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寧鏡誠
傑森·斯坦森
多年之後，當傑森·斯坦森在《速度與激情7》中大放異彩的時候，準會想起20年前拍攝處女座《兩杆大煙槍》的那個冬天，那時候的他還是個街頭小販，當街叫賣對他來說實屬家常便飯。
提起《兩杆大煙槍》這部電影很多觀眾可能感到很陌生，但你如果看過甯浩導演的《瘋狂的石頭》，那麼筆者在這裡就多提一句：《瘋狂的石頭》算是對《兩杆大煙槍》這部經典電影的致敬吧。
就像周星馳剛出道沉寂了長達8年時間一般，《兩杆大煙槍》在拍攝完成之後卻一直苦於沒有發行商發行，正在導演蓋·裡奇抓耳撓腮之際，早已憑藉《碟中諜》走紅的阿湯哥成為了他的伯樂。
阿湯哥看完電影之後，對著發行商甩下一句：“這是我這些年來看過最棒的電影，你們要是不買的話，就太傻了”，接著拍了拍蓋·裡奇的肩膀，轉身揚長而去，深藏功與名。
1998年的8月28號，《兩杆大煙槍》就這樣戲劇性地上映了。後來的結果證明，阿湯哥眼光的確毒辣：這部僅投資160萬英鎊拍攝的電影，最終獲得了2800萬的票房，位列英國電影史票房榜第三位。
《兩杆大煙槍》
不僅導演蓋·裡奇拿下了第11屆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獎，後來的“屏幕硬漢”傑森·斯坦森也藉此機會正式出道。可以說，這部電影就是傑森·斯坦森進入演藝圈的敲門磚。
《兩杆大煙槍》，光看電影名我們也能猜到，導演光靠這兩隻獵槍就把電影草灰蛇線地串聯在了一起。
電影所講述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就是以艾德為首的4個鐵磁因為參加賭局被騙，很冤枉地背上了50萬英鎊的債務。為了在一週之內把錢還清，所以他們決計打劫住在隔壁的毒販，而毒販們也沒閒著，他們想黑吃黑，吞掉看似實力羸弱的上游供應商。
於是，故事就這樣以鬧劇開始，以喜劇結尾，而留給觀眾的，只有濃濃的荒誕。
01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
無論是從《兩杆大煙槍》成功發行這個角度，還是從電影中艾德4人不知那兩杆老獵槍的稀有之處來說，電影都告訴了我們這樣一個道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艾德4人因為被賭場老闆哈利下套，所以一夜之間背上了50萬英鎊的債務，艾德從賭桌上下來的那段眩暈的經典鏡頭，至今仍備受追捧。
他們的眼裡只有袋子裡的那50萬，殊不知自己手裡端著的那兩杆獵槍才是價值連城之物。直到影片的最後一幕，當湯姆拿著獵槍準備丟到河裡時，鏡頭戛然而止。
我不禁想到電視劇《正陽門下》對古玩頗有研究的韓春明，在大結局那段，發小程建軍成心要戲弄韓春明，於是他拿了自己100塊錢淘的兩件“贗品”，想要韓春明打一次眼。
但沒成想，程建軍自以為的這兩件“贗品”，其中一個香爐卻是實打實的寶貝。韓春明當著眾人的面兒不動聲色地將香爐買下，程建軍得知真相後一度氣到吐血。
價值連城的兩把獵槍
早在1400多年前，唐代文學家韓愈就曾經寫下《馬說》一文，探討伯樂對於人才的重要性。時至今日，這其中的好多道理仍舊適用。
以近年來風頭正盛的民謠歌手趙雷為例，筆者曾經看過趙雷成名之前參加的一檔選秀節目，趙雷唱了一首歌，名叫《畫》。
演出完畢，一位評委是這樣點評的：“這首歌看似沒有問題，但是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同樣是這首歌，當趙雷唱給劉歡的時候，後者聽罷當場感動到落淚，並決定拉這個潛心做音樂的小夥子一把。
後來的故事我們大抵已經知曉，趙雷憑藉一首《成都》火遍大江南北，事業終於有了起色。
我們不是要將伯樂這個概念神話，而是要強調因材施教，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那兩把不起眼的獵槍，如果用作打獵早已落伍，但是它真正應該去的地方，是博物館。
正如江南七怪教導郭靖數年，後者進展緩慢一樣。馬鈺就將這一現狀的緣由概括為：“教而不明其法，學而不得其道。”
果不其然，在馬鈺傳授郭靖內功心法的那兩年，這個在江南七怪眼裡的笨孩子竟然進步神速，一人大戰“黃河四鬼”不落下風，也為日後習得降龍十八掌奠定了基礎。
