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盡頭,充滿苟且:各國“抗疫戰災”實錄

世界盡頭,充滿苟且:各國“抗疫戰災”實錄


曾經,我以為世界的盡頭會像好萊塢和美國大片裡演的那般模樣。


一艘外星戰艦,或者是一顆隕石飛向地球,全世界人民站在一起,再無主義信仰之分,亦無宗教人種之別,全世界團結在一起搞了一艘大飛船,飛船上掛滿黑科技武器。一群勇於獻身的英雄人物站了出來,踏上註定無法返航的征途……


最後,人類流盡最後一滴血,用盡最後一份力,我們在夕陽下,等待世界的毀滅。


再或者是,人類如同冷戰一般分成兩派,為了各自的主義和信仰而鬥爭。剛開始,是摩擦;再之後,是局部戰爭;到最後,賭上一切生產力。科技大爆發,武器大爆發,戰爭大爆發……


最後,一切超出人類的掌握,轟的一聲,世界走向盡頭。


然而,越來越多的事實正在告訴我們,這些都不是世界盡頭的模樣。


世界的毀滅,應該是這樣:


沒事,真的沒什麼事。很安全,掩蓋一下就過去了。


總不能讓我一個人擔著,大家一起吃點虧。


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事的,也不全是我的責任,先掩蓋過去再想辦法……


世界的盡頭,既沒有英雄主義的輝光,也沒有戰爭機器的轟鳴。


世界的盡頭,充滿了苟且唏噓。


1


1994年9月,印度象神節。


西部的蘇拉特城就如同其他印度城市一樣,家家戶戶抬著象神神像上街遊行,之後把象神抬到海里,象神從水中返回天庭。


蘇拉特城,是印度古吉拉邦的第二大城市、第一大港口、重要的工業城市,200萬人口中,有三分之二是印度各地的新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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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萬蘇拉特人,抬著象神,放著嗨曲,在街上載歌載舞。渴了,拿起茶水攤上的塑料杯,張口就喝;餓了,就抓一把流水席上的咖喱土豆泥。


汗液的酸爽,混合著咖喱的辛辣,在大街小巷彌散。


象神節後,蘇拉特的醫院陸續收治了30例的症狀相似的病患。一開始,這些病人被診斷為肺炎,他們都發著高燒,伴隨著咳嗽和吐血,不久就陷入昏厥。


9月20日,第一例病患在醫院死亡,死者全身發黑,凸著一雙睜大的眼睛,具備典型的黑死病特徵。


9月底,死亡病患越來越多,才有醫生化驗血液,確診不是肺炎,而是鼠疫。此時,已經有1000多人被送進醫院,50餘人感染死亡。


一場災難已經降臨。


鼠疫爆發後,蘇拉特市治療鼠疫的四環素和磺胺奇缺,黑市上四環素的價格從每千片450盧比,漲到1000盧比。


醫院排起長隊,藥品商店排起長隊……捉襟見肘的醫療資源,被快速擠兌。


鼠疫對於蘇拉特人來說,雖然陌生,但極容易聯想到1898年的孟買大鼠疫,上千萬印度人在那場災難裡喪生。


疫情爆發後,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能跑多遠跑多遠,等惡魔自動消失。


第一波逃跑的,是蘇拉特市的1000多名醫生。


他們心裡比別人更清楚發生了什麼,也更清楚印度的基層醫療水平是啥鳥樣。


平時治病,就是“手頭有啥拿啥治”,實在不行就讓病人喝點牛尿。喝牛尿治病這件事,絕非瞎編排。連印度前總理德賽,都曾在媒體上公開講自己年逾80還精神矍鑠,就是因為每天堅持飲用牛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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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指望自己提著牛尿去抵抗鼠疫,簡直太過魔幻。


