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說說一個人的村莊

每當行走在田野間的小路上,我都是思緒萬千!

像我們這麼一個山間的小村莊,在地球上太微不足道了;放進歷史的話,那就更找不到了。

所以,對它我其實沒有什麼奢望。

只是作為這裡人,我自從學會思考後,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它的觀察。我深信——觀世界,才能有世界觀。從掙扎著要離開這裡,到重新回頭觀望,可能我最大的不同是——有了一顆“出離心”來看待這裡的一切。

單單從皮囊來看,我的生命註定離不開這個地方。

從精神的層面,我早已可以“跳出來”看這個偶爾還冒著炊煙的小山村。

現在回來,因為媽媽的守望,物質已經不會成為我的羈絆,便能夠以“抽離”的狀態跟這裡發生關係。不管是從哲學層面,還是從現實來看,我都只是一個“客人”而已。


也來說說一個人的村莊

春耕的身影裡,村民不會把我算進去。

他們都知道,我的飯碗,在山外。

年少的我,對山裡這個小世界不斷觀察後,讓我們更深刻地理解了《莊子集釋》卷六下《外篇·秋水》北海若說的這些話:

“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

為了看到海,我不能永遠做井裡的青蛙。

為了領略四季的變換,我不能做生死於夏天的蟲子。

為了放大自己觀世界的眼界,我要藉助書本來打開視野。

反過來,我只有把想法化為文字,不能在這裡講什麼“觀察者心得”之類的囈語;講“畝產多少斤”的話,我早已沒有這個話語權;魏晉風雅,田園牧歌,南山竹韻,是本來就存在,無須贅言。

也來說說一個人的村莊

對上章,我更多的是默默以待。

不明來處,未知去向,在我的生命歷程裡,它是詩意的存在。可能,這就夠了。當然,我不會停止思考和探尋。

這可能就是“一個人的村莊”最好的註解。

可能,這樣的文章標題,會引起爭議,至少我們村裡人如果看到了,會不服氣,哪裡是一個人?這一個人是誰?村裡現在不是還有十幾個老人嗎?

也來說說一個人的村莊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避嫌,還更有爭議,一開始我還準備就叫“一個人的村莊”……

主要是考慮到“一個人的村莊”這個標籤影響力太大了,是作家劉亮程的創舉。劉亮程《一個人的村莊》這本書,自1998年出版以來,在全國引起巨大反響,是體味新疆風土人文的必讀之作,已成為青少年閱讀和當代名家散文閱讀經典。被稱為自然文學大師劉亮程的經典之作。

該書是作者的散文集,他不是站在一邊以“體驗生活”的作家的身份來寫,而是寫他自己的村莊,他眼中的、心中的、生於斯長於斯、亦必葬於斯的這一方土地。

正如作家李銳所言:“真是很少讀到這麼樸素、沉靜而又博大、豐富的文字了。我真是很驚訝作者是怎麼在黃沙滾滾的曠野裡,同時獲得裡對生命和語言如此深刻的體驗。在這片垃圾遍地、精神腐敗、互相複製的沙漠上,談到農民劉亮程的這組散文,真有來到綠洲的喜悅和安慰。”

劉亮程之後,再無一個人的村莊。

只是,面對自己的這個村莊,我再也找不到更適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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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需要說明的是,其實我沒有一個村莊,這個村莊是大家的,大家在這裡休養生息,一代又一代地傳承著,只不過沒有人來記錄或研究這個村莊。這點,在我看起來未免有點遺憾。到目前為止,只有我一個人在用文字的形式記錄著村莊,這就是“龔崎現一個人的村莊”之來由。

從地理的角度、從歷史的角度、從人文的角度,都可以常識著解讀上章。

但是有些解讀不是很有意義,作為文字性的描述,可能也只是一個人的表達而已。

也來說說一個人的村莊

上章四面環山,古道呈南北走向,溪流由東流到西,站在村裡看不到水口;東面是牛頸勃和燒炭崗高峰,海拔為七百多米,西面是星如棋佈的矮小山包,看起來名堂開闊;北面為燒炭崗山峰的延伸山脈,所說的南山就是這裡,山後面就是南山後自然村;南面是牛頸勃山峰直衝而下的山脈,谷底是牛頸勃和燒炭崗交界處——水接灣流出的小溪,遠處是群峰疊嶂的小山包……

上章的地形如兩條山上的鯉魚,交叉而成,陰陽兩魚呈上山之勢,村中的古道和小溪交叉的地方,有一條古橋,名曰鯉魚橋。看來,先人們對上章的地形,早有觀察和定論。當然,關於鯉魚橋的掌故,另有傳說,已另有行文,在此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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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風水先生,對上章的形制頗感興趣,但也總是在一番堪輿之後,搖頭作罷。有說可惜四面透風,不聚氣,可惜了;有說水口生錯了方向,太遺憾了;有說龍脈被斬斷了,沒有生氣了……

反正意思是——雖然好看,但不是什麼龍興之地。

用老家人的話說,就是——“山頭旮旯,沒有什麼好風水。”

旮旯,我們這裡的意思就是角落。

山頭,本來就是很偏僻的意思;山頭旮旯,就是角落的角落。小時候,我們到鄉鎮去,別人都說我們是——山頭人。以前說“山頭人”有鄙視的意味,基本含有小氣、目光短淺、窮苦的意思。

以前,如果一個人本來蠻有出息,但中途出問題了,老家人便會說:“嗨!山頭沒有什麼風水”來開脫。

不管是陰宅,還是陽宅,一個地方,只要是順風順水,就算是“得位”了。對風水的事情,我深信——不管多玄,都是為了“找對位置”而已,就是所謂的“得位”問題,得位了,如果德不配位,還是沒有用。所以,老話說——福人得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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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趁休息的時候,我看到微信裡,聯合國國際生態安全科學院院士龔巧玉院士,給我發來了“庚子年共工水神祭祀日”活動視頻。

龔巧玉院士從事的是水文工作,共工氏是水神。

我說這是天意,是緣份。

她笑著說:“是呢!”

老人家這些年為龔氏事業勞碌奔波,她說要還共工氏的真實面目。在3月22日“世界節水日”這天,來舉辦水神共工祭祀活動,意義深遠。

老人家問我在幹什麼?

我說在寫“一個人的村莊”,我們龔氏遷居南山後二百多年以來,沒有什麼這方面的文字留下來,輪到我了,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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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宗族、民族,需要有人來記錄。

宇宙大約起源於137億年前,太陽系則是在46億年左右誕生,而人類的文明史才區區5000年,人類能記錄的歷史,很有限。

儘管有限,還是要記錄。

一個人的村莊,不是喃喃自語,文字留下來,總是有人會看到。

希望百年之後的某一天,有人能夠通過文字,知道這樣的山頭旮旯,也曾有過文墨的浸潤,儘管不一定生動,但真實而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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