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青春期的孩子,在荷爾蒙的影響下,許多事情是不理智的--他們明明知道事情是錯誤的、是沒有結果的,但總是希望去試一試,去親身體驗一番,可以說青春期是勇氣可嘉的時期。

在青春期,每一個孩子都必須面對三個重要因素:親情、友情、愛情,這份勇氣讓孩子們在這三種感情中不斷前行,但是化繭成蝶還是作繭自縛,取決於他們在這三種情感中找到怎麼樣的自我,找到自我並完善自我,就是青春期最難考的答卷。

這份答卷應該如何去作答,我想通過一部電視劇的主人翁來給孩子們做一個參考:《一公升眼淚》中的男主角麻生遙鬥(下稱小鬥)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其實人的生死早有天命,救也沒有用”--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小斗的父親是一名出色腦外科醫生,虎父無犬子很好的體現在了這個家庭裡面:小斗的哥哥也非常出色,立志要當一名醫生,小鬥也總是會問哥哥:“你真的很想當一名醫生嗎?”

而哥哥也總是回答小鬥說:“我很希望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時候,能好好幫助別人”。可惜的是,在一次郊遊中哥哥意外去世了。

哥哥的意外身亡讓小鬥對“天命”非常執著--明明父親是那麼出色的醫生,哥哥也是那麼出色的一個準醫生,但在“天命”面前,一切都那麼無力--小鬥認為,人的命運早就決定好了,醫生不過是在“多管閒事”罷了。

在此時的小鬥看來,既然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那麼人只要順其自然地活到生命結束就好了。

青春期的孩子多少會和小鬥一樣,思考生命的意義,思考自己為什麼活著,並試圖尋找答案。只是當他們發現自己只是一個服從父母命令的工具人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反抗這種命運,往父母所期待的相反方向走去,以犧牲自我、隱藏自我的代價,以與父母的鬥爭為形式。

小鬥同樣如此。小鬥變得不像自己--他開始意志消沉,總是對身邊的一切都呈現出冷漠的狀態,尤其是對著父母;而過往他總是努力地追逐著哥哥的腳步,以哥哥為榮。

但,小斗真的是這樣冷漠的一個人嗎?

那,不過是他逃避現實的一個藉口罷了;

而,哥哥的意志一直深深刻在小斗的心裡:“我很希望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時候,能好好幫助別人”。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我從來沒想過代替哥哥成為一個醫生”--親情

自從哥哥去世以後,父母才把目光正式地轉移到了過去被哥哥的光芒所掩蓋的、同樣很出色的小鬥身上,父母十分希望小鬥能成為一名醫生。

小鬥非常抗拒父母,在家一言不發,典型的三棍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用千年寒冰來形容在家的小鬥完全不為過,而父母卻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小鬥本想著放棄晉級考試(類似我們的中考),但外冷內熱地他,很“不幸”地遇上了因坐過站狂奔而摔倒的女主角亞也,很“不幸”的天又下起了雨。

看著一瘸一拐的亞也,或許他想起了哥哥的話,毅然調轉車頭送亞也去學校,也就在醫務室,小鬥很“不幸”地遇到了老師,勉強地在醫務室和亞也一起補考,最終很“不幸”地進入了東高(知名的高中)完成了父母對他的第一個期待。

這是他第一次不願意做自己,但又不得不做自己:如果不希望進入高中,他完全可以在試卷上不作答或者隨便亂答,可是他作答了、考上了。

小斗真正在抗拒的並不是成為一個醫生,而是抗拒父母,這一切一直到一次聚會的時候,小鬥才說了出來。

在父親的同事聚會中,大家都為小鬥能上東高而高興,期間有一個也是從東高畢業並且從醫的叔叔說道:“當初我想選文科,可是老師說我分數高,所以讓我當醫生”

這句話讓一直裝冷漠的小鬥爆發了,讓全場人都無言反駁:

“真是白痴”

“因為成績好,就要去做醫生嗎?”

