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家》回望《蝸居》:那時樓市正青春


從《安家》回望《蝸居》:那時樓市正青春

電視劇《安家》昨天迎來大結局。這部電視劇之所以熱播,很大程度上拜疫情這個意外的因素之賜。對一批宅在家裡的朋友來說,刷劇無疑是打發時間的好玩具。

《安家》的編劇,正是《蝸居》的那個編劇六六。

六六是個相當認真的作家。為了寫《安家》,2017年1至5月,她花了5個月時間,採訪了100多個經紀人(這部電視劇的版權是影視公司從日劇《賣房子的人》買來的,六六其實是重寫,但為了照顧版權方面子,也採用了原版的一些元素)。

《蝸居》則恰好是10年前的作品。六六在2007年出版了同名長篇小說,被華誼等影視公司相中,由她本人改編為電視劇,2009年熱播。

《蝸居》有35集,《安家》有53集,電視劇越拍越長,這是廣告商的需要。孫儷是個認真紮實的演技派,開拍前6個月就開始背臺詞了,而且是連跟她演對手戲的臺詞一起背,但從題材深度、劇情吸力、人物張力和社會影響力等來說,《安家》遠不如《蝸居》。

兩個電視劇的共同點,都與房子有關。《安家》是直接聚焦“賣房子的人”這個群體(孫儷、羅晉等主演),並通過他們來串聯幾個買房子的人的故事;但房子只是《蝸居》的切入點,故事由海藻(李念飾)為了幫姐姐海萍(海清飾)籌錢買房而引發。

工人日報的評論文章稱《安家》(以及寫公關界的電視劇《完美關係》等)是“懸浮劇”,說這些行業劇“寫一行,毀一行”。這話有點刻薄。同一個編劇六六,不是她的水平斷崖式下滑,而是所處環境不同了,《蝸居》放到現在,即使勉強播得出來,肯定也是要大砍大刪的。

大不同的,還有樓市。

在攸克君的記憶中,《蝸居》生產和出品的兩個年頭,2007年和2009年,稱得上是過往10多年房地產發展史上兩個最狂熱的年份之一(中間2008年被金融危機短暫打斷,接著開啟報復性上漲)。房子像白菜一樣賣,就是那個時候的說法。經歷過那個時期,今天仍奮戰在一線的地產職業經理人,哪怕再過10年估計也不會忘記人們連夜排隊搶房的盛大場景。

那是青春的樓市,熱血賁張的樓市。如果可以穿越,攸克君也願意穿越回去,借遍所有能借到的錢,買它十套八套房子。不管是保利的,中海的,首開的,萬科的,龍湖的,閉著眼睛,統統來一套。——喂,那誰,醒一醒,現在是2020年……

必須承認,10年時間過去,無論是北京上海還是杭州成都,房子仍是社會焦點,是人們現實和預期的中心,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比如,即使是正值數十年一遇的全球新冠疫情期間,過去一個月,百度“房價”搜索熱度居然增長了8倍。

但也有一些東西,悄悄在變。

談起房子,人們沒那麼焦慮了。以北京為例,單價10多萬的房子,普遍工薪階層基本放棄,而且這部分新房的供應量也不大;單價4-6萬,尤其是5萬左右的房子,供應多了起來,以限競房和共有產權房為主體;作為過渡期的,還有公租房。體量更大的,是二手房,各種價位的都有,總有一款適合你。

這當然是因為,2016年新一輪嚴厲調控在2018年下半年終於顯出威力。以強大的有形之手,基本控制住了房價上漲;二手房價甚至在緩慢下跌。

這就迎來攸克君今年以來一再重申的話:最合適的購房窗口打開了。購房者可以用一種相對從容的心態選房買房。這種大致穩定的樓市格局,開發商和購房者都需要重新適應。

過往多年,對房子的焦慮,構成了社會性焦慮的核心,而房子的焦慮的緩和,無疑對緩和社會性焦慮有一定的衝抵作用。不過,值得提出來的是,這些年來,以網絡空間為主的社會性戾氣似乎仍在增長。

再往細分領域看,90後正在逐步成為買房的主體之一。而95後包括00後一代,對房子的態度,對生活的態度,對家庭的態度,也在發生變化。比如,不願意做飯,不願意跟父母住在一起,會不會成為普遍現象?以及,首次買房年齡會降低還是可能增加等等。面向未來的開發商,必須研究這些消費和社會趨勢。

而往宏大敘事看,你所身處的世界,更是與10年前迥乎不同。中美關係,以及當下的全球新冠疫情危機,比任何時候面臨的不確定性都要大得多。這無疑再次構成了從《安家》穿越回到《蝸居》時代的理由,可惜夢已醒,望來路,汪洋一片。

好在,春天已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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