臉可以老,因為時間的痕跡畫在你的臉上,是很滄桑很美的,但要對自己的身材負責。”


此後,她開始鍛鍊,跑步,做仰臥起坐,體重一直保持在96到102斤之間,三圍也一直沒變過。


說虹影是美女作家,名副其實。


年輕時,她是爆裂的美,現在,她有了經歷歲月後,平靜而深邃的美。這種美,既來自外表,也來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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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


誰能抗爭命運,命運也必對他敬畏。


結束第一段婚姻後,虹影遇到了英國作家亞當·威廉姆斯,對方家境優渥,是在中國出生和長大的家族第四代,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還出版過兩本關於中國的小說《乾隆的骨頭》和《慈禧的面子》。


他的出現讓虹影重新學會了戀愛,她終於說出:“我不要再找一個父親了,我要找一個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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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採訪中,有人問威廉姆斯,做一個著名女作家的丈夫是什麼感覺?


威廉姆斯答:“你們中國人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而我很幸運,我既得到了魚,也得到了熊掌。”


幸福沒有終止。過去,虹影糟糕的原生家庭讓她對有自己的孩子充滿恐懼,她從未想過要把一個生命帶到這個世界。


直到獲悉自己懷孕,她才開始意識到人生的變化。


45歲那年,她迎來了女兒瑟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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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她這個出生,我對這個世界緩和了,或者我對人的這種看法改變的,就是從我女兒出生的那一刻,這個世界,所有一切,以前的一切都可以勾銷了,我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或者是說覺得遺憾的。”


女兒的到來,讓她與過去的生活和解了。


她理解了母親的選擇,和對自己的冷漠,她認識到,母親的愛,是為了兒女的幸福可以犧牲一切的愛。


她理解了一隻默默關注自己,卻無法靠近的生父,她不再恨他,她認識到他也有他的問題和困局。


在之後每一本出版的小說扉頁上,她都寫上“獻給女兒瑟珀”。


曾經從不看童書的她,開始研究起兒童文學,併為女兒寫出六部兒童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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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沒有讓虹影心地複雜,反而讓她越發在意有一顆乾淨的心。


她沒有悲慼,沒有看破紅塵的淡泊,反而生出了對生活的熱愛、敏感與少女般的天真。


“一般來說,到了我這個年紀,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應該是寵辱不驚了,那我碰到什麼事情還是會驚一下,喜一下,保持了天真爛漫的性格,是很難的,我想還是天性。如果我不頑強,就寫不到現在了。如果與生活較真,那我也寫不到今天了。”


她不再是飢餓的女兒,她化身為溫柔的廚娘、美食家,她說:“成為廚娘比成為作家要快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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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原諒、寬容以及自我懺悔才是文學更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女兒喚醒了我,只不過轉換了一種方式去書寫,我依然是一個女戰士,在文本中書寫女性的反叛。”


她幸運地找到了寫作下去的理由,在她最新出版的小說《羅馬》中,她再度回到了成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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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是獻給像女兒一樣年輕女孩的故事,對於愛情和自由,她們應該何去何從。


在書中,她不再執著地問“為什麼”,而是主動地為自己找到了答案。


這一次與多年前不同,重新迴歸的虹影,已真正成長為氣定神閒的敘述者。裡面有對苦難時過境遷的回望,那是另外一種悠長而深遠的女性力量。


因為不公,她離開;因為愛,她迴歸。


曾經,她每向前走一步,都是在一個雷區,都要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經歷了許多事,光怪陸離,黑黑白白。人生如酒,現在她終於與這杯酒達到了融為一體的狀態。


“想想,真是幸運。就憑這一點,就該自知自足,平淡待人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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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黎,作者、媒體人,出版小說《給你最後的愛,是離開》。本文為十點視頻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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