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


距聖誕節過去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那時為了應景看了《戰場上的聖誕快樂》

聽到了片中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結果聽到產幻,把畫面與配樂的撞色感聽到滲進骨子裡的再也無法分開。

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  |   同性和救贖

電影的最後,北野武那張油乎乎的臉,卻成了我最後無法釋懷的情結

明明是123分鐘的電影,卻只看出了15分鐘的故事。


大概是被坂本龍一的開場驚豔到卡幀。

以為會是一個愛而不得的禁忌之戀,結果卻不是,或者說,遠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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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由大島渚導演,坂本龍一和大衛鮑伊主演的電影《戰場上的快樂聖誕》,於1983年上映。

當時初出茅廬的北野武和從未演過電影的兩位樂壇新星共同演繹了這部歷史題材和人性的 “禁片”

一上映便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1983年,在那個思想不算開放年代的日本,這部關於“男性之愛”的電影在當時引起了部分電影人士反

感和批判。

而大島渚導演又將故事敏感的定位到了軍隊和同性,以戰爭為背景訴說了兩個不同陣營的軍

人之間微妙感情的綻放與消亡。


但,從另一個角度審視,則又是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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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講述了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南洋爪哇島的熱帶叢林中的一座日軍戰俘營發生的故事。當時的日本兵所向披靡,對抓來的戰俘殘暴不堪。北野武飾演的大原上士和坂本龍一飾演的世野井大尉共同管理這座戰俘營。

原上士對有同性戀傾向的士兵殺無赦,他用自認為優越的武士民族觀念對待被俘虜的英國士兵。

甚至在一次夜談中問到勞倫斯,你為什麼不自殺?原上士認為,日本的軍人一旦被俘,就是一種恥

辱,必須自殺以防洩露情報,效忠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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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在戰俘勞倫斯上校看來都非常可笑,勞倫斯認為被俘虜並非他們自願,而被俘也不代表沒有尊嚴,日本兵的切腹自殺毫無理由,以殘暴的方式對待戰俘只能表明這個國家的浮躁。

儘管當時戰爭殘酷,戰俘營裡依然盛行著同性戀,原上士的嚴酷處置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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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直到另一個男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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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僅一面之緣就讓世野井把他從軍事法庭上救下來的男人,由大衛鮑威飾演的英國軍人傑克 塞裡阿茲。他散發著英國紳士獨有的魅力,深深吸引了世野井。在戰俘營的期間,傑克用自己的方式反抗著這裡的一切不公,並在他心底種下一顆種子。

二戰事情的日本文化是十分壓抑偏激的,而在長期的壓抑之中這些日本軍人變得十分瘋狂和暴躁。而上尉世野井就是最好的代表。野井就像主題曲一樣一開始十分平穩而壓抑,但到了傑克的出現,彷彿擊破了他所有的偽裝。野井的行為作風也變的偏激。幾乎全軍都察覺到了野井對傑克不同尋常的情感。在世野井近乎癲狂要處死英國一位指揮官時,傑克當著全軍的面吻了野井的臉頰,救回了指揮官也救贖了自己和野井。

同時便也有了這驚世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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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刺破了同性愛情之間屏障和窗紗,點燃了世野井,也害死了傑克。

有太多人評價了傑克和世野井之間的感情,愛而不得,心之所切。而我想從另一個角度評價這部電影。核心的元素不僅在於這兩個人,更令我觸動的則是勞倫斯和原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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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是圍繞“戰爭與救贖”這個主題展開的。但是並沒有通過血腥的戰場來反應戰爭。而是通過戰爭中的個體——軍人展開影片。其中勞倫斯的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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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是一位瞭解日本文化並精通日語的英國戰俘。他這句話其實道出了很多在戰場上戰鬥的戰士的心聲。戰場上的你死我活,迴歸本體都是普通人。

他和日本軍官原之間亦敵亦友的關係也正反映了戰爭中個體矛盾的內心。原雖然經常會暴打勞倫斯但他還是非常敬重他的。甚至會幫勞倫斯一些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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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後,日本戰敗,鏡頭一轉已是雙方位置互換。大原被關押起來準備接受死刑,前一夜勞倫斯前往探望,二人默默相對,原說他不明白他為何被判死刑,他只是做了和其他士兵一樣的事,執行了命令。

其實,他真正不明白的事實是,戰爭中沒有人全然無辜,也沒有絕對的標準和對錯,戰俘有信仰,軍官也會迷茫。而他完全把自己活成了錯誤的準則。

最後借勞倫斯和大原的聊天交代了被處死的世野井,又回憶起了多年前大原借醉酒而釋放了他們的經歷,醉醺醺的大原用極為蹩腳的英語說著“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二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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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大原帶著佛珠,皈依了佛教,神情甚至顯得有些青澀,他輕聲說,我已經做好準備去死了。

電影在他淚花在微笑的眼睛裡破碎成星空的時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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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留與觀眾的震撼是無窮無盡的。

那一刻的他,真實,溫暖,自由,讓人為他的將死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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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是一個厚重而具有爭議的主題,這種主題對於講究商業效益的電影來說不是容易推銷的,所以劇本巧妙地加入了許多令人好奇的元素。

因為在當時來說“同性戀”,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噱頭

但三十多年過後,當這些噱頭失去了宣傳的作用後,再來仔細思考傑克與世野井,原和勞倫斯。

我認為這些人之間的感情並非簡單的互相吸引,互相憐惜。但由於文化差異,他們對彼此的想法是有不同理解的。

在影片結尾,武士道終究被斬除了,無論是傳統的一面,還是現代變通的一面,世野和原都難逃死劫。


在東方與西方,傳統與現代的博弈過程中,究竟誰征服了誰?


答案似乎是顯而易見的,但深入內部,會發現無數的裂隙,有太多犬牙交錯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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