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白果:我問

本文經授權轉載於“三千白果”,作者“三千白果”。

最近大家在線工作、在線直播成為日常,效果還不好評估,但起碼可以互動起來,否則疏離感越來越強。

昨天晚上視頻分享完一場專業討論,11點半,兒子抱著球拉著我,在小區空曠的地方踢球,宅家時間太長,小夥子火力十足,夜裡略有微雨,清涼擋不住,孩子跑起來虎虎生風,稍不留神,跟不上他的速度。

回到家,為第二天的中經聯盟月亮會和朗讀者俱樂部聯合舉辦的直播做預習。隨手翻書,翻到倉央嘉措。

我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麼多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

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興致所至,我起身隨手寫下:

我問蛾眉

看到一個報道,在武漢方艙醫院,一個90年的女護士,電視臺採訪她,問起最大的願望,她寫下了:希望疫情結束,國家分配給我一個男朋友。

有點調皮,也很沉重。

彎弓征戰作男兒,夢裡曾經與畫眉。從來女子不輸男,不過,我們更願意看到你們享受歲月靜嫻,生活恬淡如水。

我問春風

昨天夜裡路過小區池塘時,冰層早已融化,密密麻麻的魚兒們在水面透氣,月光隱約,水面泛著白汽,攪碎的月亮晃晃悠悠,一會又合成倒影中的清輝。想想,今年的春風來得格外艱難,即使是3月8日女神節,武漢還在嗚咽,而各地的復工復產也不那麼容易。

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中國房地產女性高管們組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雲端朗讀。平時,工作繁忙,不討論業務的主題活動,要憑組織者的韌勁和堅持。這次朗讀,有企業大咖、有著名主持人、有配音專家,還有一大群圍觀者。今天,不會有別的主題,就是:“抗疫-逆行的力量”!

每個人格外認真、格外投入、格外激昂。聲音的儀式感讓氣氛變得肅穆,可是,“玫瑰們”語言的精釀,就是人性的芬芳。

一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打開辦公室的窗戶,毛茸茸的綠還尚早,霧氣靄靄。短暫的愉悅抵不過對未來的擔憂,心情還不是那麼舒暢。

轉念一想,如遇諸事不爽,應該學會向春風傾訴衷腸。

我問生活

公司旗下有一家教育公司,疫情期間全部閉園。在家封閉,課程卻不能停,給小朋友們錄視頻授課。

有位老師,發出來的視頻都是在半山腰上。幼兒園園長了解情況,原來這位老師家住大山裡,家禽很多,聲音嘈雜,她每天堅持早起爬到半山腰錄製上課視頻,完成剪輯發送到微信群裡,讓園長審核完成後再回家。她說:“雖然已經到半山腰了,但是有時候視頻裡面還是會出現雜音,所以不得不一遍一遍地刪除,再一遍一遍地錄製,有時候一個視頻,或者一句話需要錄製20-30遍,但是既然做了,就希望給孩子們帶去最好的!”

生活有什麼特殊,平淡無奇。要做的事情,就是對生活更好一點,對生活更努力一些。也許生活就會對自己更好一些。

我問真實

前幾天早上一睜眼,刷下朋友圈,看到一個小視頻。

近70歲的副總理考察武漢社區防疫情況,有居民從家裡的陽臺和窗戶向樓下的中央指導組,喊,假的,假的。主要是說,社區工作人員假裝讓志願者給業主送肉送菜的情況。

這段時間,武漢各種生死離別、感人至深的故事太多了,從不忍看,到不願看,總是盼望這個特殊時段趕快過去,再加上,沒在武漢,已經開始復工,關注度下降。

可是看到這個小視頻,還是唏噓不已。記得1月27日,總理到武漢視察時,大聲問,有沒有困難,周圍的人異口同聲地回答,沒有困難。隔著屏幕,覺得總理足足有兩秒沒反應過來,挺尬的。

武漢封城已經近五十天了,疫情的風暴漸小,逝去了3000多條鮮活的生命,3000多人,站在操場上,也黑壓壓的一大片啊。

武漢人個性真是鮮明,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好就說出來,壓抑了這麼久,憤懣、委屈、害怕、擔心……多少不可名狀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對未知的病毒有個認知的過程,對大家的意見和批評認知也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從一開始,不許講、不讓講,現在中央指導組成員、國務院副秘書長丁向陽在新聞發佈會上公開做出回應,要求立即整改,實事求是,決不掩飾工作中存在的矛盾和問題。看問題,一定用進步的思考方式,只要是透明的、公正的,即使還有工作上的不足,大家也會平靜下來,緩解極度焦慮。

真實難做到嗎?很難很難,可是,真實是大家還對這個世界一往情深最重要的原因。

我問紅塵

我這個年齡的人,聽兩首關於“紅塵”的歌。一首是“滾滾紅塵”,另外一首是“笑紅塵”。兩首歌皆為陳淑樺所唱,也都是林青霞飾演的主角,堪稱經典之作。

《滾滾紅塵》是三毛的最後一個小說體作品,以張愛玲和胡蘭成為藍本,糾纏著愛恨情仇、家國悲涼。

“起初不經意的你

和少年不經事的我

紅塵中的情緣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

舊時代裹挾著自私、無力和無奈的男主人公章能才,碰到一個以為韶華不會老去的“沈韶華”,註定是時代的悲劇和留給後世對紅塵最好的註釋。

“笑紅塵”是電影《東方不敗》的主題曲。兩個鏡頭印刻在腦海中,東方不敗裸肩紅衣長袍水中飲酒和跨腿、一氣呵成坐在酒桶上吟唱“笑紅塵”。

“笑紅塵”還有一個粵語版《做個真我》。

雪千尋說:“可憐他被命運拖著走,不能擺脫”。

顧長風說:“你一直都說要找回你自己,可是你自始至終做的就是你自己”。

她/他做了真我。要生得生,要死便死。難道不是真我嗎?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紅塵中很難做真我。這裡我雖在寫兩部片子和兩首歌,其實是現實中身邊一個又一個真實影像。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還是如此。

3月8日。應景,再節取倉央嘉措《我問佛》的一句。

我問佛:為何不給所有女子羞花閉月的容顏?

佛曰:那只是曇花的一現,用來矇蔽世俗的眼,

沒有什麼美可以抵過一顆純淨仁愛的心。

我接著問四月。

四月,能否依然江山如畫,每個人都笑容滿面?

其實,我想多了,春夏秋冬四季輪替,一寸光陰不可輕。

四月還是那個四月,你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你我。

三千白果: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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