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差點被包養了

在經歷了失去工作,又遭遇一連串不公平的待遇,乃至被欺騙被背叛被傷害被誤解種種打擊之後,還是沒出息的挺不住病倒了。

想來,短短几天,我見證了人性最可怕最深不透底的一面,見證了社會最現實最麻木最陰暗的一面,也經受了最平白無故的打擊與沉重的算計,一步步的,猶如待宰的羔羊,無處可逃,任人宰割。

我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我也是個對大家來說無足輕重的人,所以在他們眼裡,其實不管怎麼看我或者怎麼對我乃至怎麼傷害我都沒有關係,甚至踩著我已經殘破不堪的身子往上爬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都不算什麼。

因為我不過,是他們人生中不值一提的,微乎其微的,渺小的那麼一個存在。

可是對於我來說,卻讓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硬生生的直接接受了生活沉重的一擊而沒有做好任何防備,慌張膽怯後怕痛苦遺憾後悔,直至對所有的人存了戒備之心,才覺得只有自己是這場戲最大的犧牲者,其他人都如魚得水的繼續過著自己一層不變的生活。

就像我沒出現過他們身邊一樣,他們還是他們,而我,也還是我。只是現在的我和從前的我之間,永遠有一道不可磨滅的鴻溝,不可修復的傷口,以及不可舒緩的心結。

其實我很感謝這段經歷,讓我成長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也更能在以後的漫漫人生中,更好的保護自己以及熱愛生活。

生活對我如此不公,但我不能把這種不公,帶入往後的人生中,我應該迎難而上越挫越勇,而不是,渾渾噩噩了卻餘生。

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想開也好,想不開也罷,委屈也好,覺得不公也罷,這就是生活要給每個人上的一堂課。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差點被包養了

進公司一星期之後,平時並無太多交集的人事經理突然要請我吃飯,理由是她心情不好想喝酒找個人陪,說實話,我是心存疑慮的,第一,我倆關係並沒有多好。第二,她是領導,我不過是公司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職員。並且前天晚上她還找我聊天穿插各種話題,其中有一個問題我記得特別清楚,她說,“如果現在有一份感情擺在你面前,男生對你很好事業有成,就是年齡比你大一些,你能接受嗎?”

所以今天這頓飯,我有種要赴鴻門宴的感覺,遲鈍於我,也知道不會只有簡單的吃個飯那麼簡單,只是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不知道,在我看來,最多不過是給我介紹個對象,而對方年齡可能還要比我大很多。

以往到了下班點我就很準時的打卡下班,但今天,突然開會折騰到了七點,七點之後,我不想去也不得不去赴約了,一切有點太過順理成章了。現在回頭想想,可能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他們提前設定好的計劃,而我,自以為的聰明的在他們圈套裡,一直原地打轉卻怎麼也走不出來。

飯間,她一直不斷的給我夾菜,勸我多吃,說實話,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而我,樂得裝傻,聽她到底想說些什麼。

怕是實在不願意拐彎抹角了,她放下筷子,頗淡定的看著我問了句,“你能接受不工作嗎?”

我吃著烤串的手頓了頓,抬起頭來笑著回答,“怎麼可能,現在女人都是經濟獨立的,怎麼可能不工作,那多沒意思。”

她也笑了笑,遞給我一張紙巾,雲淡風輕的道,“我呢,有一個朋友,開公司的,事業有成,人也很紳士,我給他說了你目前的情況,他呢,願意幫你,看你一個小姑娘剛畢業也沒錢挺讓人心疼的,想讓你不上班了,他呢負責養著你,但是,他有老婆有孩子,你能接受嗎?”

我差點沒把嘴裡的肉給吐出來,很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回了句,“那不是讓我當小三嗎?”

她似乎是習慣了這種事情,也看慣了我這種小姑娘的失態,她往我杯子裡續了半杯水,很平靜的告訴我,“這不叫小三,這叫等價交換你懂嗎?你們倆互相索取,他呢,給你錢,你呢,給他他想要的,誰也不吃虧。”

說真的,我當時特想甩頭走人,可是現實不允許,我也沒有那個魄力。我只是放下筷子,託著腮假惺惺的問,“那他能離婚嗎?”

