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還是毀滅,這應該是個問題


生存還是毀滅,這應該是個問題


“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拜託於朱生豪先生這“信達雅”的傳神翻譯,上面這句臺詞成為了絕大部分國人最熟悉的也是唯熟悉的一句莎翁臺詞。然而時至今日,世人好似再也不把“生存”當做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來看待。

在劉慈欣的《三體》中,我印象最深的一段話出自女性化的智子口中:

“生存本來就是一種幸運,過去的地球上是如此,現在這個冷酷的宇宙中也到處如此。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類有了一種幻覺,認為生存成了唾手可得的東西。”

看到疫情當下世界各國政府和人民的各種行為,越發地感受到大劉對人性的理解是那麼通透。人類在面對可能是近現代史上最嚴重疫情的情況下,除了那些躺在病床上或棺木裡的人,依舊沒有把生存當成一個問題去思考。自由放在生存之上,仍然是西方主流的政治正確。不知如果疫情繼續,全球農業、工業供應鏈中斷,出現農業與工業的產出不能滿足供給全人類的情況時,“自由大於生存”這個故事還能不能繼續講下去?當然,我並不是說集體主義的政治正確就是一貫的。偏激地堅持某個主義,都是不理智的。這是我想表達的觀點——偏激讓人們失去了思考“生存”這個問題的能力。

進入20世紀,意識形態的差異可以讓父子因選舉反目,可以讓兩國舉兵戈而相見,可以讓數百萬人被清洗屠殺,可以讓世界面臨被核彈毀滅的危機。如果這樣看,某些西方群眾在當下疫情中的神操作似乎也就不值一提了。然而反觀國內的輿論,我們的“集體主義”又一次戰勝了“個人主義”,大批民眾在為此歡呼雀躍。細思之,怪之又怪,無論東方西方,在輿論中似乎“生存”這件事變得無足輕重。或輸贏,或強弱,或自由,或集體,唯有生死是一串冰冷數字。

現代人何時變的如此偏激?“主義”一詞,誕生於西方一神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皆為一神教),本是用於區分其思想與宗教之差異。然而在今天這個各種“主義”滿天飛的年代,似乎某人相信了“XX主義”就等於了某人的價值觀。國外如此,國內亦然。如此“主義”,又與宗教有何差異?要知道,各種“主義”都是有其適用條件的。讓在抗日戰爭時期的中國實行“無政府主義”,怕是各位看官現在讀ぶんしょう。讓唐太宗實行“共產主義”,怕是唐明皇壓根兒就沒有出場的機會。讓20萬年前非洲某個採集者部落實行“自由主義”,怕是今天地球上的統治者會是隻大橘貓。人類有幸生存到今天,絕不是因為相信了某個“主義”,而只是因為我們不想被毀滅。活到今天的生物皆是如此,君不見螞蟻是如何渡過小溪,君不見駝隊是如何越過沙漠。生存在這個星球上本就不是一個輕而易舉的事,然而人類,或者說吃飽了的那部分人類,產生了一種幻覺——生存是想當然的事。於是他們打著各種“主義”和“意識形態”的名號,一次又一次的浪費“生存”這種世界上最高級的幸運,將人類一次次的推向毀滅。當然,人類作為一個整體暫時還在生存,然而那數以億計的、活生生的人卻再也沒有這種幸運。

西方文化我研究不深,不知何解。但我們國人為什麼拋棄了傳承千年的中庸之道,也陷入了這種偏激的漩渦當中,我甚為不解。

子曰:“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這是孔老夫子兩千五百年前的話,經過這兩千五百年的風雨輪迴,於今時正當振聾發聵。

但求天下勿以“主義”為道,人乃世間之根本。

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自從人類種出的糧食夠全世界的人吃飽以後,所有的戰爭都是吃飽了撐的。——名落侃山語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