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慶國大典上,白衣刺客劍氣縱橫行刺帝王,誰能阻其分毫?

小說:慶國大典上,白衣刺客劍氣縱橫行刺帝王,誰能阻其分毫?

次日辰時,三軍儀仗列隊泰安門。九百龍騎營騎兵打頭,九百鳳字營槍兵收尾。寓意龍頭鳳尾。中間依次是刀、盾、弓、大弩、鐵車、御林、鐵浮屠各九百,正好九隊。萬物始於一而終於九,九乃是極數。其中龍攆便在鐵浮屠和御林軍的簇擁之下。皇帝的九駒龍攆之後乃是相國的六馬麒麟攆,相國之後便是文武百官。儀仗隊浩浩蕩蕩沿天乾大道去往承天台。

天乾大道南北相通,乃是這北國最繁華的街道。東西兩旁樓宇林立,尤其西邊乃是御龍河,各種商鋪酒肆建在河西岸,更顯寬闊。由南往北,漢白玉石橋便有九座,連通各東西要道。平日裡這條街道往來無白丁,或是王公貴族,或是富甲一方的商客。今日卻一大早就佔滿了百姓。觀望著主道上緩緩駛來的精兵悍將,無不胸中有口自豪之氣。龍攆所過之處,無不下跪高呼萬歲!

由於今日舉國歡慶,天乾大道兩旁的酒肆客棧生意格外的紅火,尤以靠近中央區域的旺德福為首。一到三層樓大廳早已客滿,更不用說靠窗的包廂雅座,都得提前一個月預訂。能坐在包廂賞著慶典的,都是這上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坐在二樓大廳的一個書生模樣的食客酒過三巡開始吹噓:“哎,不知你聽說了沒有,月前馬將軍府上的世子和王員外家的公子為了爭這天字一號包廂打的是不可開交啊。”“有這等事?這馬將軍掌管的可是上京城城防軍呢,這些商賈討好還來不及,還敢得罪?”與他對坐的商賈模樣的食客不解問道。“嗝~兄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據說這王員外的背景來自於相府。”書生模樣的食客答道。“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怪不得了。”二人正說著,只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從他們身邊經過,徑直走向了天字一號包廂,推門而入。二人彼此望了一眼,悻悻的閉上了嘴。“皇上的龍攆快到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大廳裡食客紛紛起身,往窗邊擠去,有些擠不過去見沒了位置,便跑到樓下觀望。

旺德福門前,浩蕩的鐵車過後,接茬的乃是一隊黑甲騎士,高頭大馬,渾身黑甲。就連頭盔都封的異常嚴密,看不清模樣。左手長槍,右手大盾,威風凜凜。“看吶,這就是盾甲鐵浮屠!”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看著這等精騎雄甲,百姓無不拍手稱讚。不一會,被鐵浮屠護在當中的龍攆緩緩駛來。周圍人群紛紛下跪,大呼萬歲,萬萬歲。就當龍攆即將駛過旺德福門口時,一道刺耳的破空之聲埋藏在山呼海嘯的民聲中驟然而至。

只見龍攆右邊的一騎鐵浮屠突然抬馬舉盾,然後隨著一聲脆響,這一騎鐵浮屠居然落馬而亡,只有眉心處一個紅點。隨著一聲護駕,儀仗隊停在原地,鐵浮屠紛紛舉盾,御林軍也圍了上來,將龍攆護在中央,瞬間佈下四面禦敵之陣。十幾個御前侍衛跳上了龍攆,站在龍攆周圍,用身體護住龍攆。百姓們一陣慌亂,陡然間人聲鼎沸。一統領衣著的護衛飛速躍至被擊殺的鐵浮屠跟前,仔細查看,將釘在地面的一支傘狀暗器拔出之後,大喊道“是玄葉門!”突然,破空聲不絕於耳,隨著一生聲聲脆響,龍攆周圍的護衛和鐵浮屠居然瞬間倒下了數十人。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架龍攆停在當中。這時,旺德福酒肆二樓一道白影破窗而出,轉瞬之間就立在了龍攆前方鐵浮屠的戰馬之上,身後揹著一把銀色的傘狀兵器。但被前後趕來的御林軍圍在了當中。

“保護陛下!”蜂擁而至的御林軍和鐵浮屠大喊。眼看就要接近白衣刺客時,白衣刺客伸手取下銀傘左手食指輕彈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輕斥道:“烏合之眾。”說罷,前後揮舞兵刃,姿態竟有些優雅。場中瞬間劍氣縱橫,衝上來的兵士紛紛發出哀嚎,鮮血飛濺。幾息之後,全部陣亡。接踵而至的兵甲也是極快。但殺完三波之後,竟無一人能近身。眼看前來救駕的兵士越來越多,白衣刺客也不廢話,腳尖一點馬頭,銀傘在前,身體竟然旋轉著飛向龍攆,去勢迅猛。趕來的兵甲宛如土雞瓦狗一般,根本擋不住他分毫。十幾米距離眨眼即至。眼看龍攆將至,白衣刺客居然再度提速,整個人宛如一杆銀槍,在眾人絕望的眼神中瞬間刺入龍攆之中。“鐺”的一聲傳來,龍攆破碎,一個金色身影倒飛出去,然後為止身形手中大劍插入地面仍倒退了數丈,地面喇了一道長長的裂縫。

