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平凡而又香甜的地瓜粥,你值得嘗一嘗

生命的真諦就藏在平凡生活之中。

《蕃薯澆米》| 一碗平凡而又香甜的地瓜粥,你值得嘗一嘗

由跨界青年導演葉謙執導、李少紅監製,歸亞蕾、楊貴媚等主演的《蕃薯澆米》是一部兼具現實主義的鄉土題材的電影,與以往鄉土題材電影所不同的是,該片在描繪閩南獨特的人文景觀和傳統民俗在面臨社會轉型所遇到困境的同時,更是關注了閩南農村空巢老人的內心情感世界。

隨著時代的發展,老去的那一代人已經與各種社會生產關係產生了脫節,甚至逐漸被人們忽視,導演葉謙正是通過這個議題,以此來探討這個隨時代漸行將遠的群體所面臨的困惑。整部影片的故事用平緩的節奏向觀眾娓娓道來,如同一首傳統的閩南民謠,節奏尤為緩慢、生活化特色很濃厚。

《蕃薯澆米》| 一碗平凡而又香甜的地瓜粥,你值得嘗一嘗

導演通過對自己故鄉的觀察和深刻感悟,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發現美,在樸素的攝影中表現美,用豐富的細節與驚人的洞察力傳達了人性的本質,以一種視覺化的方式將閩南文化的各種元素融合在一部影片中,在思考老年群體暮年處境的同時,也是對閩南地區特有文化和地域風情的一次對外輸出。

電影《蕃薯澆米》講述了獨居老人秀妹撫養兩兒成家後,意識到自己不再被家人需要,而自己的追求者阿水師和老姐妹青娥成為她晚年生活的支柱,在兩人的幫助下她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與存在感的故事。展現了空巢老人、人與人之間樸實的真情、傳統風俗、閩南方言等多種元素,描繪出閩南地區在鄉村振興戰略中帶來的實際變化,也反映出了其發展過程帶來的負面影響——即科技的進步影響了人們傳統的生活方式,尤其是老年群體的需求逐漸被人們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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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部小成本的影片,《蕃薯澆米》在故事性、藝術性、以及個性化等方面做了較為成功的探索,影片拋棄了宏偉場面的敘事模式,轉而將鏡頭聚焦於當下普通小人物的情感歷程和生存狀態,透視和表現著被忽視的邊緣底層人的人文特徵。

影片中深刻而細膩的細節刻畫也豐富了影片的主題,社會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年輕一代在外忙著掙錢忙著工作,而越來越多的老年群體面臨無人陪伴的難題,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獨居生活的秀妹為了能見到在外工作的兒子,故意裝病希望兒子能回來帶自己去看病,每次卻又把醫院開的藥拿去賣給別人,還在別人面前誇自己兩個兒子都很孝順,生病了就要帶自己去醫院,當她真正生病咳嗽加重時,兩個兒子都以各自工作忙為理由拒絕,這種來自家庭的冷漠感深深地刺痛了秀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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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科技的發展導致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減少,阿妹給剛從城裡回來的大孫子阿勇準備了玩具,阿勇接過玩具卻說:“太幼稚了,現在誰要玩這個”,這句話直接戳中了阿妹的內心,阿勇只喜歡玩手裡的平板電腦,這樣一個簡單細節,是導演對年輕一代人與老年群體間存在代溝的展現。

最後,當最好的老姐妹去世之後,已年過七旬的她決定在人生晚年再做一件有意義的事,跟年輕人學打腰鼓,中間經歷了各種年輕人語言上的嘲諷,最後也是勉強同意她加入腰鼓隊,在眾人面前表演了打腰鼓時意外摔倒,她才真正明白自己與這個時代漸行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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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並沒有刻意表現老年群體被這個時代拋棄所帶來的冷落感,我們從影片中能感受的更多是老年群體間的相互扶持和依靠,即體現在秀妹與青娥間的純真友情,也體現在秀妹和阿水師間的黃昏戀,正是這種相互幫助和依靠,才使他們能夠彼此間化解內心的孤獨感。

《蕃薯澆米》就是這樣,通過一系列極具生活化的閩南農村老人的日常細節,以小見大,含沙射影,映射了現實中大部分老年群體真實的困惑,經濟的發展增加了生存壓力,子女將更多的時間用在工作上,聚少離多成為大多數家庭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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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覺得,《蕃薯澆米》不但探討了空巢老人這個宏大的議題,而且它融入了非常濃厚的閩南地域文化特徵,服飾特徵、勞作方式、媽祖神明、寺廟祠堂、殯葬習俗、濃厚的民信思想觀念等等。

在影片中,有一段已去世老姐妹青娥給秀妹託夢的場景,這樣的處理方式與其說是導演意以一種魔幻現實主義去詮釋生死觀,不如說這就是閩南文化的一次再現和闡述,因為在閩南人的世界裡,人、神明、魂靈都是共處在同一個空間中,閩南人在生活中也是非常照顧這些看不見的神明和魂靈,每年都會為這些看不見的神明舉辦一個節日——普渡節。

在影片中秀妹將路邊一些遺棄的佛像拿回家供奉起來,其實就是對神明的一種尊重,正如她說:“人艱苦一世,不就為了一片屋簷可以遮風避雨,神明,不也和我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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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青娥去世時,民間的表演隊們頭戴面具穿著特定的服飾,打扮成西遊記和八仙過海里的人物,像神仙下凡搬在街上游行,導演通過這些元素的加入,也是一種對閩南文化中人、神、鬼共存的信仰的體現。

影片最後,遠處工廠的煙筒冒著白煙與傳統的鄉村處在同一個空間,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工業化逐漸取代了人們傳統的生活方式,也如同新的一代人逐漸取代老一輩的人一樣,老年人內心最想要的不過是兒女簡單的陪伴,就如同一碗普通的地瓜粥一樣簡單,作為子女,陪伴優於物質給予,不妨找時間多陪陪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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