於是,當醫生看到無數的病患咳著血湧入醫院,就率先逃離戰場。


第二波逃跑的,是蘇拉特市的40多萬居民。


他們眼看醫生護士跑了,官員也跑了,留在城裡無醫可治、也買不起高價藥。於是,就憤怒的衝進蘇拉特中部的醫院,打砸燒搶一番。順手,又把市裡賣高價藥的5個黑心藥鋪藥房洗劫一空。


再然後,他們掛在火車上,掛在摩托車上,掛在公共汽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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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掛在一切比兩條腿倒騰得快的交通工具上,向孟買、新德里、拉賈斯坦邦、北方邦、中央邦和西孟加拉,一路逃亡。


短短四天,約50萬人逃離蘇拉特市。


不到一週,南至班加羅爾,北到新德里,西至孟買,東到加爾各答……7個邦,大半個印度都淪陷為疫區。


1994年9月20日到10月5日,印度共報告5150例疑似鼠疫病例,53例死亡。如今看來,死亡病例是被嚴重低估的。大量的病患,死在逃亡的路上,死在確診之前,死在沒有醫院靠牛尿和跳大神治病的村裡……


當年,一位在印度防控鼠疫的WHO官員,曾說過這麼一段話:


我們很難解釋,印度上報的數據真實性。


正如我們很難解釋,為什麼一個現代文明國家,還會爆發如此大規模的鼠疫。


1985年,印度傳染病研究所副所長Schgal和哈佛金研究所副所長D.M.Renapurkar完成了一篇關於印度鼠疫的論文——


過去18年,除個別未經證實的疑似傳見,再沒有被證實的鼠疫病患……對17批鼠類及蚤類進行了細菌學排查,未發現鼠疫……


近18年再未發生鼠疫,我們應該把鼠疫防控的首位剔除出去。


既然專家都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了,85年之後的印度公共衛生部門,就真的沒有在這個“已經消失很久”的傳染病上花費資金和人力,各邦政府也解散了鼠疫的監察調查隊。


1993年9月,印度馬哈拉施特拉邦發生了里氏6.4級的大地震,2萬逾人死亡,毀壞房屋無數。


印度各邦也沒有中國人那種“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熱忱,而是都把地震當成是“你馬邦命中該渡的劫”。中央也沒有積極解決,也可能積極過了,但依舊沒辦法解決。


最終導致,災後一年多仍有將近10萬人住在簡易的臨時房屋裡。


大家應該在網上看過很多印度的貧民窟有多埋汰,這種震後臨時聚集區要比貧民窟更加埋汰,垃圾混合著排洩物堆在大街上,旁邊就躺著流浪漢,動物的腐屍上爬滿蠅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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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地方埋汰了,鼠患就出來了。


1993年,馬邦的傳染病研究所已經不斷警告鼠疫發生的危險。馬邦不僅在貧民窟的家鼠身上發現了鼠疫病菌,而且還發現了多例疑似病例。


然而,印度政府總是帶著一種“不可能,不會吧,不應該”的蜜汁自信,不斷闢謠——


鼠疫已經被印度戰勝,除非外界入侵,印度本土不會發生大規模的疫情。


一年之後,鼠疫從馬邦的小貧民窟,散播到蘇拉特城的大貧民窟,再散播到印度的7大邦,感染數千人,死亡人數不詳……


1985年8月,傳染病專家說,印度可以下調鼠疫的防控力度;

1993年10月,地震後的馬邦出現3例鼠疫疑似病例;

1993年底,印度公共衛生官員說,印度沒有鼠疫,也沒有人傳人;

1994年9月,蘇拉特鼠疫大爆發,四天感染千餘人;

1994年10月,蘇拉特50萬人逃亡各邦,包括率先逃跑的1000多名醫生,印度公共醫療體系崩潰;

1994年10月,為防止印度疫情全球,WHO進駐印度,全世界各國幫助印度抵抗疫情……


印度沒小事,一出就是大事。這個國家,從來沒個譜,總能把小事拖成大事。


大事爆發後,印度又總是抱著一種宿命感——


隨緣吧,又不是不能過;


