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觀後感

一、夢


夢到自己在西湖,杭州的西湖,秋天,像極了溫貞菱扮演的高中女同學。

我尋思要站到高處去,才能把景色盡收眼底。

好像是寶石山,要爬上那塊大石頭。

我的腿腳已不是十多年前那樣利索,勉勉強強攀爬了上去。遺憾的是周遭的樹木擋住了視線,只能看到西湖的一隅。

這怎麼行,我決定下去。

但越來越多的人在往上擠,我急慌慌地被擠到一條沒有路的路,一個人,全身緊趴著陡峭的山壁,兩股顫顫,底下不是萬丈深淵,但掉下去一定是玩完。

圍觀群眾並嘖嘖稱奇:這人是怎麼爬到那裡去的......

我的臉貼著岩石大氣不敢出一口,也沒法低頭往下看,一隻腳懸空亂薅,拼命要找到落腳點。

心底也開始絕望:要不要放手,還能撐多久?

終於有人再喊:往右,再右邊點,再下點......對!

在聲音的指揮下,我一點一點的挪到安全之地。

在夢裡我懷疑:即便是十多年前,自己也沒有這麼好的攀巖體力和能力,現在是怎麼做到的?我還活著麼?

但真的活著,餘暉下的西湖,安靜而又徜徉;錢塘江緩緩而去,在晚霞裡泛著奇幻般的流光。

我趕緊掏出手機,沒電了......


二、陽光


有點劇透。


電影中,阿豪是這個底層家庭裡一道夢想的陽光;他什麼都好,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是“把握時間,掌握方向”的實踐者。只需要按計劃考上醫學院,就意味著階層通道的打開,知識改變命運,從此翻盤。


他的父親陳教練,一個駕校的教練。


我的工作經常會遇到一些八婆,碎嘴的女人。

他們常常問我:陳教練,你結婚了嗎?

有幾個小孩啊?

每次我都只回答“一個”

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一個”嗎?

因為在我心裡,我從來不承認有過阿和。


阿和是家裡的小兒子,初中,且矮且挫不好看,叛逆、暴力,煞星般的存在。他在陳教練心裡是揮之不去的霧霾,只有阿豪,是照進家裡的一道陽光,才能抹去阿和那樣的陰霾。


我覺得陳教練對阿和的憎惡,更多是源於對自己的否認,儘管電影沒交代陳教練的成長經歷,但很有可能,阿和更像陳教練本人,是他的翻版。


就像他老婆說的:什麼把握時間掌握方向,每當你說這個的時候就是一個笑話,你要是行,還會做一輩子教練?


當然,如果陳教練真行的話,他肯定也不會看上現在的老婆。


陳教練作為底層之人,本來就該默認階層這一現實設置,即便覺醒,也無法改變;或者當他想改變之時,已經沒有了精力和時間。


唯一可以改變的,就是寄希望於孩子:把自己不能實現的夢想強加給孩子。


無論是祖國臺灣,還是內地;儘管你們有選票,我們不懂啥是選票,但在對孩子的教育上,大家還是大致相通的:我當年沒好好讀書,所以要求孩子努力學習,呵呵。


從偉大的傳統文化角度出發,臺灣是祖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自然而然,衍生出“別人家的娃”。阿豪、阿和都是別人家的娃,兩個極端不同的典型。


阿和因故意傷害罪被判三年,關進輔育院(少管所),這其實是件好事,能關一輩子更好,不然難以想象這個問題少年以後會不會吸毒、殺人放火。


但真正給家庭帶來轉折點的,是阿豪不明不白的自殺,暫且理解為抑鬱症吧。


就像一道陽光,啪地一下,被關掉了,我們以為是陽光,但卻是燈光,開關被命運之手隨意捉弄。

通道上升的電梯卡在那裡,沒電了,只有黑暗,空氣停滯,你知道腳下是深淵,卻不知道會墜落到哪裡去。


三、現實


阿和跟渣友“菜頭”砍斷了“黑輪”的手,導致黑輪殘疾,法院判決持刀砍人的菜頭三年監獄刑期,並罰150萬臺幣民事賠償。


而菜頭家裡一貧如洗,奶奶常年臥病,黑輪的父親(糞水清潔工)哪裡要的到錢,只能轉向找同犯阿和的父親陳教練討錢,陳教練不甘心、也拿不出這麼多的錢。


都是底層,各種相互傷害。


信息量太大,每個人物,故事點都能在想象中拓展,就不劇透了。


阿和因表現良好提前出來,生活和未來又會怎樣?


阿和遇到斷手的黑輪,經此一劫,黑輪也繼承父業:以前嫌棄做這個,自從手被砍斷後,就專心做起掏糞工。


阿和到底是本分家裡出來的娃,對自己年少無知給黑輪造成的傷害萬分愧疚,他還是問:(沒有)手的感覺怎樣。


阿和的本意是問斷手後的生活如何。


黑輪大概是誤會了阿和的意思,就讓阿和把手做成橫掌的型狀,然後緊緊地捏住:你使勁把手指張開。


就是那種感覺,你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掙扎,卻像被命運掐住頸脖的鴨子,你還活著,還在呼吸,雙腳亂蹬,僅此而已。


曾經有一道陽光照進你的心田,你以為是真的,但他不過是一道幻滅。他的出現,只是為了來掐掉你最後的希望。


這些年,不同的八婆,不同的碎嘴女人還是會問:

陳教練,你有幾個小孩啊?

我還是隻回答:“一個”,

因為我現在真的只有“一個”。


陳教練死心了麼?活著,就是一種輪迴。


人生的現實就像坐在一輛偷來的自行車上,過往的美好和憧憬,都是一種不安和未知。


陽光普照——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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