她笑了笑,笑我的傻愚昧還是這句話在她聽來有多無稽之談,“怎麼可能離婚,你們呢,就是個交換而已,你們之間的關係呢,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就會結束的。”

媽的,想睡我也就算了,還想玩膩了就接著踹走,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裡,所存在的骯髒交易。在他們眼裡,像我們這種女生,尤其是社會閱歷不豐富,經濟不寬裕,認為一點誘惑就會很容易陷入迷途,然後心甘情願的把這些看成一種公平的交易,繼而接受這種不堪的代價。

我不知道當同是女人的人事給我說這些的時候她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我不知道她又是否經歷過這些事情才可以如此的淡然,甚至可以把這些三觀不正的事件扭曲成一種女人的魅力和能力。

我想,這樣的女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吧。

這個社會,把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給逼成了為生活為現實而低頭的傀儡。扛過去的成了身披鐵甲自己的英雄,只是這個盔甲是經受過無數次頭破血流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扛不過去的呢,可能就迷失在了人性和現實之間看不清的微妙裡,並把所有的索取和交易都當成了等價交換,接受了現實也順應了潮流,她們不再覺得利用身體或者美色輕易達到自己的目的有多丟人,反而更寧願把這些當成一種努力靠近上層生活經濟基礎的優勢。
她們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年輕與美貌,去換取想要的財務自由。她們不覺得這些是錯是可恥的,比起那些小姐來說,她們自認為自己乾淨的多。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差點被包養了

那天晚上,我頭一次開始審視自己,也直面自己,這個社會,真的有想象中的可怕嗎?只是因為我親身經歷了這些,我才真的敢去想象這些事情和背後所存在的依託。倘若沒發生在我身上,我可能大抵也覺得,這些不過是狗血的電視劇才會編造出來的劇情,可是我忘了很重要的一點,劇情,往往都是以現實為前提的,也必定有真正的案例在一步步驗證它的不可懷疑性。

回去之後人事繼續循循誘導,甚至直接發給我一千塊錢紅包讓我收下,我知道,當紅包收下的那一瞬間,也就意味著我接受了他們的饋贈,同樣的,我也要相應的付出他們想要的某些對我來說女人一生的尊嚴。

雖然人事並沒有直說那個男人是我們老總,雖然我們老總平常對我的態度也是冷漠嚴厲,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因為在我之前,公司已經有好幾個被這種事情嚇走過的女生,我不是第一個,當然,我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是有天人事突然中午上班之前找我談話,在此之前,早上開會提到了談戀愛的事情,老總還跑去別的部門關上門,話裡有話的說,“你們這個部門有一個男生加了另一個部門一個女生微信,你別傻了,你就是個備胎,她同時和好幾個聊著呢,你快點把她刪了吧!如果讓我知道你沒刪,你也沒必要待在這個公司了。”

當然,那個部門男生指的是和我關係好的一個男同事,而另一個部門女生指的必是我無疑了。

所以在人事找我的時候,我心裡已經大概知道她找我為了什麼,臨去前,她還提了個醒讓我帶著手機。

從進了會議室,她沒打算給我廢話,上來列舉了我的一系列錯誤,“我聽有人給我說,你同時和公司好幾個男同事聊天,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嚴重影響了公司秩序,我完全可以不帶任何理由的把你開除。你究竟喜歡他們當中的誰啊,和一個人聊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也嚴重威脅了我在公司的地位,你很危險。”

我心裡一萬個疑問閃過,是誰向她告狀?又是誰知道我同時和那麼多人聊天?還能是誰這麼陷害傷害我?又是誰處心積慮的步步為營,對我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者,我和公司男生關係好點也有錯嗎?我又怎麼能威脅到她獨尊的地位呢?

我笑著反問她,“我好像沒辦公室戀愛吧?”

她譏笑了聲,“你這比戀愛還要嚴重。”說完她瞅了眼我的手機,抬手示意,“那你讓我看看你手機,你敢嗎?”