我們在內心要堅信一點：每個人其實都是一塊璞玉，天生我材必有用，外功練不好就修煉內功，總有一條大路能通向羅馬，也總有一個方向，屬於我們。
02
哪有什麼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挪威作家喬斯坦·賈德曾說：“生命是由一長串的巧合組成的。”
毫無疑問，《兩杆大煙槍》也是一部由巧合搭建起來的電影。
艾德4人因為欠下50萬鉅款正一籌莫展，恰好從竊聽裝置中得知，他們的鄰居雖然從事的生意見不得光，但是手裡卻不止50萬；
艾德的鄰居此時，又恰好要去搶奪供應商的錢和貨，然後逃之夭夭；
艾德4人得手後，想要即時將自己的手裡的貨售出，而買方又恰好是那幫被搶供應商的幕後老闆；
最後幾個團伙火拼時，實力最強的兩個沒來由地兩敗俱傷，艾德4人得以大難不死，但最後保鏢克里斯卻意外成為最大贏家。
電影靠這樣匪夷所思的巧合緊密地連接在一起，我們的人生對這種巧合有著自己的稱呼：命運。
很多人上學時都有這樣的經歷，“好巧！今天考試遇到一道練過的類型題”，這是巧合麼？
其實不是的。
因為我們在背後默默付出了汗水，所以才能碰到恰好做過的習題；
因為我們平時不間斷地閱讀，所以才能將自己的想法合理地表達出來；
因為我們的筆耕不輟，所以才能恰好抓住轉瞬即逝的簽約機會。
哪有什麼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如果不是艾德一時被貪慾控制，他也不會日後屢次冒險償還債務；如果艾德隔壁一夥沒有吞併上游的私心，也不會一個個白白搭上性命。
每一個舉動，其實都是多米諾過牌，牽一髮而動全身。回到現實生活中，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今日的付出，奠定了明日的輝煌。若只圖今朝有酒今朝醉，生命中那些幸福的偶然，必會悄無聲息地離我們遠去。
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如果說擦肩而過是偶然的話，那麼又有多少人會無數次回眸呢？
03
黑色幽默，笑中帶淚的人生
《大英百科全書》中對“黑色幽默”一詞的解釋如下：
“一種絕望的幽默，力圖引出人們的笑聲，作為人類對生活中明顯的無意義和荒謬的一種反響。”
《兩杆大煙槍》無疑就是一部將黑色幽默貫徹到底的電影。
電影中各種無厘頭的英式臺詞自不必說，一句“Guns for show，knives for a pro”流傳至今，影片最後那兩個蠢笨的劫匪誤殺自己老闆的片段同樣令人捧腹。
在小人物的眼中，這個世界往往不會拐彎，他們就這麼橫衝直撞，直撞到頭破血流。
導演用精彩的剪切和英倫式搖滾帶動著整部影片的節奏，第一次看可能有些眩暈感，但是對故事情節熟悉之後，我們亦能從中看出導演想要傳遞出的叛逆和荒謬。
一提到黑色幽默，我再次想到了周星馳。
很多人會對星爺的笑印象深刻，因為他的笑想要傳遞的情緒往往是悲，是痛，是落寞，是無奈。
無論是《逃學威龍》中和一群小毛孩嬉笑打鬧之後，周星星轉身之後瞬間凝固的笑容；
還是《唐伯虎點秋香》開頭，當祝枝山和其餘兩位才子羨慕唐伯虎幸福美滿的家庭，唐伯虎聽罷之後誇張而又悲慼的大笑；
亦或是《喜劇之王》中尹天仇被人從片場趕出來後，索要盒飯不得的尹天仇邊走邊露出的苦笑。
這些種種彷彿都是星爺告訴我們：如果對生活感到無奈，你就放聲大笑吧。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認真體會過大笑之後的那種失落感，亦或是大笑之後瞬間陷入沉思，開始思考人生。《兩杆大煙槍》除了告訴我們生活充滿戲劇性之外，剩下的就是對於無奈的宣洩。
《射鵰英雄傳》中的老頑童一直嬉嬉笑笑，我卻不覺得他是個開心的人；就像在臺前表演完的小丑，誰又會在乎卸掉面具之後的他是否悲傷。
正如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中說得那般：“小丑的嘴唇在微笑，他的笑話越來越滑稽，因為在他逗人發笑的時候，更加感到自己無法忍受的孤獨。”
黑色幽默，是對人生無常境遇的一種反抗；是對人們逐漸自洽的一種宣洩；又或者說，它就是人生。
而你，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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