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重身》,反思你我是否真的成為了最真實的自己


看《二重身》,反思你我是否真的成為了最真實的自己


作為一位早年父母雙亡的潦倒畫家,桐村忍是一位長相普通,能力也普通的姑娘。直到有一天,當她親眼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自己”站在對面時,她才發現老天爺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根據“存在另一個自己即Bilocation協會”的會長介紹,她是一個有二重身的人。所謂二重身,就是指容貌、記憶與本體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個自己,他們還會破壞、奪取本體的生活,而且最終目的是要殺掉本體並取而代之。

忍很害怕,作為一名弱女子,她曾經被協會成員的二重身襲擊得差點死去。所以自從知道自己有“二重身”之後,忍一直高度緊張,惶惶不得終日,還影響到了自己的畫畫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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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她的家裡闖進了兩位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逼她去愛一位自己素未謀面的鄰居時,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協會承諾要保護的對象。協會真正想幫助的,不過是自己二重身愛上的住在自己家樓上的一位男子。

而自己的“二重身”早就與這位鄰居相愛結婚了,如今的她過得比本體幸福,但她並不想傷害本體,只求真正的“自己”也能和她一樣愛上鄰居。

作為真正的“本體”,桐村忍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最後選擇了從自己家的陽臺上一躍而起,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讓這位準備穿上婚紗迎接屬於自己幸福的“二重身”自始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看《二重身》,反思你我是否真的成為了最真實的自己


日本推理小說《二重身》是作家法條遙於2010年創作出版,並摘取了第17回日本驚悚小說大獎長篇獎。2014年,同名電影登上熒屏,引起了觀眾們的廣泛觀眾。

其中的原因,從2014年度日本熱詞排名第一為“真實的樣子”中可見端倪。

當日本進入高度老齡化社會之後,工薪一族揹負的壓力變得越來越大,很多人在工作和生活中漸漸迷失了方向,甚至將自己想要的與大眾想要的混淆為一體,也因此迷失了真正的自己。


探索出現“二重身”的真正原因

人類對“自我”的探尋可以追溯至古希臘,蘇格拉底指出哲學應當從研究自然轉向研究自我,他提出的“心靈的轉向”可以說在哲學意義上發現了人類理性的力量和價值。

進入了18世紀,啟蒙思想家把蘇格拉底視為先驅和戰友,要求人們以理性的方式追求自由和平等,並以理性判斷和思維作為衡量自我存在的標準。

可是到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世界進入帝國主義階段,工業文明的發展導致人性被扭曲,人被異化成了物的奴隸。在孤獨和絕望中,人們對一切傳統的理性價值產生了懷疑。

美國作家威廉·巴雷特就在自己的著作《非理性的人》說過這樣的話——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人們看到,社會的表面穩定、安全和物質進步,同一切人間事物一樣,都是建立在空無的基礎之上的。以至於歐洲人像面對一個陌生人一樣面對自己。”

意思就是說,追尋本心並不是獲得我們所想要得到的一切,而這物質的繁華,都將建立在另一個陌生自己的基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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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身》中擁有自己“分身”的角色除了作為畫家的忍之外,還有身為警察的加納隆、職業是秘書的門倉真由美以及年老的外科醫生御手洗巧。

作為一名刑警,加納隆深受分身給自己帶來的苦難——因為“他”的出現,屢屢讓犯人逃脫;因為“他”的介入,帶走了重要線索卻沒有告訴本體等等。

說到這裡,加納隆咬牙切齒得想馬上講的自己的“分身”碎屍萬段,而這個計劃也在不久的未來得到了實行。

說起來,他的“分身”真的是一位很殘忍的人,他會在第一次見到桐村忍之後就對她痛下殺手,還一次又一次地想替代掉真正的本體。

這一切,都要歸咎於加納隆的職業。作為一名刑警,他見到了太多的血腥,還曾被委派去當過臥底。加納隆的表面是一位積極向上的警察,而背地裡卻無數次想過拿出手槍射殺有罪的人。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職業,為了生存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向現實妥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加納隆的“二重身”出現了。

“二重身”源自於德語,意思是“共同行走的人”。但在法條遙的這部小說中,“二重身”表達的其實是“另外一個自己”。他擁有著和本體一樣的記憶,卻有著與本體大相徑庭的想法。比如加納隆,他的本體是一位想要與自己本職工作死磕的人,而他的“分身”卻是一位易怒,總想著要跳脫教條的禁錮,替天行道的人。

作者法條遙是想借《二重身》告訴我們,當鏡子的反面出現,折射出我們的另外一個自己時,不要馬上否定並揚言這並不是我們本人。問問自己的內心,我們真的有尊重內心去生活嗎?


