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漢,該出手時就出手

該出手時要出手(敘事散文詩)

1

大武漢的陽光,總給我們一些等待著的高歌與引吭。

面對這個每天都不一樣的多情土地,我就像一隻悄無聲息的紅蜻蜓。青翠的樹枝就是我的俯衝,蔥蕊的青草,就是我的成功走向。

那一條街一條小巷的躍動啊!就是我早起的慢跑,抑或是搖盪著的快樂與妖嬈。

漢江,有我愜意的領走;長江畔,有我與行船高調的賽跑。

我的雙腳就是我細節的尺子,丈量出溫馨舒適的心情,丈量出洶湧而至的沉醉與衝撞……

2

那日的早陽依舊豐盈,豐盈如胸懷大志的多姿。誘惑一切鍾情於強健的使命,誘惑於我如歌如韻律的結構。

化身為蝶。我在利濟路採寫著屬於我的期待與碎片,屬於我的一碗濃稠的綠豆湯,屬於我的一碗黃噴噴的蛋酒,與香氣悠然的熱乾麵。

叫賣聲,歌唱聲,吆喝聲,聲聲入耳;

路過的,提袋的,進貨的,事事匆忙。

皮膚病醫院門口,有如一面池塘,滿池的魚兒在扭動著一些緊貼的抖動。

有人流,打著哈欠般的眼淚在借光;有人群,在欣賞如武打片的摧毀;有人頭,在攢動的聚積裡,爆炸出一聲聲慘叫的撕心裂肺……

繃緊的心,有如銳利的驟起。我拿出堅韌,如泥鰍一般擠了進去。

我擠進不是一場鬥牛的熱烈,擠進的是一場羞愧的遺憾,一場與文明和諧極不協調的殘暴。

這是一張痛苦的臉。他的臉上寫滿了扭曲的傷痛,曝光了一幕觸目驚心的恐慌,與殘暴的表演。

我心悸了,我憤怒了,我久違的暴躁有如火山的嗆醒……

3

幾個打扮時尚的小青年,揮舞著他們的鐵拳,在一位農家大哥的身上,作可恥的蹂躪。

大哥滿臉的痛苦,就是那羔羊的宰割,撕心裂肺的呼喊。

小青年的飛腿有如練過的邪道,每一次的揚起都是對應的煉獄。

痛苦的屈辱。悲哀的疼痛。割裂的無助。

痛苦的表情,有如寒冷的冰激刺破了肉體的底線。在悲哀裡掙扎,在割裂處擠出一行行悽苦的淚滴……

他疼痛的眼神瞟向每一位圍觀的麻木,無動於衷的表情,都是推波助瀾的可恥。

壯舉死了,人格還在。這慘烈的表演,就是一把刀矬在了我的良知。我有些憤慨,有些想拯救他的衝動。

我彷徨失措,我憂慮如焚。我儼然一個被鐵打的紅彤彤的利器,等待成型。

痛苦的喊叫聲愈來愈悽慘,滿嘴的血就是我再也不可猶豫的骨頭。我大吼一聲:

住手,跟我到所裡去!

幾面囂張的跋扈突然遇到了爆裂的怒吼,一時慌張如遇到強霜的茄子。

他們秀氣的臉上全是疑問與慌張,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滿是疑惑與心虛。

邪惡永遠鬥不過正氣。我從衣袋裡掏出一個證件晃了晃,一身的威風凜凜,好似鐵打的長城。

幾個打手嘴裡鼓槌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的腹語,眨巴眨巴著鼠眼,鳥散一般倉惶而去……

4

捱打的大哥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痛苦的表情就像是桃核破碎的外殼。

他感激的眼神裡全是痛覺後的憔悴不堪,有如一場風暴後的小憩,氣若游絲,疼我心間。

我沒有勇氣走近他,也沒有怒放的理由去攙扶他艱難的爬起。

我只是以驚鴻一瞥的方式,看了看逃走的方向,輕聲地說了一句:快走吧!

我羞愧於我那遲到的吼聲,膽怯於一群瘋狂的年輕與粗壯粗壯。

我慚愧於我遲遲不動的麻木,沒有如及時雨的快意淋漓。

如果我再多一點毅然,如果我的思想裡沒有過多的利己,這位大哥,一定會少一些的內傷,少一絲的顫抖與迷茫……

5

走在回家路上,我的思慮有如誤入歧途的彷徨。

我害怕那幾個年輕人突然醒悟過來,也害怕多事後的圍攻與拳腳交加的犬咬。

就算我天天在健身房裡餵養自己的肌肉,就算是我也有力舉兩百多斤的健壯,我也有膽怯的赫然,也有雙拳難敵多手的憂慮,也有修復激動與相似痛感的後怕……

其實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雜誌社記者,我掏出的是靈機一動的智慧,是隨身而帶的採訪證。

面對邪惡,我沒有什麼武功秘籍,我有的只是一聲豪邁,有的只是一個男兒應當有的熱血與慷慨!

公園裡,有我一包餐巾紙擊退六名小混混的傳奇;

公交上,有我橫刀立馬,制止小偷的果敢;

大街上,有我攙扶老爹爹過馬路的淡定與從容。

我就是我,一個敢說敢做,敢用冷凝的智慧,抒寫我生命的憂傷,痊癒的我,壯懷的我。

該出手時就出手!無需遲疑,無需膽怯,無需多慮!

清粼粼的思想在飛。

蔥鬱鬱的豪情在舞。

生活的汪洋裡,我們就是城西頭的那棵挺立的防浪林,有精有采,骨清氣定。注目一方潔淨的江水,面朝陽光,春暖花開……

大武漢,該出手時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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