天塌下來,誰也跑不了,你們都要幫我;


實在過不下去就當渡劫,來世轉生婆羅門。


宿命感的背後,往往是數百人,甚至是數千、數萬、數十萬的人命代價。


2020年,新冠肺炎爆發,如今已有全球蔓延的先兆。


疫情之初,700名印度人從武漢撤離。印度說,自己一個沒查出來。迄今為止,印度官方統計,14億人口的印度僅有6例確診。


究竟是根本沒查,還是隻抽樣查了幾個,再或者是用錯試紙,誰也不知道;實際的感染病例是多少,又有多少病例被誤當做流感,或者是鬼上身,誰也不知道。


我們唯一知道的是,歷次全球重大疫情,其實印度一次沒躲開。


牛尿治病,瑜伽抗病毒,再次出現。


印度式抗疫哲學,再次出現。


2


2011年3月11日,日本東北部海域發生9.0級大地震,並引發大規模海嘯。


據統計,因311地震死亡和失蹤的人數達到1.8萬多人,建築物毀壞40多萬戶,震後難民高達40多萬人。


即便如此大的災害,對於地震頻發的日本來說,311地震仍然是可以控制並終能恢復和振興的自然災害。


假如,沒有福島核電站事故這種二次災害的話……


福島核電站,距離311地震的震中只有177英里。


地震發生時,福島核電站的1、2和3號反應堆正在發電,4、5和6號反應堆正在停機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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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發生的瞬間,正在發電的1、2和3號反應堆,自動進入停機程序。


但是,核電站停止運行後,反應堆芯的裂變反應並不是直接就能停止的。核反應堆不斷需要冷卻水來降溫。如果無法降溫,就會造成堆芯過熱,反應堆被熔穿、核洩漏。


一個反應堆,想要完成停機冷卻,平穩過渡到安全狀態,至少需要20個小時。


這20個小時,需要外部供電,以輸送冷卻水,來保證堆芯冷卻。


地震發生後,輸送冷卻水的外部電網,因地震搖晃發生短路,堆芯冷卻失去了電力支持。


於是,福島核電站緊急啟動了地下室的應急柴油發電機,來維持停機程序和冷卻用電。


但是,地震發生50分鐘後,福島核電站遭受了14-15米的海浪衝擊,海水倒灌進地下室,應急柴油發電機也故障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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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緊急從全國的核電站空運來了卡車式發電機,運到福島核電站時,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電源插口不匹配,卡車式發電機無法使用。


這個時候,反應堆芯的冷卻用水已經被燒乾了,核燃料露出水面。核燃料產生的高溫,促使包覆材料與水反應,產生氫氣和氧氣,反應堆內壓力急劇升高。


三顆炸彈的倒計時開始了!


3月12日,1號反應堆爆炸;3月14日,2號反應堆爆炸;3月15日,3號反應堆爆炸;3號反應堆釋放出的氫氣,順著管道進入4號堆廠房,4號堆再次爆炸……


反應堆裡的核燃料發生熔燬,大量的核物質洩露,進入大氣和地下水,核輻射徹底擴散蔓延!


