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書公子:米菲啊,米菲

米 菲 啊,米 菲


文字、攝影:寄書公子


朋友家喜養寵物,每次去她家裡,剛一進門,不是阿狗們搖著尾巴前來問侯,就是阿貓們跳上竄下黏在身邊給你撒嬌。對於她家這些阿貓阿狗們的熱情,我只能報以有限距離的親近,若要讓我抱在懷裡又親熱又溺愛,真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心裡障礙,我實在是不能同呼吸它們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即便是她老公指著鼻子狠批我這個人沒有起碼的愛心。


本想躲她家陽臺上透透氣。一抬頭,卻發現頭頂上掛著兩隻鳥籠,幾隻可愛的阿雀們在籠子裡跳來跳去。想站個不驚動它們的地方立正身體,已經受到驚詫的阿雀們,開始在我頭頂搞的穀皮飛舞,水花四濺。我笑問朋友:每天身臨其境感受如何,她總會低了頭,笑著給我回答說:也好啊。


寄書公子:米菲啊,米菲

朋友的老公,對世事人情一概不聞不問,任這世上生旦淨醜怎麼折騰他便怎麼享受,生活裡唯一關注的對象,就是他家那些可愛的萌寵寶貝們。不過,他偶爾也有一個喜好,偶爾的,他會拿起落滿灰塵的狼毫筆,揮筆寫下“滾滾長江東逝水”之類的東西。偶爾的,也會掛在自家白牆上自我欣賞一番。人家誇他書法章法好,有傳承,有古意。他一邊擼著貓,眼眼也不看與他說話的人,一邊從嘴裡冷冷的甩出三個字:狗的屁。


一次在街上偶遇朋友一家三口。見她老公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整個人蔫蔫的,一臉的霜殺相。問其故,朋友神秘地,悄悄地告訴我:人家的愛狗”米菲”死了。不吃不喝難過了好幾天呢。硬是捨不得埋掉。她女兒趕忙在一旁給我澄清她媽媽沒有敘述完整的話:最後埋了。還給“米菲”做了一個木盒。上書:愛犬“米菲”之墓。就埋在北山的一棵松下面。


我不由心生感慨,並且敬仰起她家死掉的“米菲”來。生時能逢主人寵幸。死後又得揮淚厚葬。也算生的偉大,死的光榮啊——但我明明看見朋友給我講述這件十分傷心的事情時,眼睛裡溢出的,卻是一種萬分的,根本掩藏不掉的——興奮。


愛,有時候真偉大——偉大的使人面對真相時,真想背過人群去剝一顆洋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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