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拍我的故事# 《今日頭條》的讀者、網友們,大家好,我叫陳丙宗,今年67歲,來自山東省日照市莒縣碁山鎮珠山村。42年前,我在生產隊學會了當時最“熱門”的手藝編筐編簍。靠著這門手藝,我吃穿不愁,養大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如今,我重拾老手藝,編的作品成了稀罕物。
我25歲的時候,農村還是生產隊的模式。當時,在搞好農業生產的同時,大隊裡成立了副業小組,負責編蘋果簍子、糞筐、糞簍子、提籃、箢子等農具。因為我喜歡琢磨事,就在一邊看別人編,慢慢地,看著看著就學會了,然後我就加入了副業組,專門編蘋果簍子。這是我拿出柳條,準備編提籃。
當時那個年代,會編蘋果簍子是個“熱門”的手藝,一般人還學不會,只有手巧的人才能學。學會這門手藝,可以不用幹力氣活,掙的錢也比別人多點。我們編的蘋果蔞子,供給大隊裡的蘋果園用,編一個掙1塊5毛錢,我一天能編12個,帶著蔞子蓋,一天下來我能掙18塊錢。這是我準備柳條,準備編提籃。
那個年代的18塊錢,能趕上現在200塊錢左右。那些幹普通農活的人,一天還掙不到10塊錢,所以在當時來說,那已經很不錯了。後來,我慢慢地跟著那些老手藝人學會了編糞筐、糞簍子、提籃、箢子等農具。這是我用柳條編的箢子。
當時有句俗話說:“編筐編簍,拉拔人口。”意思就是說,會這個手藝的人,在養家餬口這件事上,比別人生活得好一點。因為我會這個手藝,當時除了幹好生產隊的活以外,我還利用中午、晚上的時間,給鄰居編筐編簍,因為是老少爺們,所以一分錢也不能要,頂多就是吃個煎餅。這是我在編提籃。
每年的農曆六月份,找我編筐編簍的老少爺們就多了。這家找我編個筐,那家找我編個蔞的,反正從沒想著睡個午覺,下雨陰天的,也沒想著玩回。後來,國家實行了農田承包責任制,分田到戶,我就開始編筐編簍到農村大集上賣。這是我編的一些小提籃子、小笸籮。
當時我編的東西品種也多,有蘋果簍、糞筐、糞簍、糧囤等。我編的筐子和簍子紮實,周正,耐用,也好看,所以在附近的幾個大集上,我的貨都是“搶手貨”,我賣不完,別人一個也賣不了。只有當我賣完了的時候,別人才能賣幾個。這是我在用柳條編小提籃。
我這個手藝,最火的時候是在我二十七八歲的時候,也就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當時,我幾乎就沒有閒著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剛剛分田到戶,人們的幹勁很大,每家每戶都需要蔞子、筐子、糧囤等,所以當時我編的這些蔞子、筐子很好賣,也不愁賣。這是我用柳條打底子,準備編個小提籃。
可以說,我的這個手藝,幫助我度過了最困難日子。當時,我的三個孩子相繼出生,正是因為我有編筐編蔞的手藝,相比種地來說,掙錢相對容易些,養育三個孩子,比別人也輕鬆一點。這也正應了那句話“積財千萬,不如薄技在身。”的古話。這是我用樹根做的“老牛”。
沒幾年的工夫,隨著拖拉機、塑料製品的出現,我這個手藝就慢慢地不行了。農民用拖拉機拉糞送糞,糞蔞糞筐沒了市場;果農用塑料筐和紙箱裝蘋果,蘋果蔞子沒了市場;塑料提籃、塑料袋的出現,提籃沒了市場。到了八十年代後期,我就不怎麼編了。這是我收集的,用來編小提籃的細柳條。
後來,為了養家餬口,我又買來一頭騾子,專門為老少爺們耕地掙錢。騾子是由公馬和母驢雜交的後代,比較有勁,性情也比較溫順,用它來耕地又快又好。當時我還年輕,駕馭一頭騾子一天最多時能耕三四畝地,一畝地掙60元錢,幹了有十幾年。這是我耕地後,騎著騾子照的相片。
隨著社會的發展,用騾子耕地也沒了市場,被拖拉機代替。這時孩子們也都長大了,力氣活也幹不動了,我就開始趕集擺攤子剃頭,為老夥計們服務。我從小就勤快,是個閒不住的人,沒有點事幹,心裡就不得勁。我們是勞動人民,就得通過勞動養活自己和家人,不能坐享清福。這是我養的十幾只羊。
這是我的老伴,她叫王德花,兩年前因病去世了。跟著我一輩子,沒享過福,也沒受過罪。她在世的時候,我外出幹活回家,能喝上熱水,吃上熱飯,家裡也收拾得利利索索地。自從她離開之後,家裡變得冷冷清清,我的日子就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從不會做飯的我,現在也學會簡單的炒菜了。自從老伴離開我之後,都是孩子們給我送吃送喝。孩子們都非常孝順我,今天大閨女來,明天兒媳婦來,後天小閨女來,反正一般不用做飯。兒子在外打工,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家。這是我在炒雞蛋,準備吃午飯。
這兩年,沒事的時候,我又找到細柳條,開始編小筐子和小提籃,還有小笸籮,一是給小孩子們玩,二是可以到集上賣了掙點零花錢,三是可以打發孤單的時間。但是,因為需要這些東西的人少,也很少賣。在大集上,我編的這些東西成了稀罕物,只是看的人多,買的人少。這是我編的小提籃和小笸籮。
我這個年紀了,重新拾起老手藝,編的提籃、筐子、箢子雖然沒有幾個人買,但是我編東西的時候,那種投入的感覺,好像讓我又回到了年輕時代。只是,我心裡有一種不捨,因為現在編蔞編筐的技藝,年輕人沒有會的了,也沒有人願意學了。歡迎關注《新圖視野》,打開溫暖視界,感受百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