4月12日,福島核事故級別被定位國際最高級7級。


而歷史上的7級核事故,只有切爾諾貝利。


去年HBO拍了一部美劇《切爾諾貝利》,把前蘇聯黑成奸詐老狗。


事實上,在應對福島核事故的過程中,日本的表現跟前蘇聯相比,半斤八兩。


前蘇聯,是體制之禍;日本,既有官僚之禍,又有門閥之禍。


福島核事故,並不只是天災,更多是人禍。


它把日本官僚體制的虛偽和醜陋,不加掩飾的暴露在現實世界中。


2011年3月11日下午,海水倒灌造成應急發電機故障。現場的工程師建議:立即引入海水淹沒反應堆,冷卻堆芯,阻止核反應繼續升級。


如果,這個意見能在當時就被採納,就可能不會有福島核洩漏事故。


然而,當天下午的黃金時間,沒有一個東京電力的領導敢做出決斷。


一旦引海水倒灌,就會造成三座造價數以美元的反應堆徹底報廢。事後,一定要有人負責,但誰也不願負責。


3月12日,整整20個小時後,日本首相菅直人拍板引海水倒灌冷卻反應堆,東京電力才最終照做。


但是,已經為時已晚,核燃料已經露出了水面。核事故的天平,正在向不可控傾斜。


東電的高層,在電視上集體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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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眼看著海水進入反應堆,與核燃料和包覆材料發生反應,產生大量的氫氣和氧氣。


然後,眼看著三座反應堆,變成了高壓炸彈。


現場的工程師再次建議:打開洩壓閥,把反應堆裡的氫氣和氧氣排出廠房,防止爆炸。


此時,若釋放氣體,雖然可能造成核洩漏。但因為沒有爆炸,放射物質洩露是有限的。


但是,東電的決策層再次優柔寡斷,誰也不想當那個下令排放的人,誰也不想承擔放射物質洩露的責任。


萬一沒事兒呢?


首相菅直人再次拍板,洩壓放氣。再次,為時已晚。


四天之內,三座反應堆相繼發生氫氣爆炸。已經停機的4號核電站,也發生了爆炸。


東電的決策層,再次在電視上集體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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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道完歉的東電高層,竟然認為自己已經做了一切能做的努力,帶著核電站的800多名工作人員,一起撤離了……撤離了。


東電只在已經發生爆炸和核洩漏的現場,留下了50個臨時工,承擔最後的清掃收尾工作。


留下50個臨時工的原因是,東電認為若留下正式工人,他們將承擔不起後期的賠付。而臨時工死亡了,和東電就沒有關係了……沒有關係了。


爆炸後的放射物質,汙染了核電站方圓20km的地下水和土壤。福島縣9個市町村,變成類似切爾諾貝利的無人隔離區,8萬居民流離失所。


東電的決策層,再次熟練且積極的向福島災民下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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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沒有完!


當年,倒灌進核電站用以冷卻反應堆的海水,受到反應堆的汙染,變成了核汙染水。這些汙染水無處可排,東電就在核電站周圍建了大量的儲水罐,專門儲備核汙染水。


但是,新的核廢水以每天170噸的速度,不斷產生。


不到兩年,儲水罐已經塞滿了福島核電站周邊的全部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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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水罐不可能無休止的造下去,天照大神的土地上,也不可能擺滿裝著核廢水的大罐子。


然後,日本政府研究推演了兩年,提出了牛批哄哄的“五大可行性方案”——


方案一:接上大管子,直接往海里懟。放射物質隨洋流擴散全球,要變異,大家一起變;

方案二:燒,把核廢水送到鍋爐裡燒蒸發。放射物質隨水蒸氣進入大氣,有一定汙染;

方案三:送到地下去,弄根大管子捅到2500米的地底,但放射物質會汙染地下水;

方案四:電解,把核廢水電解成氫氣和氧氣,再排放到大氣,幾乎無汙染;

方案五:把廢水封到混凝土裡,埋到地底,最安全,無汙染。


這五個方案,成本從低到高,汙染從高到低。往海里懟,無成本,但汙染最嚴重;封入混凝土埋到地底,最安全,但成本最高。


日本拿出這五套方案,讓全世界的原子能機構討論了大半年。


最後,日本政府說——


搞那麼複雜幹什麼,直接排進大海不就得了。


2019年9月10日,最後一天上班的日本環境大臣原田義昭,對全世界鞠了一個90°的大躬。


全世界嚇了一跳,都知道日本這壞逼,但凡鞠躬,就沒憋出過好屁。


果然,不出所料。原田義昭說——


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我們無可奈何,只能果斷把輻射廢水排進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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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原田義昭就卸任了……卸任了。


然後,大家就即將眼睜睜看著,福島核電站以每天170噸的速度,向太平洋裡排放帶有放射物質的汙染水。


再眼睜睜看著,貝類和海菜被放射物質汙染;魚類吞食被汙染的貝類和海菜,放射物質堆積在體內;然後,人類再食用體內堆積了放射物質的魚類……


日本福島核洩漏的惡,終於讓全世界一起承擔了。


最後,日本政府再次鞠躬道歉!


