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的故鄉母親河——你咋變成了這個樣子


朝思暮想的故鄉母親河——你咋變成了這個樣子


朝思暮想的故鄉母親河——你咋變成了這個樣子


朝思暮想的故鄉母親河——你咋變成了這個樣子


說起我的故鄉,可是個風水寶地,不光人傑地靈,而且具有濃厚的人文氣息,先聽聽這村名就知道了。

陽旭村古時叫“娘許村”,村東頭有一座天齊廟古時都叫“娘許廟”。具史料記載,東漢名士王脩,北海郡營陵人(現在昌樂營丘人)幼年喪父,母親一人辛苦耕織撫養他讀書識字,每天送上學前母親便合手起誓許願:老天保佑,若我兒求學成才,將來營陵城南十里修天齊廟一座,一年四季供奉香火。可是王修的母親第二年三月二十八就因操勞過度不幸去世。後來王脩仕至曹魏,任魏太首、大司農、郎中令、奉常、北海郡等職。他不忘母親的一片虔誠之心,遵從母親的誓言,營陵城南十里修廟一座,每逢三月二十八日回鄉祭母拜廟。母慈子孝,感動鄉鄰,廟名稱為“天齊廟”又叫“娘許廟”,由於香火旺盛,廟西便聚集成了一個村子,村名也就成了“娘許村”,千年滄桑慢慢延化便成了如今的陽旭村,三月二十八也成了當地最為熱鬧的廟會活動日。

王脩之子王儀為魏司馬,隨司馬昭伐東吳,兵敗,被司馬昭嫁罪屈殺。其子王裒痛父屈死,攜母返回原籍營陵。王裒母親天性畏雷,母歿後,王裒選址葬母,一道人指點,須葬城南山水陽地(山南水北),故選定營丘城東南十里的山南水北的地方。每逢打雷,王裒就到母親墓前扶樹而哭,並大聲說:“母親莫怕,裒兒在此!”久而久之,樹為之枯。數年王裒死後也葬於其母親墓邊。山水本無名,後人便叫此山為慈母山,河叫孝水河。王裒聞雷泣墓的故事被收入二十四孝,後世廣為流傳。

娘許村,因王脩娘許願修建的天齊廟的香火旺盛而聚集成的村子,此地地勢平坦兩河匯流,所以富庶宜居後成為附近最大的村莊,村中姓氏多達二十多個,皆為虔誠行善之人。元朝末年的戰亂,禍及整個山東,人員流離稀疏、田地荒蕪,洪武初年官府強令人多之地向無人及人少之地遷民,遷入娘許村的是潘姓與王姓姑舅表親兩家,祖籍山西洪洞,先遷至河北棗強縣,後又遷居娘許村,潘姓路南河邊栽槐樹為家,王姓路北栽棗樹為家,兩姓允許通婚共建此村,娘許村慢慢延變成了陽旭村,天齊廟香火又慢慢燃旺起來。陽旭村重孝重學古來有之,村民信守娘許廟之情,把孝放於首位,把學列為頭等,孝悌傳誦鄉里、詩書擺列床頭,清朝後年出皇清太學士一名。

陽旭村在營陵城正南十多里官道直達、人口富足、孝賢鄉里,又有天齊廟香火旺盛、沿街商鋪繁多,所以村子成為方圓幾十裡最大的村落,官府也在此設立旌善亭一座。用以當時讀法、明理、彰善抑惡、剖決爭訟小事、輔弼刑治之所。村南三里設申明亭一座,用以明榜告知申明教化。後此亭延化成村就是現在的申明村。明末清初,漢人的滲化和規模遠遠超過了清政府的管控力度,為了便於管理強令把陽旭村做以分割,把劉姓、周姓、惠姓、任姓、張姓等等分割到四周,或以姓氏或以地名等各自為村,天齊廟也被強令拆毀。陽旭村是雙河匯流之地,當年建廟立村之時即有風水道人刻意考察特意選此,村南邊是紅河,水量充沛向南偏東流入汶河然後再流入牟山水庫,岸邊有紅河崖村即也是從陽旭村分割出去的;村東邊的是東河,古時叫青河也叫龍河,也向東南方向流去,與孝水河匯合流入牟山水庫。天齊廟被拆後,廟內橫樑上的青龍和駝碑的贔屓一下子沒了去處,青龍一頭扎進了村東邊的河裡,贔屓滾進了村南邊的河裡。贔屓和青龍吃慣了貢奉一下沒人敬了,於是就作惡起來,時不時的就興師作法洪水氾濫,這可讓下游的村子吃盡了苦頭,更為可氣的是這兩獸每隔十二年便吃一個人,用以增加自己的壽元,就這樣兩個神獸各自盤據地盤延續下來。新中國成立後,有一位懂水文地質的專家來此考察,講出了遏制兩獸作惡的方法,打通兩河,讓兩獸互相撕打兩敗具傷以惡制惡。方案定製後陽旭村聯合周邊村莊展開了大規模的改河運動,把南邊的紅河一直向東延挖,和東河匯流在一起。河道挖通的第一年夏天,河水暴漲、波浪翻天,連續三天三夜電閃雷鳴、呼聲動天,據老人們講那是青龍和贔屓互撕苦戰,最後兩獸互相受了重傷各自離去。青龍在村東北方向掉落了一隻眼睛成了現在的東北河泉眼,順水而下二里多地又掉落了一隻眼睛變成了一個泉眼,如今聚集成了現在的龍泉村,受傷的青龍繼續順水而下,在一水崖處養傷多日,此地延化成如今的龍灣崖村,傷好一點後青龍順流去了下游的牟山水庫。贔屓也沒好到那兒去,背殼被青龍給擊落,順紅河水而上跑到了上游的高崖水庫,脫落的背殼永久的留在了陽旭村南的河邊下,被村人稱為鱉蓋子。從此之後兩條河水再也沒有氾濫,每年夏天也再沒有淹死過人。