“這跟完全不會獨立思考的白痴根本沒有區別”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而接下來在與父親的對話中,小鬥再次讓父親難堪了:

“說真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

“代替哥哥成為一名醫生”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小斗真的抗拒成為一名醫生嗎?並不,否則他不會進入東高,也不會一進入東高就毅然選擇了整天與金魚白兔相對的生物部,更不會在生物部裡充當一名“獸醫”的角色照料好每一條魚、每一隻烏龜。

小斗真正抗拒的,是服從父母的意志,是成為哥哥的替代品;

小斗真正想說的,是我並不想像一個不會思考的白痴一般,成為一個沒有自我的人;

他缺一個理由去成為一名醫生,那個理由,就是“我願意”,或者說當醫生對於他自己的意義何在。

“真是個奇怪的人”--友情

“誰的青春不迷茫”,這句話很適合小斗的狀態:

小鬥總是在對抗父母,而又在不斷試圖證明真正的自己就是那個對一切都很冷漠的人,可實際上他又是如此熱心著身邊的一切。

在小鬥進入東高的時候,亞也意外地發現了小鬥就是那天幫助了她的人,當亞也想向小鬥致謝的時候,小鬥卻裝成了不認識她,並且還連番地撒謊戲弄亞也。

亞也很是疑惑:“真是個奇怪的人”,而這裡的“奇怪”,所指的就是小鬥表裡不一的外冷內熱。

表面上小鬥一直在裝作一副冷漠模樣,但是卻比誰都熱心腸:

  • 當他看到成了班長的亞也被欺負的時候,他開口幫亞也解決了麻煩;
  • 當他看到那隻小狗的時候,奉承“順其自然”的他,又每天都偷偷給小狗餵飯;
  • 當他發現了亞也得病的時候,又止不住地去查找亞也的病的信息;

明明在表面上他沒有幫助亞也什麼,即便是輪椅也沒幫她推過一次...但每一次,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幫助亞也。

在討論亞也給班級帶來多大的麻煩時,幾乎所有人都選擇抨擊她,在這個班級上,只有三個人一直毫無怨言地支持著亞也:

一個戴眼鏡很內向的小男生:“亞也真的很可憐,我們只要給他一點點幫助,再給一點點...”

一個曾得到過亞也幫助的女士:“亞也真的很努力...”

還有一個,就是小鬥。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與之前兩位同學不同的是,小鬥根本沒幫亞也說好話,而是如在父親的同事聚會一般,開啟了“硬剛”模式:

“你們這群人真的好卑鄙!”

“在池內面前裝好人...背後卻說她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

“如果嫌棄她麻煩,就不應該刻意對人家那麼好”

不得不承認,小鬥說得很正確,他的潛臺詞是:為什麼你們不願意做自己?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連想要控場,表示會和亞也的父母商量的班主任也沒有能逃過小斗的“吐槽”:

“為什麼任何事都一定要先跟家長說”

“為什麼不直接向她表達”

小鬥再次表達你們大人,真虛偽!潛臺詞是: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被尊重?

就好像他的父母一般,他更想說的是: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說你們把我當成了哥哥...

為什麼你們要我完成你們的意志...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當大家目視著在門口聽著這一切的亞也一瘸一拐地離開的時候,小鬥追了出去,也唯有小鬥追了出去。

在天橋上,面對著亞也的哭泣,小鬥感到那麼無力:

“雖然我剛剛在他們面前大條道理,我知道你得了什麼病,但實際上我什麼都做不了,就如我的父親說的那樣,我只是個孩子...”

小斗的行為是不理智的,是衝動的,他總是認為這個世界非黑即白,他總是覺得做人不應該那麼虛偽,但實際上他內心又十分清楚這一切的必然,清楚自己的能力幾何,清楚自己也只能是一個“光說不練”的孩子。

就好像每一個在青春期都極度叛逆的孩子、沉迷網絡的孩子,他們內心清楚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但他們在“成為自己”這件事情上顯得那麼無力,他們深刻明白自己只是個什麼都改變不了的孩子,他們所對抗的,所忤逆的,是那個不像自己的自己,但他們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爸爸,你說的都是對的...”--愛情

青春期的愛情,在成年後的我們看來是那麼幼稚,那麼可笑,又那麼純真,卻又幫助著我們一步步地成長。

小鬥和亞也之間什麼時候成為了愛情?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包括小鬥和亞也自己也不知道,直到那個晚上,小斗的爸爸很認真地和小鬥進行了一番談話之後,小鬥才真正意識到那就是愛情。

那個晚上,爸爸藉助選科目為契機和小鬥談話,和他談關於亞也的事情。

“想好選什麼科目了嗎?”