對於日本政府和東京電力而言,沒有什麼事故是一次鞠躬道歉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下跪道歉吧。


事故初期,從東京電力高層到日本政府,所有人都在琢磨如何逃避責任——


別讓我做決定,我不知道;拖一拖,或許能解決呢。


事故擴大,就把頭埋進沙裡——


賭一賭,或許就過去了呢;總不能讓我一個人擔著,大家一起吃點虧。


事態無可挽回,就是鞠躬道歉——


對不起,我們有錯。


事故發生以來,“壞逼鞠躬道歉”這招真是屢試不爽。


在任最後一天,官宣把核汙染水排入大海的原田義昭,道歉卸任之後,反手就把小泉進次郎,推上了日本新環境大臣。


而小泉進次郎他爹,是前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當初,也正是小泉純一郎提攜了原田義昭和安倍晉三。


原田義昭鞠躬道歉,拍屁股走人,轉手把恩人的兒子送上了政治舞臺。


這就是日本的門閥政治。


每逢大事,日本子最擅長兩件事:悶頭對賭國運和低頭鞠躬道歉。


賭贏了,天佑大日本;賭輸了,集體鞠躬道歉;


想讓某個人站出來單獨背鍋,門都沒有;


集體背鍋,自己最多不過下臺,就當提前退休,以後扶持自己兒女上位;


單獨背鍋,整個家族都有了政治汙點,永無翻身之地。


2020年,新冠肺炎在日本蔓延。


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現——


疫情之初,不停地消極應對,不停地舉辦各種集會,繼續積極籌備奧運會。也沒有人敢做出封城停市的決定。只有重症、出國和密切接觸者才會給檢測,不查就假裝不知道有沒有;


疫情擴散,不停地鞠躬道歉,繼續不停地犯錯……


中國人特別喜歡替日本著急,為什麼還不抄作業!


日本可能壓根就沒想抄,日本是想拿著人命,硬吃這一波傷害。


去抄中國的作業,要頂著在野黨、社畜和全體國民的壓力。


即便控制住了,也付出了巨大的損失,還可能要白白犧牲掉籌備四年的奧運會。


此時,“壞逼兩連問”就該出現了——誰來負責?誰來背鍋?


於是,對賭國運的國民性格再次出現。


賭贏了,不用付出什麼代價,還能宣揚一波日本的公共衛生和人口高素質論;賭輸了,也就是2%的死亡率,就當調整人口結構了。


大不了,鞠躬道歉。


再大不了,鞠躬下臺,反手扶持門閥子女上位。


3


2015年5月,MERS(中東呼吸綜合徵)在韓國爆發。


短短2個月,韓國確診186例,隔離17000例疑似病例,死亡38例。韓國成為僅次於沙特的第二疫情國。


很多人會很好奇,MERS這個可能來源自於駱駝的病毒,為什麼會在韓國爆發?


