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中國的NEW AGE音樂


談談中國的NEW AGE音樂


一直想談談NEW AGE音樂,關於中國的新世紀音樂。前些天聽超女鬱可唯翻唱的薩頂頂成名曲《萬物生》,有些不倫不類。因為,僅憑唱歌的技巧,來詮釋新世紀音樂的豐富內涵,顯然是膚淺的,更是不夠的。正如評委高曉松對她的評價:薩頂頂是唱出了生命的氣息,而你只是唱出生活的氣息。

《萬物生》中文版由高曉松填詞,對該詞的好壞,許多人褒貶不一,但並不妨礙薩頂頂憑藉該曲,走紅世界樂壇,並榮獲08年英國BBC世界音樂大獎唯一“亞洲最佳歌手”。這比中國NEW AGE音樂領軍人物朱哲琴,更上了一個臺階。07年,朱哲琴靠《7日談》專輯,也僅僅入圍該年英國BBC世界音樂大獎而已。

《阿姐鼓》在九十年代中期讓朱哲琴揚名世界,當時在國內反響卻不大。那時候,國人都比較喜歡通俗音樂,比如四大天王等等。一些源自西方的新世紀音樂,也只在有限的一部分人群中有市場。因此,中國的新世紀音樂一直停滯不前。沒有市場,就不能商業化運作,也就曲高和寡了。

從阿姐鼓開始,我就對朱哲琴、何訓田這對組合比較關注,並偏愛有加。十年磨一劍,《7日談》的橫空出世,奠定了華語音樂在世界的位置。在亞馬遜網站,朱哲琴的專輯是能找到的為數極少的華人音樂作品。由此可見,全世界對她音樂的認可。這是個奇蹟。

對於薩頂頂,喜歡朱哲琴的人都比較牴觸。出《萬物生》EP的時候,我就搜索過她的資料,原來,她就是當年唱《咚巴拉》的小女生周鵬,曾經是位電音舞曲歌手。一個致力於通俗唱法的歌手,如今換個名字,突然走入新世紀音樂的隊伍,讓人有點匪夷所思。

昨晚特意把《萬物生》的梵文版與中文版,都找出來。關燈,燃煙,重複聆聽,潛心冥思。應該說,薩頂頂的聲線還是比較有穿透力的,而且唱歌技巧不凡,不愧為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通俗唱法本科,絕對的學院派。但是,除了唱法技巧,與朱哲琴相比,總還覺得欠缺點什麼,這些都是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我也無法具體表達出來,我承認《萬物生》的確不錯,否則也不會獲得諸多美譽。其中糅合的佛教文化,古典主義,還有對生命的虔誠、敬畏,在電子元素的烘托下,一一浮現在聆者的腦海,讓人陶醉,讓人迷幻,讓人醍醐灌頂,讓人心靈得到洗禮並安憩,不再茫然,不再衝動,不再憤怒。

音樂是情感的最好寄託,甚至能起到理療作用,尤其是新世紀音樂。每一種風格的音樂能把人帶入每一種心境,能讓人歡愉,也能讓人陰鬱,這取決於個人的選擇。我們的思想越來越麻木,我們的感悟也越來越遲鈍,我們的理想漸行漸遠,我們的信仰遙不可及,我們在音樂中逃避,我們在音樂中懺悔,我們在音樂中癲亂痴狂,但是,只要音樂戛然而止,我們終將回歸現實,一切照舊,音樂,只不過是一種沒有毒性的毒品而已。

新世紀音樂就是毒品。

就全世界而言,中國的新世紀音樂還根本不入主流。也是,世界級的大師向來不會在中國誕生,無論在音樂、電影、文學領域,還是在藝術、體育、政治範疇。所以,我不悲傷。當恩雅、雅尼、ERA、英格瑪、喜多郎、班得瑞、神秘園等新世紀音樂大師才華橫溢地製作出一張又一張經典華美的唱片時,我們這才發覺,音樂是沒有國界的。我們沒有大師,我們卻依然可以陶醉在新世紀音樂的幻境中,如痴如醉,不願醒來。

在這些大師中,我最愛英格瑪。多少年來,聆聽他的音樂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有人說,英格瑪的世界是屬於沒有陽光的另類世界,所有在黑暗中想尋找溫暖的人都可以蜷縮於此。黑暗怎麼了?黑暗並不代表罪惡,習慣黑暗,只是習慣隱蔽,不願在陽光下敞開曾經的傷口,以免灼痛。喜歡黑暗的人其實都是內心孤獨的人,壓抑自己的情感,然後在頹廢中淪為庸俗,無力自拔。當某天陽光突然侵入的時候,縱然溫暖,也難免刺痛黑暗已久的雙眼,於是,又醉心於尋找下一個黑暗,這樣的輪迴,有淚滴流淌。

中國出不了新世紀音樂大師,其實是必然的。在我看來,國人沒有信仰,更沒有道德。從哲學層面來講,信仰是人們對未來世界的正確意識,道德是意識對物質的反作用,而往往這樣的意識並不正確,所以,淪喪道德也就變得合情合理、司空見慣。能夠創造出經典新世紀音樂的大師們,都有其信仰,或者宗教、或者真理……。換而言之,對哲學理解的深度,就是他們創造出來作品的厚度。

黑格爾說過,中國只有孔孟,沒有哲學。中國沒有哲學嗎?非也,只是中國的哲學是一種內化的哲學,不夠外化,不成體系。因此,要想在NEW AGE音樂領域中能有質的飛躍,首先必須完備中國的哲學,這樣,中國才可能誕生世界級的大師,不但音樂領域如此,電影、文學方面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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