金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北夏皇帝姜道極。此時他臉色蒼白,嘴角掛了一絲鮮血,胸口起伏不定。牙關緊咬,死死盯著前方的白衣刺客緩緩開口:“江湖草莽,也配屠龍?”白衣刺客聞言一笑:“陛下勿惱,王權雖堅,卻擋不住在下兩劍。”說罷舉劍指天,略微一蓄勢,以更快的速度朝姜道極爆射而去,姜道極凝神屏息,王權劍橫在身前,用足全身氣力來擋這一劍!“叮”隨著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姜道極倒飛了出去,落地之後拖滑三丈,蜷縮在地上,口吐鮮血,王權劍斷做了幾節。“保護陛下!”看著皇帝狼狽的身影更多蜂擁而至的兵馬急切的奔向了白衣刺客。白衣刺客不再拖沓,第三劍疾射而去,擋在前方的兵勇瞬間如土雞瓦狗,根本不能阻擋分毫。姜道極眼見抵擋不住,坦然的閉上了雙眼。又是“叮”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渾厚的“滾開”。姜道極又睜開了雙眼,只見相國呂后卿身披紫色蟒袍手握名槍“巨象”擋在他身前,先前的白衣刺客居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槍震的後退了幾步。姜道極長舒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周圍兵勇見狀趕忙將他扶了起來。知道相國的脾氣,於是姜道極下令鐵浮屠將其圍住,不必攻殺,然後就地運功調息起來。

白衣刺客瞥了一眼圍而不前的鐵浮屠,輕描淡寫的說道:“久聞呂后卿天生神力,三百斤重的巨象在你手裡輕如竹竿,今日在下便來領教一下相國大人的巨象。”這時眾人才看清白衣刺客的長相,正是旺德福酒肆天字一號包廂內的英俊少年。呂后卿聽聞哈哈一笑:“本相也聽說,玄葉門白衣聖使有三十年未出手了!青天白日明殺人的白衣聖使可不要讓本相失望。”白衣刺客輕輕點頭,不再說話,雙手握劍立於胸前,眨眼間一道道白色電流於劍身流轉。猛一睜眼,眼中寒芒一閃,輕呵一聲“風來”。狂風驟起,然後整個人借風勢向天空飛掠而去,瞬間幾十丈。“這一劍名風雷,請相國賜教。”白衣劍客說罷整個身影化為銀色閃電,借天威之勢,朝呂后卿頭頂霹去,呂后卿見來勢不善,大吼一聲:“好”。手中巨象槍猛然一抖,“吼~”一聲虎嘯傳來,雙膝微曲,隱約可見白虎的虛影,然後猛的躍起,竟是朝空中落雷迎了上去!三軍儀仗上空,白虎撼天雷!一聲巨響傳來,一股氣浪在碰撞處泛起一層漣漪,遠處觀望的百姓甚至捂住了耳朵。對碰後的呂后卿保持著抬槍指天的動作砸向地面,落地後雙腳竟陷入了石板地面,衣服也是破碎了不少,露出了胸膛。而此時白衣刺客也是一支衣袖盡毀,露著一條胳膊,落在了百姓所站的河西,眾人見狀紛紛抱頭逃竄。呂后卿槍指白衣說道“痛快,再來!”說罷就欲蓄力一衝。白衣聞言大笑道:“人云盛名之下無虛士,相國大人果然名不虛傳,三千甲就此告辭。”邊說邊朝著遠處掠去,眨眼間便沒入了市井人流之中。

呂后卿見狀收槍,若有所思,但見御林軍紛紛追趕刺客而去,搖了搖頭。走到皇帝姜道極眼前,單膝跪地抱拳:“臣救駕來遲,請陛下降罪。”姜道極見狀趕忙上前扶起來:“後卿救駕有功,何罪之有。若非後卿,朕今日凶多吉少啊!”呂后卿起身後看了看破碎的龍攆,剛欲開口,卻被皇帝打斷了:“後卿啊,換龍攆怕是來不及了,為免誤了祭天的時辰,朕便與你共乘一攆吧。”呂后卿躬身回道:“此乃臣的榮幸!”此時“戰場”已被清掃乾淨,這一君一相一前一後的坐進了六馬麒麟攆之中。此時一騎傳令兵朝前方疾馳,一路高喊:“聖上有旨,三軍儀仗加速前進。”祭天大隊又開動起來。而今日白衣刺客之事也迅速在上京城傳了開去。

“後卿啊,今日朕又欠了你一條命啊!”麒麟攆中,皇帝有些感激的對相國說道。此時的相國臉色有些漲紅,並未回答皇帝的話。而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泛白,平日裡精神奕奕的眼神此時卻有些疲態,眉頭緊皺。皇帝見狀趕忙坐過去,伸手輕輕拍打相國的背,為其緩解痛苦。邊拍邊關心的問:“後卿,你這是怎麼了?朕幫你傳太醫。”呂后卿趕忙直起身來擺了擺手:“不必了陛下,臣無大礙。不能再耽擱時辰了,這傷待祭天之後稍作調養即可。”見姜道極還是有些不放心,呂后卿又說道:“陛下,咱們也是一起打過不少仗的,臣的恢復速度陛下難道忘了?”姜道極這才恍然。笑罵道:“朕倒是忘了你還有這一手了!真是懷念那些日子啊。”這一君一相互相對視,看著對方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呂后卿甚至靴子都漏著腳趾,不禁開懷大笑,你指著他,他指著你,笑彎了腰,一如少年時軍營中一樣。可惜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一切都變了。祭天大典,這一君一相就穿著這身破爛,在百官驚疑的目光中落幕。

入夜,皇帝帶著太子來到相府,太子拜相國為相父,並將已經加急重做為一把匕首的王權劍交給了太子姜桓,太子隨相國入軍歷練。一切準備妥當,一架六馬的馬車便出了相府,一路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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