其實,上世紀70年代起,就開始有大量的韓國人前往中東打工和傳教。


對,你沒有看錯,是傳教。


韓國這幫宗教狂徒的其中一大愛好,就是跑去中東給MSL傳教。信仰的魔幻,很是讓人撓頭。


2015年5月20日,一名68歲的韓國男性從中東巴林出差歸國後,被確診感染MERS。


魔幻的是,MERS在韓國的首例患者,就是個“超級傳播者”。


這位大叔,在回國之後不僅感染了家人。而且在確診前的八天時間裡,隱瞞了中東旅行史,連續轉院3次,感染了4家醫院裡的9例病人。


這位大叔,以一人之力把韓國MERS疫情定了性。韓國MERS疫情,從一開始就呈現出“醫院傳播”的特點。


首例患者,變身超級傳播者;二代、三代感染者在醫院間蔓延;二代、三代傳染者,再把病毒帶給前來探視的家人……


韓國,是一個特別魔幻的國家。


平日裡,個個自大狂。一個比一個豪橫,民眾比政府還豪橫。



政府和民眾,就都認為MERS只感染體質不好的病人和老人,正常人根本不需要防範。再加上“宗教治百病,禱告防病毒”的神蹟深入人心……


所以,剛開始的大街上,基本沒人戴口罩。


連朴槿惠去抗擊MERS一線的醫院慰問,都不帶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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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的魔幻之處,在於它既能把基督教變種成一個又一個邪教,還能恪守中國傳統儒家社會的“仁孝禮”。


一人得病,不僅全家出動輪流陪護,而且親朋好友還都要到醫院探視一番。


骨子裡的豪橫勁兒,加上個別邪說的“禱告防病毒”,加上儒家社會的仁孝禮……不戴口罩,零防護去醫院探視和照顧感染病患的現象非常廣泛。


MERS,就這樣快速從醫院傳播到社會中,二代、三代傳染者快速出現。


當疫情傳播起來,死亡率一上來,“末世論”、“神降懲罰”這種宗教邪說,就開始廣泛傳播。


自大豪橫的民眾,往往也分外脆弱,心態說崩就崩。


心態崩了之後,就開始跑路了。


某位確診者的兒子,在隔離期間居然逃出了隔離區,出境跑到了中國。


先到香港,密切接觸16人,嚇得香港把戒備等級上調到“嚴重”。途徑深圳,抵達惠州,造成廣東隔離67人。


最後,惠州市政府自費800萬,治癒了這位韓國患者。


韓國先後有多名疑似病例逃出隔離區,逃往中國、菲律賓等多個周邊國家。


疫情防控期間,韓國政府犯的最大錯誤,還並不是隔離不力,而是——

“不向民眾公開收治MERS患者的醫院名單”


前面我們說過,前期的病毒傳播主要是在醫院間傳播。如果政府公開收治患者的醫院名單,民眾遠離那些醫院,就能很快控制疫情。


但是,韓國政府拒絕向民眾公開醫院名單!


為什麼?


因為,韓國根深蒂固的“財閥化”,連醫療機構都“財閥化”!


韓國的醫療體系高度的私有化和財閥化,私營機構把持著88%的床位,91%的專家和93%的門診服務。


品牌,是各家醫院的籌碼。一旦,收治MERS患者的醫院名單被公佈,民眾就會拒絕來這些醫院看病,醫院就會丟了生意,砸了招牌。


從醫院自身來講,是不願意公開名單的。


而這些醫院背後,又都是一家家的巨無霸財閥。比如,收治患者最多的三星醫療中心,背後站著的是大財閥三星。


像這些大財閥,都是韓國政府得罪不起的。


最終,民眾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因為前往收治病患的醫院看病,被隔離、被感染。


韓國人的一生,總是在被兩種勢力所左右。


一邊是財閥,一邊是宗教。


芸芸眾生,在摺疊世界中,時而狂熱自大,時而憤怒崩潰。


2020年,新冠肺炎在韓國蔓延。


韓國確診病例已超過5621人,再次成為全球第二大疫區。


宗教和財閥的陰影,再次籠罩在這個夾縫中的半島上。


5621例感染病例中,近4300例是發生在新天地教會活動頻繁的大邱和慶尚北道地區,佔韓國確診病例的82.6%。新天地教會內部,已經出現超級傳播者。


宗教集會,已經成為韓國這場疫情的最主要傳播手段。


而新天地的信徒們,還在相信“肉體永生,集會祈禱抗病毒”的鬼話。


3月2日,新天地教會的會長李萬熙下跪道歉,手腕上的大金錶,刻著前總統朴槿惠的名字。


疫情之下,文在寅的對手,財閥派正磨刀霍霍。


韓國如果封城和停工,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財閥的利益。


文在寅剛剛宣佈,對大邱市實施最大限度封鎖。財閥派就跳出來指責政府,在財閥的煽動下,首爾的廣場上已經發生多次集會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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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已經成為財閥鬥爭和政治鬥爭的工具。


