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是精裝版的

我的夢是精裝版的

夢和夢想不是一回事,做夢和冥想又是不同。在我看來,無非一個白日夢,一個夜晚夢。所謂區別,就是一個有意識,一個潛意識,說到底,都是自己那些想承認又不敢承認的事實。

可是相對於白日夢,我覺得越夜越精彩。

很多年前,還是看報紙的時代,有人說大多數人的夢都是黑白的,而少數人是彩色的。於是我回憶裡的那些夢,紅的花綠的草紛紛粉墨登場,我是彩色派。而彩色派意味著什麼呢?敏感,多疑,豐富……我通俗的理解為神經分裂潛伏期患者。

後來和人交流的時候,發現很多人的夢其實都是彩色的,而寫文章的人也未必是所謂權威,再加上彩色的夢總比黑白的人生體驗要好,也就沒有因為這些有的沒的而焦慮。更多的時候,我更害怕做著一個極美好的夢還沒到巔峰的時候,鬧鐘不客氣的響了。

有時候我會覺得,夢是我的平行時空,那些或者認識或者陌生的人進出,那些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地方變換,都是現實裡的彌補,即便大多數時候他們看起來八杆子也打不著。劇情和環境一樣,天馬行空都不足以形容,人物和場景好像都是高飽和度的照片,精緻而典雅,一塵不染的明媚和典雅。

醒來以後,覺得如果每一個夢都記錄下來,作家也好編劇也好,甚至可以自己做一個攝影師,文藝驚悚各類型電影跨界獨立完成。

記得有一次,生生做了一個諜戰的夢。早晨醒來的時候劇情還在繼續,至今沒法完成的故事。

夢中應該有我,我是什麼身份,什麼角色,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身邊的人來來回回,是民國打扮,街巷充滿了蒸包子的氤氳,人們走路總是低著頭。我看著打鐵匠,看著黃包車師傅,他們有的回望我,有的視而不見,我不知道誰是誰,我也不知道我看著他們到底為了什麼。

軍裝及時的出現,那是我的同盟,他如刀刻版剛毅的臉上毫無表情,告訴我有一個賣菜的就是我要找到的人。我心事重重的走在大街上,找不到一片菜葉。而車水馬龍里,我又看見其他執行任務的人找到了自己的上線或者下線,他們的天羅地網好像是布給我看的,那是一種驕傲的感覺,不怕洩密。

我只能努力的行走,從夕陽西下走到夕陽西下,時間也似乎為我停滯不前。我在柔和的黃色光線裡,看衣著普通卻整潔的人們來來往往,看一幢接一幢房子彎彎曲曲的排列,看別人在有條不紊的執行他們布的局甚至看出了誰想要破壞誰的局,而我,找不到自己的局,也不能說破別人的局……

所以,鬧鐘阻止結局,天亮對我做了個封印。

夢醒不會有遺憾,只覺得打造如此精美的夢,花費了我多少欠費的魂魄。還是這種虛無縹緲的夢好,醒來世界還是世界,最怕如剛剛過去的清明節前,夢見走到死去多年的爺爺的家裡,他還是那張我熟悉的臉,只是身體變成了一個孩子,我把他抱到椅子上,他看著我紅了眼眶,眼淚瞬間似乎就要出來。

我不知道他要對我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哭,我只知道那種感覺難受到極致,從夢裡蔓延到醒來。我想清明節一定要去為他掃墓,也許那一刻的靠近,會讓他知道我想他。

然而,當我到家時,爸爸媽媽卻告訴我他們趁著好天氣,趁著人擠人還沒出現,已經完成了掃墓……我想起夢裡爺爺充滿眼淚的樣子,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

還是多些精裝大夢吧,讓我可以沒有遺憾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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