看《二重身》,反思你我是否真的成為了最真實的自己


學會與“二重身”和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作為已經七十高齡的御手洗巧,整整與自己的“二重身”搏鬥了十年。這十年裡,他為了避免分身對自己帶來的影響,做出了很多的改變。但這十年間,他的分身從來沒有想過與他人決一高下,爭個你死我活。

而是在真正的御手洗巧先生被警察抓捕又釋放之後,他似乎明白了,“二重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拯救徘徊在懸崖邊緣的自己。

和加納隆“二重身”產生的原因不同,御手洗先生分身出現的原因是對販賣器官感到愧疚和猶豫時候分離的。

顯然,當本體在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時,分身則是在不傷害到他的前提下,想盡辦法希望他能夠停止下來。

這一次,御手洗先生終於能和自己的分身面對面坐下來好好聊聊了。他們聊到了自己的妻子、兒子以及兒媳婦,聊到了德國的生活。當然,也聊到了讓分身真正感到難過的事情——販賣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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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真正的御手洗先生第一次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分身,他做出了妥協,提出和自己的分身一起去往德國過新的生活。

這也是在場的其他人意想不到的,但從《二重身》的結局我們卻發現,御手洗先生是整部小說中,唯一沒有以悲劇形式結束的人。

“二重身”往往是人們內心最真實的表現,無論是當時的日本還是當下的中國,似乎每個人的心裡都藏著一個自我認知缺失的黑暗角落,而文學的二重身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源於心裡黑暗而衍生的另一個自我。

所以,在決心與“二重身”進行割裂的時候了,就是準備自我固化的表現,更是對現代性條件下自我真實存在的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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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二重身”的幸福,卻成為了自身與社會的最高矛盾點

早在開頭時我們就提到作為過的桐村忍是一位潦倒落魄的畫家,她報名了一個很有知名度的畫畫比賽,並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次的賽事中一舉成名。

她是那麼的渴望成功,以至於將自己封閉起來,不斷逼迫自己去創作去完成。炭筆已經把畫面的輪廓塗黑,她都還是自我鼓勁“加油,一定要行。”

即使她的內心已經很想停下來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桐村忍的分身出現了。她愛上了樓上的鄰居高村勝,並和他秘密結婚,成為了高村忍。高村忍依舊作畫,和本體不一樣,因為受到了愛情的浸潤,她的畫裡除了高超的技藝之外,還有慢慢的幸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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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沒有善念的人也無法接受別人的善意,因為他不明白何為善意。再比如說畫畫吧,你覺得不知道什麼是愛和美的人,能把愛和美展現在畫板上嗎?”

高村忍並不知道,在藝術的道路要想成功,除了一昧的勤奮,還要有一雙懂得欣賞和接納的眼睛。當她知道自己的分身愛上了一個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二重身”得逞,不能讓她得到幸福。

為什麼不願意和自己和解?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異類’?

身為分身的高村忍給出的回答是:因為幸福也會一分為二,所以才會相互憎惡,甚至自相殘殺。

的確,身為本體的桐村忍知道一個“假貨”得到了真愛,獲得了榮譽之後,她像發了瘋一樣不能夠原諒這一切。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假貨”的出現導致的,只有她才是她自己,如果讓她對自我否認,拋棄自我去成全另外一個自己,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最後桐村忍還是殺了“自己”,“二重身”也在她掉下樓之後從這個世界被抹去了。

在桐村忍墜落的那一霎那,她突然想到——也許應該都一樣吧。畢竟“二重身”獲得的幸福,也是自己的幸福。

可惜,這一切都來不及了,桐村忍最終還是走向了自我的毀滅,這也揭示了自我身份恐懼而引發的邊緣人格特徵,折射了現代人徘徊於新秩序和舊秩序之間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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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法條遙來說,這樣的社會問題在當前並沒有一個更好的切實可行解決方案。而對於桐村忍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主體的消亡,在消亡的同時也意味著一個新的開始。

長期以來,懸而未決的人與外部世界的矛盾一直是社會上最激烈的矛盾之一,是要追隨本心去做自我,還是追尋生存的意義去成為社會期待的人?《二重身》的價值就體現在了利用懸疑和超自然現象來表達普適性和深刻的哲學和社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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