宗教、財閥、病毒、黨政……編織出一張龐大到令人難以呼吸的大網,籠罩在朝鮮半島上。


夾縫中的韓國人,就像五年的MERS那樣,再次崩潰逃亡。


他們正在向青島、大連奔來……


首爾中心區,矗立著樂天世界大廈和三星總部大樓。它們聳入雲端,像神明般俯瞰人間。


政客和財閥階層,站在矗立的高樓幕牆內,冷靜注視著窗外那群聲嘶力竭的集會抗議人群。


這是韓國人難以撼動的宿命。


4


1994年,印度爆發鼠疫。


印度抱著“不會吧,隨緣吧,又不是不能過”的宿命感,把小事拖成大事。


50萬人逃亡蘇拉特,難以計數的人死在逃亡的路上,死在醫院的病床上,死在跳大神的手中……


2020年,新冠肺炎蔓延。


印度,又一次拿出了“裝死渡劫,轉生婆羅門”的隨緣宿命論。


2011年,日本福島核電站事故。


日本的官僚、政客和門閥,把頭埋在沙子裡,鞠躬道歉,逃避責任,悶頭賭國運。


他們把一個4級核事故,拖成了歷史上唯二的7級重大核事故。近8萬福島居民,有家不能回,流離失所。


又捎帶手,把核廢水排到了太平洋裡,坑了全世界一把,讓整個世界暴露在核輻射的風險中。


2020年,新冠肺炎蔓延。


又是推卸責任,又是裝死不知情,又是把頭埋在沙子裡!


又是鞠躬道歉,然後繼續犯錯!


2015年,韓國爆發MERS。


韓國政府被財閥裹挾,韓國民眾被宗教蠱惑。


狂熱自大和信息不透明,造成了疫情的爆發傳播。疫情爆發後,民眾潰散,把病毒帶到周邊國家,險些造成更大的擴散。


2020年,新冠肺炎蔓延。


財閥、宗教、黨政的陰影,再次在疫情中露出獠牙。


韓國再一次成為全球第二大疫情國,5600餘名民眾感染,近萬人站在首爾的廣場集會抗議。


頭頂上是,舉著咖啡杯在落地玻璃前俯瞰眾生的財閥。


世界的盡頭,既沒有英雄主義的輝光,也沒有戰爭機器的轟鳴。


世界的盡頭,充滿了苟且和唏噓的輪迴。


每一場輪迴,都是無數條人命填起來的一幕幕人間慘劇。


羅曼羅蘭說——


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世界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我們看過太多真相之後,真的很想問一句:


這個世界會好嗎?


哪怕是走到末日盡頭,哪怕是坐在夕陽餘暉下,死到臨頭、徹底認命的我們,究竟還有沒有可能看到,這個世界會變得好一點點?


參考文獻:

1、《印度突發鼠疫-大自然的懲罰》,李道春

2、《震驚世界的蘇拉特鼠疫流行及教訓》,俞東征

3、福島核電站事故,聞巖

4、《週刊朝日》2013年12月13日號(福島第一原発作業員、危険作業は5次下請け 3日で線量オーバーでポイ捨て 〈週刊朝日〉|dot.ドット 朝日新聞出版福島第一原発作業員、危険作業は5次下請け 3日で線量オーバーでポイ捨て 〈週刊朝日〉|dot.ドット 朝日新聞出版)

5、回憶2015,韓國MERS決戰記

6、《我要活下去:MERS風暴裡的人們》,金琸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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