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文 祭父親

古語云:天上繁星,人間魂靈,在千千萬萬的星光裡,有屬於您最闇昧的那顆。 在您歸位時,宣告如下:庚子年,己卯月,庚子日,甲申時初,農曆2020年,2月初五,下午3點半,父亡失。 舉家悲痛,為情感緬懷。 玆:簡訴以下:您一生怯懦,良善,任勞任怨,不爭長短,在早年大批鬥伊始:您說您與世無爭,守謙退之節。想來緣由,不光您是幹部,也是泊來戶,因為知識,因為需要,遷移至此。在當時餓殍滿地,暗流湧動,還在大集體悄悄動地,暗包到戶。當然沒有後來廣播中的安徽小崗村高大,這就是命罷! 您後來招到反對,改革時,毅然外出,您屬龍,當如游龍入海,大隱於市,而村裡走馬燈式的換將,以至於後來有人意願,集體集薪,請您歸舵,可您即得自由,又怎願再入樊籬。 您到了古稀之年,已是修養之時,但我漂泊杭錦旗時,您在雙人架立,扔難行走的情況下努力站在艱難的歲月裡至今,真是奇蹟!真是自強了一回!斷過腿,卻從未斷過脊樑骨。可天有不測,您早歸,我也緊隨您後歸的一篇《殤園與狗》不能表達我的憤慨和您無限的悲哀,成為您永遠的痛,我的悔疚。 這次年關回來,您已病了多時,如前事之轍,我到家才知,因感寫了一篇《一條蛇的誄文》來回憶我和您與母親的往情瑣事,恰與兒子今後南下打算,有天意的吻合,基於此,您也應該安息,不要操不完的心。在病中,在一個大暖的天日,在院內,您與母親偶論生死,談到西藏怪異的天葬,我難抑情,寫下當時的感想,有必要在此,天咽的雨夜時簡述如下:天葬是一等的高貴葬法,但在父母眼中血腥而鄙夷,他們不理解,那種做作是照在天堂之下的光明之中,人之性,選擇一條最近的便道,是莊子鼓盆而歌的延伸式流傳!而最下等土葬,他們認為,猶如地獄,我所知道的傳聞,地震時,他們的嘀咕是不是天譴?比那裡流俗非正常死亡,不讓進家門的野魂在死前更為難受。當然,還有火與水之葬,一種光明中,沒有束縛,自由任意升騰的文雅與歡快,與如一面鏡子,有不惡萬物之下的老子信念,與我們這裡多麼格格不入啊!其實在戌亥的天地之門裡,依然在神的腳下,又有什麼遠與近呢?在《泰》卦的陽澤陰蒸,上下升降通融中,不也是冥冥中天意均沾嗎!我們這裡,病中,家人悲痛,直至親人離去,更加一種延續的悲痛,病如罪孽,與他們脫離束縛上升天堂而歌,有天然的相通。而我的狡辯,使他們沮喪,按照流俗,百年後他們安心與地母的懷抱中,有什麼不可?如放心不下,還操子女的心,認為唯此,才是他們最大的慰籍! 如今,之前,您沒有在家人的鼓勵激將下,沒有在人生的最後的關頭,沒有要強一下,如《聖經》之佰約,終沒得到上帝的諒解,使家人悲痛,但與一家人盤桓多日,在時好時壞的情景,能轉危為安,言有所盡,終沒有留下什麼遺憾,能說不在神的眷顧下,您應安息!您那高大身軀站如松,坐如山,無愧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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