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犯懶不交作業的時候,師會冷不丁冒出一句:“作業哪?等著你振興師門哪 !”因為認師那天,我口出了狂言“師父你就等著我光耀師門吧!”
有時忙碌一天,剛美美躺下,會忽地驚起,完蛋,作業還沒寫啦,崩地跳起來開燈鋪紙刷刷刷寫兩篇來交,一天,才算踏實了。
我這位師父其實並不嚴厲,大體上就是中國傳統的具有良好師德的那一款,溫潤如玉;不一樣處,是別具智慧。我這樣一個野遍東西南北竄天猴兒似的,在師父面前,真乖得就像被捏了緊箍咒。
要命的是,我與師,才一面之緣哪,師在帝都,我在邊陲雲南。師對我並不授課,我從橫平豎直起都全對照字帖揣摩。師說我的字天生“靜氣”,自學也可成大器,每日只是督促我交功課去看,多以表揚為主。我總結說,我這樣一個一天都沒有師父手把手教過的人,光光跟著字帖去“比劃”,能寫出模樣兒來,全靠師父天天兒地誇,誇得我不好意思一日偷懶輟筆。
師父之前,家裡時常來些書畫大師什麼會長啊高人啥的,有意想收我為徒的,我心裡哼哼“就憑你?”。專業且不論,大概就修養、氣場而言,並沒有入眼可以伏首為師的。
就像我信“佛”,但不皈依。我不念經不吃素,對佛經會感到歡喜,偶爾也抄抄,但要說拜入門,似乎並沒有一個能讓我五體投地甘願拜伏他座下的人。
我師就是那位,我自甘伏低拜服座下。從此風雨四時不惙問候,時時孝敬,珍之重之的人。師說什麼都是對的,師在,四時皆是為美為好。
師每年年初,為我作幅當值生肖,並一幅桃花扇,年年各異,說是為我招桃花。往往一年末了桃花不佳,就回頭去埋怨師父,定是因桃花不夠大棵發電功率欠佳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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