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你熱愛音樂丨那些美妙旋律是什麼樂器敲打出來的,你知道嗎?

音樂,人類共同的語言。我們似乎天生就熱愛音樂,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份音樂清單。

班多鈕琴,被稱為“探戈的靈魂”。憂鬱敏感的音色,讓它在演奏中呈現出百轉千回的特點;在熱情奔放的探戈音樂中,它又能隨著樂曲翩翩起舞。在“探戈音樂革新者”皮亞佐拉的推動下,班多鈕琴與探戈一起,登上了西方古典音樂的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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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珊珊,四川音樂學院手風琴專業教師、柳珊珊探戈樂團創立人與藝術總監、中國大陸第一位班多鈕演奏家

古琴流傳千年,在中華文化中地位崇高,是琴棋書畫四藝之首。嵇康在《琴賦》中也曾說:“眾器之中,琴德最優。”其音韻清淨澹遠、若有若無,彈奏時疏疏密密、虛實相間,擁有深遠的意境和獨特的韻致,體現出“大音希聲”的東方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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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婷婷,青年古琴演奏家

一個是充滿西方特質的班多鈕琴,一個是最東方、最中國的古琴,兩者之間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和碰撞呢?


01.班多鈕琴的“前世”與“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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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珊珊,四川音樂學院手風琴專業教師、柳珊珊探戈樂團創立人與藝術總監、中國大陸第一位班多鈕演奏家

我與班多鈕琴的結緣源於從小就學習的手風琴。2002年,我在四川音樂學院附中畢業音樂會上,演奏了皮亞佐拉的代表作《Libertango》(《自由探戈》)。這首探戈樂曲,讓我從此愛上了探戈,也知道了原來探戈裡的琴聲不是源自我們常聽到的手風琴,而是一種叫做班多鈕琴的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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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多鈕琴的前身:六角手風琴 Concertina

班多鈕琴在拓寬了德國樂器製造家Carl.Friedrich.Uhlig發明的德國六角小手風琴(Chemnitzer Konzertina)音域的基礎上,結合了德國班多鈕琴商Heinrich Band與制琴師C.F.Zimmerman設計的音位圖,採用Band的姓氏,在1844年誕生在德國城市Krefeld。

它是手風琴家族裡體積非常小的一個,左右手鍵鈕都是單音排列,是手風琴中唯一可以用單手輕鬆演奏跨越五個音區的樂器,也是探戈音樂的靈魂樂器。它形如一個長方形的小箱子,封箱拉起來非常長,像火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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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多鈕琴的外部構造

最早的班多鈕琴就是德國小鄉村裡移動的管風琴,用來演奏傳播福音。1890年的時候,被一些移民從歐洲漂洋過海帶到南美洲。當地人發現它具有穿透力的右手音色和溫暖的左手音色很適合演奏探戈音樂,班多鈕琴就逐漸成為探戈音樂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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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多鈕琴的內部構造

一開始,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民間藝人演奏班多鈕的速度非常慢,那時候的探戈舞也因此把速度降下來了;漸漸地,開始有專門的作曲家為探戈音樂作曲,並有非常厲害的演奏家來演奏,還有詩人為音樂作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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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多鈕琴歐洲與阿根廷本土的代表演奏家:Rodolfo Mederos(魯道夫·梅德魯斯)、Daniel Binelli(丹尼爾·比內利)、Arturo Penon、Osvaldo Pugliese(奧斯瓦爾多·普格列斯)、Juan Jose Mosalini(歡.侯塞.莫薩利尼)

最具有代表性的班多鈕琴作曲家是阿斯托爾·皮亞佐拉,可以說他是探戈音樂的變革者。由他創作的探戈音樂融合了美國的爵士樂、歐洲的古典音樂及阿根廷的探戈音樂,他把只能在跳舞時用來伴奏的簡單程式化音樂,變成了可以在音樂廳演奏欣賞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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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4年,班多鈕琴誕生在德國城市Krefeld