我下意識的把手機攥在手裡,臉上笑嘻嘻心裡mmp的問,“這好像是在侵犯我隱私吧。”

她滿臉假笑,說的義正言辭,“我這是在讓你證明清白。”

我冷笑了聲,頗無奈也據理力爭,“我的清白不需要證明,別人愛說什麼都和我無關。”

她咄咄逼人的態度和那張女人臉上的老態,讓我覺得此刻的她像極了一個小丑,我似乎能透過那張臉那雙眼那個神態,看到多年前初入職場的她。或許現在的我遭受的一切,她當年也全部經歷過,只是她,選擇了妥協,選擇了捷徑。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還停留在單身的處境,每天在公司仗勢凌人囂張跋扈,卻永遠堆著假笑與城府,關於她的閒話滿天飛,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和老總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但是大家也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就是職場,這也是現實。每個看似友好和熱情的背後,可能都藏著看不起與嘲笑。能夠一如既往的待在老總身邊三年,手段自是也不會柔軟。

當我提出辭職的時候,她沒有攔我,當然,她也許巴不得我早點走,只是還是不死心的一再追問我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如果答應,現在就能立刻安排我們見面。

我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東西,毫不遲疑的按下了電梯,直至走到一樓出了大廈,她還是追了上來,我記得那天的太陽很刺眼,我就那麼站在寫字樓前,心裡積滿了太多無法訴說的情緒。

她站在我對面,看著我,“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委屈。”

我抱著懷裡的水杯和雨傘,抿了抿嘴,反問她“我為什麼要哭啊。”

她沒再說什麼,執意給我一個擁抱,我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討厭這種假惺惺的道別,她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大方的伸出胳膊抱了抱我,“以後有困難記得找我。”

我笑了笑。

“再見。”

再也不見。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差點被包養了

當我坐上回小區的公交車,當我暈暈乎乎的回到房間,當我滿心疲憊的蜷縮在床上,都一直沒有哭沒有掉眼淚。我是有滿肚子的委屈和不甘,覺得什麼都沒有做錯,反而到頭來所有的都成了我的錯。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極了一場夢,我告訴朋友他們都以為我是在編故事,沒有人懂我這一段時間遭遇了些什麼。

可能在別人眼裡我很矯情,因為我並沒有因此失去什麼,但是比身體上帶來的傷害,這種心靈上可以算得上摧殘般的打擊,硬生生的要了我半條命。

人事的假惺惺,老總的不明好意,同事的欺騙誤解背叛傷害,都像是一盆冷水把我澆的通心涼。

那天晚上,我就開始高燒不退。

這場病來的真是時候,讓我差點忘了自己到頭來,其實什麼都沒有。

我的辭職也好,離開也罷,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公司走了一個同事那般簡單,對我來說,可能是一瞬間的心力交瘁而鬱鬱寡歡。

我突然開始意識到,當一個女生在陌生的城市裡,她可以活得很堅強很勇敢,她可以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她甚至可以一個人搬家一個人換水一個人修馬桶,她不怕工作受委屈,也不怕被生活刁難,她明白這一切都需要一個人單槍匹馬去闖蕩。可是她承受不了的,是處心積慮的欺騙,是明目張膽的傷害,是撕心裂肺的背叛,是無情無義的拋棄。她接受不了所有的好都是有利可圖,她接受不了圍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居心叵測,她接受不了有人為了達到想要的利益而不顧她死活,她接受不了表面對她好的人實際背後捅她好幾刀,她接受不了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人也包括事。她可以挺過無數個孤獨,無數個失望,無數個落寞,無數個打擊,但她挺不過極度信任的人,後來成了傷害她最深的人。

因為,後來我才清醒的意識到,告密的人,竟然是那個我初入公司時,說對我有好感,特別關注我一舉一動,對我有莫名吸引力,會溫柔的替我捋順劉海而我也心生愛慕的小哥哥啊。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差點被包養了

說實話。

我現在全身上下,只有同樣揹負生活巨大壓力的同學上次轉給我的300塊錢,因為這次高燒還花去了一百藥費。我每月還要還花唄,還貸款,甚至前幾天的房租,還是現找人借的。

“這真是一無所有的年紀啊。”

這句話成了我和同學間最深的感觸。

我們充滿希望的迎接生活,卻遭遇了生活冷冽的一巴掌。

同學開玩笑的說,“實在不行你就回去找你們老總唄。”

我哈哈大笑的附和,“是啊,輕輕鬆鬆還來錢快,到時候還能借你點錢花花。”

也許等多年後再談起現在,我會覺得這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是我人生中眾多打擊中的一個再小不過的磨難。我會笑著提及過去併為之釋然,只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五年後十年後乃至二十年後的自己,能夠不會忘了曾經那個無助渺小的現在,心疼的抱住此刻的自己,溫柔的告訴她,“傻瓜,什麼都會過去的。”

是啊,什麼都會過去的。

再難,也要笑著面對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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