“還沒有”

對於選擇科目,小鬥很掙扎,掙扎在“我應該”、“我想要”是否應該重合的矛盾上。

明明他的桌面上放滿了關於亞也的病相關的醫學書籍,明明他經常會為了想幫助亞也而看書累趴,但他還是沒有能下定決心往學醫的方向走,因為學醫對他來說,還意味著成為父母想要的那個“小鬥”。

就和青春期的孩子那般,他們內心同樣清楚並嚮往著父母所描述的有前途的未來,但是選擇這一條路,對他們來說就好像要放棄成為自己,放下自己的倔強...他們並不是不上進,而是以不上進的為代價,向父母吶喊:“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但絕不是在服從你們的意志之下。”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在談及亞也的事情時,父親並沒有強硬阻止小鬥和亞也來往,而是提醒他:

“你要想清楚,你是不是愛上了這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的未來會怎麼樣,你很清楚”

“你要想明白的是,在未來幾十年,你是否能始終如一的對待她,不離不棄...”

父親的話很殘酷,也很現實,但也提醒了小鬥他將面對什麼,提醒他自己的選擇要自己負責,提醒他愛情真正的模樣

作為不理智的青春期孩子,小鬥聽進去了,但不代表他就會放棄--青春期的孩子總會把事情理想化,對一切不可能充滿著“一騎當千”的勇氣。

小鬥和亞也表白了,兩人也經歷了很平淡、很甜蜜、很讓人羨慕的一段歷程,儼然在向全世界宣示:我可以愛這個女孩子一輩子,不離不棄的,我能接受她的一切

很幼稚不是麼?幼稚,就要接受現實沉重的打擊...

亞也已經發展到了說話都困難的地步,小鬥帶她去看海豚,並且送了一個海豚掛件給亞也,旨在告訴亞也:“用心去感受的話,不用說話對方也能聽見。”

在一次去探望亞也的時候,亞也摔倒並且失禁了,在小鬥面前失禁了。崩潰的亞也向小鬥冷冷地說道:“不要過來!”

而在參加康復學校老師的婚禮時,小鬥如約穿著燕尾服出現在亞也面前,看著老師的婚姻,小鬥和亞也兩個人也期待著自己能有如此的婚姻,小斗的內心對此憧憬著。

但不同的是,亞也已經放棄了,她知道自己是一個負擔,自己不可能擁有婚姻,所以她給了小鬥一封“情書”,當小鬥滿懷期待地打開了那份“情書”的時候,他明白了...因為那信封裡面,還有他送亞也的那個海豚掛件...

“我再也不會見你了”--亞也

這一次事件讓小鬥再次明白:他只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守護這個女孩子,去照料這個女孩子。

回到家,打開門見到父親,落寞地小鬥向父親說道:“爸爸你說的,一直都是對的...”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也是因為那份不理智才有了完整的自我

一直認為“我可以”的小鬥,放棄了;

一直認為非黑即白的小鬥,無力了;

一直那麼不理智而幼稚的小鬥,在現實面前像只鬥敗的公雞般,消沉了...

直到亞也的故事被登載在了刊物上,小鬥拿到了讀者的來信給亞也讀的時候,兩個人和解了,小鬥終於明白真正的愛情的模樣。

同時,小鬥也解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自己和解了...他開始很認真很認真地學習,立志成為一個醫生,一個能幫助他人的醫生。

他從哥哥的身上得到了成為醫生最好的理由,但是當時他很懵懂,哥哥也沒能給他真正展現這一點;

而從亞也的身上,從那份既是友情又是愛情的歷練中,驗證了這個理由:“我很希望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時候,能好好幫助別人”


小斗的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但還有很多孩子的青春期並沒有結束。

青春期是不理智的,但這些不理智卻是孩子“找到自己,成為自己”的必經歷練;

青春期的主要任務永遠不是機械地學習、學習、學習,而是找到“我願意”的理由之後,拼命地、自發地前進、前進、前進。

小鬥是不幸的,因為他的成長史上有一段無法抹去的悲傷和挫折;

小鬥又是幸運的,因為那抹悲傷和挫折,讓他在親情、友情、愛情找到了生命的意義,構成了他完整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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