2009年的9月30號,在阿根廷和烏拉圭兩個國家的聯合申請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阿布扎比宣佈探戈的歌舞樂被列入非遺名錄。班多鈕琴作為探戈音樂的靈魂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


02.古琴到底始於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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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婷婷,青年古琴演奏家

1997年的時候我在我的古琴啟蒙老師諸城派古琴家高培芬老師的家裡,聽到了第一首古琴曲《酒狂》,從此開始了古琴之路。之後我考入了四川音樂學院民樂系古琴專業,跟隨蜀派古琴名家曾成偉先生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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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常見的一些古琴樣式

古琴的發展與我們的傳統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古琴

琴長三尺六寸五,代表365天;琴上的13個白點代表12個月,外加閏月;而琴絃共有七根,所以又稱為七絃琴,從上至下的前五根代表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第六、第七根弦各代表著周文王和周武王,也稱為文弦和武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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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993年、1978年、1980年和1973年分別在湖北、湖南等地出土的七絃和十絃琴,是現存中國最早的七絃琴實物

古琴到底始於何時?儘管古籍中有伏羲制琴、神農制琴的傳說,但是沒有準確的文史資料可以證明。就目前已有的資料,西周時期古琴就已存在;春秋戰國時期,古琴已在士族階層盛行,我們熟知的孔子、伯牙、師曠都是當時非常著名的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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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王振朋 《伯牙鼓琴圖》卷,畫的是俞伯牙與鍾子期兩位知心朋友之間的深厚友誼。圖源:故宮博物院

說到古琴不能不談琴曲。目前,可查據的古琴曲有三千多首,絕大多數都有相關的故事,比如《文王操》。

有一次,孔子向師襄子學習彈琴,一首曲子談了多日,手法從生疏到熟練,師襄子對他說:“這個曲子你已經談得不錯了,可以學一首新曲子了。”孔子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我雖然學會了曲譜,但我還沒有學會彈奏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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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些日子師襄子說:“你已經掌握了彈琴的技巧,可以學新曲子了。”孔子說:“我雖然掌握了彈琴的技巧,但是我還沒有領會這首曲子的思想感情。”又過了很多天,師襄子來到孔子家裡聽他彈琴:“你已經領會了這個曲子的思想感情了,可以學習新的曲子了。”孔子說:“我雖然領會了它的情感,但我更想體會有這樣情感的作者是怎樣的一位人。”又過了很多天,孔子請師襄子來聽琴,彈完後孔子特別興奮地說:“此人身軀魁梧,臉龐黝黑,莫非是周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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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琴師襄圖》

正因為孔子有這種百學不厭、百思尋根的精神,才能達到如此高的境界。放在當下,每當我急躁、不安時,這個故事都會警醒著我,這種執著嚴謹、百談不厭、可反覆琢磨的故事對我來很受用。

除了《文王操》,《高山流水》、《陽關三疊》、《廣陵散》等家喻戶曉的名曲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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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彈琴圖,出自南朝“竹林七賢與榮啟期”畫像磚。

《廣陵散》,又名《廣陵止息》。它是中國古代一首大型琴曲,中國音樂史上非常著名的古琴曲,著名十大古琴曲之一。即古時的《聶政刺韓傀曲》,魏晉琴家嵇康以善彈此曲著稱,刑前仍從容不迫,索琴彈奏此曲,並慨然長嘆:“《廣陵散》於今絕矣!”