我今天說的這故鄉河就是孝水河,兩條河呈倒人字型把我們整個村莊包在了中間。它不光是我們灌溉的水源,也給我們村莊帶來了靈氣,給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散養的孩子帶來了歡樂和永恆的回憶,是我們這些異鄉的遊子朝思暮想的母親河。

南面河的支流,在上游建了個攔河大壩,每年夏天我們都會去攔河壩裡游泳,在大閘門噴出水流的地方沖涼、撈魚,在壩坡上撲螞蚱,在鬆軟的沙灘上撿沙鷗的蛋,追著鵝群跑,看看有沒有鵝蛋留在沙灘上。有時會跟小夥伴們玩抗日神劇,女孩子就扮演成花姑娘被扮鬼子的小夥伴“蹂躪”一番,扮演八路軍的都是些壯的小夥伴一定會過來營救,追著鬼子打,有時打的哭了也是常有的事。夏天,那時候學校也沒有風扇悶熱的很,老師們上體育課的時候,看到孩子們實在是熱壞了,也會帶我們到河裡來洗澡,那時也不知道害羞,女生們在這頭,男生們在那頭,晚上是勞累一天的莊戶人家洗澡的時間,婦女們在河裡洗澡的時候,會故意說話很大聲,以免被那些傻乎乎的莊稼漢闖了進來。我們這些調皮的孩子會悄悄的搞些麥糠,麥秸稈撒到河裡,聽到很快引來了一頓叫罵聲,我們會在遠處樂的咯咯的笑。

白天在河裡玩累了,也會坐在河邊的樹蔭裡看老鷹捉野兔,由於壩坡很陡峭,野兔衝上壩坡會很慢,正是老鷹抓它的好時機,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首詩描繪的優美畫卷“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河上有兩架橋,一個是東河縣道上的滾水橋,一是南河上的生產橋,每年汛期是兩處別樣的風景,滾水橋是國家建的,橋上不僅有標語,而且質量槓槓的,即使發洪水漫過前面,汽車也照樣過,濺起沖天的水柱,岸邊是我們一群驚叫的孩子,場面十分的壯觀;南橋是座生產橋,是木樁橋墩配水泥石板的村建橋,每當發洪水時,全村會集體出動拆橋運石板,場面也是十分壯觀的。有時來不及運石板被洪水沖走也是有的,只好大家集資重建,場面也是十分感人的。

故鄉的河,也是我母親河,給我們帶來快樂,給我們帶來回憶。春天,我們可以在河岸邊挖野菜,在河岸邊放牧牛羊,在河邊追逐;夏天我們可以在河裡游泳,在河裡摸魚,在沙灘撿鳥蛋,在蘆葦蕩裡捉迷藏,掏鳥窩;秋天我們可以在河岸上挖田鼠,放野火,烤地瓜,燒玉米,燒花生吃;冬天可以在河裡溜冰,再岸邊踏雪,打雪仗,甚至偷鄉親的雞燒著吃。

故鄉的河,母親河,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兒子受了感染,非常想見到這條河,終於有機會帶他回老家了,讓他見見我朝思暮想的這條河了。可是,河卻傷痕累累了,河邊的垂柳賣了,河道變直了,沙灘賣錢了,沙鷗不見,魚也沒了,河邊再也沒有洗衣服的、玩耍的人們,蘆葦不見了,大壩也沒了,眼前是一條充滿汙泥,散發著惡臭,冒著氣泡的,水面上漂著幾隻頑強的鴨子的臭水溝,我一臉的愧疚,像一個撒了謊的孩子。兒子皺了皺眉,撇了撇嘴,安慰道:“老爸,別傷心,我知道你是出汙泥而不染”。

注:贔屓,即烏龜王八,土稱鱉,在廟裡駝碑,是龍生九子的第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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