《廣陵散》這首曲子的背景是聶政為父報仇刺殺韓王,曲中的部分旋律非常激烈。我們理解的古琴曲大多是一種輕微淡遠的風格,在這種琴曲風格佔主流的年代,《廣陵散》擺脫了束縛,釋放了人性,在某種程度上,它的風格與傳統古琴曲相比是有很大差別的,這就讓我想到了音樂的跨界。


03.音樂的跨界與創新


現在,我們的生活觀念在不斷更新,音樂也隨之不斷變化,我們需要新的方式、語言和創意。音樂的跨界就是一種當代藝術的創新性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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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婷婷、柳珊珊曾在“金磚國家電影節——峨眉電影之夜”有過合作

2017年的時候,張婷婷和柳珊珊進了合作。在張婷婷的理解裡,班多鈕是熱情的、激昂的、奔放的,而古琴大多是內斂的、深沉的、恬靜的。古琴的清、淨、澹、古與班多鈕的動、亮、彩、麗多種維度地交織在一起

,即有矛盾衝突又很和諧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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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婷婷說:“上一次的跨界合作,不僅僅給了聽眾耳目一新的感覺,對我自己來說也是一個全新的體驗。一方面,我們要在自身的音樂基礎上,去尋找彼此的文化根源和心靈訴說;另外一方面,雙方不僅要完成好自己的音樂部分,更需要在音樂中融入彼此的共性,以及包容彼此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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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你熱愛音樂丨那些美妙旋律是什麼樂器敲打出來的,你知道嗎?

無論是和戲曲還是其他樂器進行合作,張婷婷認為古琴需要結合當下的社會環境進行嘗試性創新。

與其說這次合作是兩種音樂文化的的跨界,不如說是演奏者彼此的融合和心靈的外化。在張婷婷看來,這才是嘗試創新和合作最美妙的地方。

別說你熱愛音樂丨那些美妙旋律是什麼樂器敲打出來的,你知道嗎?

張婷婷所在的青羊琴館成立於2006年,團隊也一直致力於在傳統古琴音樂的根基上進行嘗試性的創新。

對於跨界的想法,柳珊珊是這樣說的:“文化像一個圈,當我們回到過去也就看到了未來。在跨界時,我會有非常明顯的穿越時空的感覺。往往看上去越遠的東西實際距離越近,古琴和班多鈕琴的音色非常的不沾邊兒,但放在一起卻非常好聽。”

別說你熱愛音樂丨那些美妙旋律是什麼樂器敲打出來的,你知道嗎?

2011年她成立了當時西南地區唯一以探戈音樂為主要演奏風格的室內樂團——CD Tango室內樂團,現在叫“柳珊珊探戈樂團”。樂團最早在北京演出時,遇到過一件有意思的事,一些聽眾說:“中國人的血液裡就不可能有狂野和激情,她演奏的阿根廷探戈音樂,聽起來就挺奇怪的。”

別說你熱愛音樂丨那些美妙旋律是什麼樂器敲打出來的,你知道嗎?

因為這句話,柳珊珊探戈樂團這幾年一直苦苦尋找著屬於自己的聲音。“我們就要以黃皮膚人來演奏阿根廷探戈音樂,要體現出我們對它的理解。其實日本和芬蘭的演奏家演奏探戈音樂時,都發展出了融入了自己民族特性的日本探戈和芬蘭探戈。那麼我們也可以演奏出自己的特色探戈。”

別說你熱愛音樂丨那些美妙旋律是什麼樂器敲打出來的,你知道嗎?

比如何小河利用阿根廷探戈元素創作的《花痴的探戈》,歌曲表現了一些阿甘式小人物的心理變化,具有強烈畫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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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2006)現場與預製音樂 演奏:柳珊珊 作曲:毛竹預製 音樂:李琨

還有一首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的代表作品《酒狂》,它是竹林七賢之一的阮籍所作,借酒佯狂來抒發自己的政治見解。2003年,柳珊珊邀請作曲家毛竹老師和她的先生李坤一起創作了手風琴獨奏作品《酒狂》,副標題叫“現場演奏與預置音樂”,獲得了非常好的評價。

音樂可以跨越國界,打破種族、政治、語言和文化等的隔閡,只要能打動你,它們就能共榮共生。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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